第四十八部 醜醜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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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天涯海角路 夕陽西沉,繁星如雨,布滿天空,入夜了。

     李厲睜帶着一衆“天法國”戰兵,來到那峽勢如龍蟠虎踞的“三心峽”處,原來充滿欣慰的心驟變惶惑,因為在峽谷前阻住去路的,竟然是已今非昔比的皇上皇皇上皇指着摩迦陀罵道:“大蠢才呀!我問你一個問題,并不太難,你猜猜如果我在這裡設下伏兵,大将軍會有何對策。

    ” 摩迦陀沉吟了半晌道:“如果是我,一定會後撤逃去。

    ” 皇上皇大力拍在摩迦陀頭頂上,恥笑道:“哈……,要是李厲睜的舉動也跟你一樣,大将軍豈不也跟大蠢才一般見識?” 轉身向李厲睜裝作恭敬的道:“大将軍呀!你跟一萬精兵死到臨頭了,可有甚麼妙計呢?” 李厲睜怒叱道:“媽的皇上皇,老娘今非昔比,單憑你三言兩語恐吓便會怕了麼?你好無聊!” 口中罵個不停,惟是李厲睜内心卻半分不敢小觑這足智多謀、雄圖偉略的昔日“皇國” 君主。

     就算是十多年前,單以小孩能耐,皇上皇已能一夫當關,“四國四族”中三國四族聯手攻擊多年,他竟可以獨力支撐,固守“皇京城”,未曾被聯軍破過城池。

     皇上皇乃兵法上的大行家,又精于掌握敵人心理,鮮有敗戰,就是強如小白也險險命喪于他布局之下。

     經追随親父橫刀學武多年,武功實力提升至高手之列,皇上皇重出江湖,絕對足以翻雲覆兩。

     李厲睜多年來于兵法中鑽研、埋首努力,但跟皇上皇相比,有可能勝過他麼? 她内心有點猶豫,也就是自信心動搖,兵家之大忌也! 皇上皇陰森森地道:“來吧,證明你有資格當個大将軍,誰能離開這裡,誰就是更強者。

    強者敗,更強者勝的道理,我想你應該明白吧!”言詞中充滿鄙視之意,氣勢絕對淩駕在上。

     李厲睜沒有回應,她明白到皇上皇說話的含意,誰能夠離開峽谷,誰便是兵法中真正強者,要保住大将軍威名,不墜神相聲威,必須殺出一條血路。

    來吧,皇上皇,我李厲睜才不怕你。

     李厲睜和八名副将商議一陣,當下高聲喝道:“臭龜孫子,待老娘殺你一個盤滿缽滿!”振臂高呼,約五千步兵,左盾右戈往山岩沖去。

     李厲睜領着刀女、劍女、箭女、盾女和五千步兵殺上前去,箭矢從頭頂忽然如蝗落下,密得把滿天繁星都遮擋,令天地變得昏暗一片。

     餘下四女各奉号令,率千餘人往山峽強闖過去。

     皇上皇嘻笑道:“大蠢才呀,李厲睜隻是憑着兒戲般兵法道行作戰,幼稚可笑,你卻連她也勝不了,哈……,都是不知所為大笨頭!” 摩迦陀聽罷沉默不語,隻見李厲睜兵分兩路,一邊牽制皇上皇的伏兵,一邊強闖山峽,正是要把皇上皇的兵力分散,待騎兵闖過山峽,再從後把皇上皇圍攻。

     如此戰略倒也相當出色,惟是在皇上皇眼中卻不值一曬。

    心中不免在揣測,這自負的家夥,當真有妙策殺盡敵人麼? 這二龍分擊之術,是為于峽谷中戰鬥最佳作戰之法,隻要後頭騎兵殺上,當可沖破敵人布陣。

    面對如此必敗局面,皇上皇依然滿面自信,究竟他還有何後着? 皇上皇縱聲道:“來吧,來吧,都上來給我送死,哈……,隻怪你們跟了又笨又蠢的低能李厲睜,如此賤貨,隻配在賭坊内大殺三方,在戰場上隻有被辱被殺的份兒,呵……,賤貨李厲睜啊,你害死大家,害得一大群爹娘失去孩子,慘啊!慘啊!” 斧女、矛女、棍女、鞭女對一切充耳不聞,率着四千多騎兵強闖山峽,戰馬奔過峽谷,敵人的箭如電射出,可是“天法國”戰兵輕易擋下,并未見有啥驚險之處矛女、槍女走在軍隊最前,健馬疾馳如風,奔不到數丈,忽然“哎喲”一聲,連人帶馬竟摔倒在地。

     幸好斧女、鞭女、矛女都身手敏捷,眼見戰馬有異,忙縱身半空之上,避過一劫。

    可是身後的棍女卻走避未及,堕馬倒地,登時頸骨折斷身亡。

     各人細心察看,始發現原來地上有數十道淺坑,無數鐵鍊橫架在上,戰馬沖上來便必然被割蹄絆倒。

     四千多騎兵前方的失去戰馬,後來的又互相踐踏,亂作一團,戰兵數目一下子死傷逾半,軍心頓時大亂,皇上皇将盡殲一萬大軍的“預言”更形強烈可信。

     李厲睜明白必須先穩定軍心,一躍而上,奮力殺上山岩,擒賊先擒王,斬殺了皇上皇便能扭轉劣勢。

    隻見高踞石上的皇上皇哈哈大笑道:“哎呦,大将軍啊,你真的要先加害我麼?放心,我皇上皇大人有大量,不責怪你,還送你大禮!”說罷,露出一個詭異得教人心寒的笑容來。

     李厲睜明知皇上皇定有詭計,站在山岩之上竟猶豫了起來,進也不是,退又不可能,忽聽得隆隆之聲,擡頭一看,逾千斤重的巨石竟從山岩之上滾了下來。

     “天法國”戰兵馬上往下奔逃,可是經已太遲,死傷枕藉,有的頭顱爆開、有的壓成爛肉。

    李厲睜狼狽退回山岩下,瞪目怒望向皇上皇,粗眉倒豎,不禁發指肌裂。

     斧女、矛女、鞭女和一衆騎兵,利用馬屍擋去箭矢,不料羽箭突然停止,像沒有發生過甚麼一般。

     三女慢慢站了起來,正在思量下一步應如何之際?忽地山岩間飛出千條大蛇,有的長達逾丈,粗苦海碗,大小不一,各自将頭昂起,紅信吞吐,宛如火焰。

     三女驚魂乍定,隻見無數蛇群湧現,身體被蛇兒困纏,不禁大吃一驚。

    斧女正要甩開蛇群,箭矢又滿天射來,教她再也閃避不及,百箭貫體倒地身亡。

     剩下的矛、鞭二女見狀,皆驚惶失措,忙背靠山岩。

    但見四面八方,蛇群合攏而上,勢如潮湧,比千軍萬馬更為可懼。

     剩下來未及一半的“天法國”戰兵,亦因蛇群湧現已分了心,被箭矢奪去生命。

    僥幸大難不死的都如二女般靠向山岩。

     二女正要用兵器擊打蛇群,赫然間山岩後竟伸出無數手臂,把二女牢牢抓緊,剩下的戰兵亦逃不過此劫。

     “嗅”一聲,矛女額上便中了一箭,一命嗚呼,矛女軟倒地上,無數毒蛇往她身上狂噬,咬個不亦樂乎。

     鞭女見矛女死狀可怖,心中痛惜,眼見千蛇鑽動快要往她身上遊去,連忙以腿挑起身旁已死去的戰兵佩劍,張囗咬住劍柄,搖首揮劍,斬向纏着她的一雙手臂。

     手臂被一劍斬掉,鮮血濺飛,鞭女瘋了似的狂斬亂劈,無數鎖人手臂掉下,藏身山壁内的敵人慘嚎奔出,失去雙臂,都變成了廢人。

     鞭女回複自由,眼看四周驚震莫名,帶來的四千多“天法國”戰兵,通通都橫屍倒地,隻剩下她子然一身。

     正要轉身逃回大将軍處,忽見一條碧金色的大蛇矯夭升空,迎頭往鞭女天靈蓋噬來。

     倉卒應變間,鞭女退開三步,揮鞭接連幾個動作,神速無比,“呼”的一聲,軟鞭纏着蛇首,便向着石壁毒打撞去,及時把金蛇撞個頭爆肚穿。

     最前頭的大群毒蛇,已離鞭女不足一丈之遙,大蛇加上軟鞭,合成暴長一倍神器,盡把箭矢和惡蛇暫且逼退。

     渾身鮮血淋漓,雙手微微發抖,回想剛才九死一生的驚險,餘悸未止。

     一場血戰,李厲睜等一衆在前頭的精銳之師,已死傷大半,大家對沖過峽谷已認定毫無希望,隻求能保住性命已是萬幸。

     李厲睜跟身旁的刀女、劍女皆滿眶怒火。

    自從集成“惡煞戰兵”後,又幾曾試過如此敗戰屈辱,但見精兵倒地慘死,原來神威的李厲睜,也禁不住淚流滿臉,傷心不已。

     再來一道箭牆把李厲睜和二女逼退,皇上皇怪聲怪氣,大言不慚的道:“大将軍,原來如此膿包,我皇上皇也大可放心。

    ” 李厲睜氣得七竅生煙,臉上亂七八糟的血筋凸現,雙目如血,喉嚨發生野獸般的聲音,像要把皇上皇吞下肚子裡。

     皇上皇一臉從容,笑道:“大将軍不必如此憤怒,我也不要甚麼趕盡殺絕,誰個投降,我皇上皇也懶得殺他。

    ” 好個皇上皇,由始至終都把李厲睜玩弄于股掌之間,甚麼二龍截擊之術,原來早已預料她有此一着,破得輕易,更且還有必殺一擊在後頭,待李厲睜冥頑不靈抵抗到底,才徹底痛擊。

     運籌帷惺,智者取勝,好明顯皇上皇的兵法實力确是倍于李厲睜,當可談笑用兵。

     反觀李厲睜未戰已心怯,一切盡在對方掌握之中,落得一敗塗地,辛苦經營的一萬“惡煞戰兵”,就隻剩下不足三千人。

     投降者不殺,真的有人貪生怕死麼? “我投降,不要殺我。

    ”說話的竟是盾女,她急步從戰兵堆中走了出來。

     “李将軍,對不起,和你一起我根本看不見有任何生路。

    ”說罷便往前方急奔逃去。

     嗅嗅嗅三聲,隻見勁箭同時穿透盾女的頭、胸、腹三處,怕死的人卻偏偏早死箭女冷冷的道:“誰個臨陣退縮,下場必如她一樣。

    ” 皇上皇一掌拍打摩迦陀的頭,恥笑道:“大蠢才呀!要是先前一戰,你努力拼死,不妨想想有可能反敗為勝,扭轉乾坤麼?” 摩迦陀退縮道:“我也想力戰,但努力戰鬥并不代表就能勝利。

    ” 皇上皇笑得合不攏嘴來,道:“大蠢才果然有點進步,明白到努力并不等于一定可提升智慧,蠢才始終是蠢才,如何努力,亦勝不了天才,哈……!” 摩迦陀道:“既然我摩迦陀是個大蠢才,隻好把難題留下,讓天才來解決。

    ” 就在皇上皇繼續嘻笑怒罵,不可一世的同時,已盡失戰意的李厲睜正在籌謀,她心中暗暗在想:“既然打不過他,難道老娘連逃走的本事都沒有嗎?我隻要往後逃去,把戰兵化整為零,他又能如何?” 皇上皇突又笑嘻嘻道:“大将軍是否想尋找逃走路線呀?讓我告訴你吧,馬上往後逃,把戰兵化整為零,那就有可能逃過此劫了。

    ” 李厲睜聽罷不禁心寒,怎麼自己所思所想,竟都在皇上皇掌握之中,再往下該如何應變呢? 蓦地一陣健馬急馳的聲音轟然響起,遇如疾雷般由遠而近,直逼“惡煞戰兵”後方。

    馬蹄踢得沙飛土揚,旋風般卷飛上半天,數十個身穿戰甲,臉上帶有血污,目無表情的騎兵戰士沖殺上來。

     排在最後頭的“惡煞戰兵”,自然殺力最弱,也就是最容易陣腳大亂的一群。

     如今敵兵殺至,當下驚惶失措,拔刀的拔刀、搭箭的搭箭,卻是亂作一團。

    加上敵人個個血流披臉,就如僵屍一般,充滿陰森可怖,實在駭人。

     皇上皇道:“大家請不用怕,那是‘高麗天國’的死人戰士,稱為‘鬼兵’,外貌雖是駭人了一點,但其實相當可愛,隻來奪命,不用反抗,‘鬼兵’是打不死的。

    ” 李厲睜也不去理會皇上皇的廢話,傳令弩箭手放箭,可是“鬼兵”身中百箭,竟然仍屹立戰馬之上。

     劍女見狀,把長劍抛給箭女,箭女臂力奇大,猶勝須眉。

    卸下肩上一張大鐵胎硬弓,将劍柄搭在弓弦之上,左手托定鐵弓,右手拉滿弓弦,随即一放,嗅的一聲急響,長劍白光急閃,破空飛前。

     那長劍呼呼聲響,直向其中一個“鬼兵”咽喉射去,“鬼兵”被一劍破穿喉頭,竟然毫無反應,繼續攻殺前來。

     衆人開始相信皇上皇的說話,“鬼兵”是打不死的神兵。

    隻見一名“天法國”戰兵直沖上前,瘋狂似的一棒揮去,打得“鬼兵”腦漿迸濺。

     可是“鬼兵”依然高坐馬上,惟是一衆戰兵卻大有發現,原來“鬼兵”體内插有粗若杯囗的鐵枝,用來把身體支撐着。

     各人始知“鬼兵”竟是把屍體放在馬上虛張聲勢的“死兵”,根本毫無殺力,也不必驚慌。

     “怎麼皇上皇如此無聊?” “這些‘死兵’隻用來吓人,吓完又如何?這可吓不死誰啊?” “後着,對了,皇上皇必定還有後着。

    ” 皇上皇是兵法上的智者,他又豈會無緣無故的胡來,“鬼兵”當然有他的用途,大概可怕的事便要來臨了! “鬼兵”瞬間馳至,隻見一道火箭,哩的一聲,箭矢劃破長空,如雪星橫過漆黑,落在“鬼兵”身上,蓦地全身焚燃炸開,熊熊地燒個不亦樂乎。

     原來“鬼兵”身上早已灌滿火油,經火箭燃點,即成火海一片心人叫馬嘶,慘聲不絕。

     面對如此境況,李厲睜暗暗叫苦,雙腿一夾,戰馬如箭離弦,大喝道:“跟我沖。

    ”戰馬踏着堆積如山的屍骸,往“鬼兵”倒下的火海處沖去。

     當李厲睜奔至火海前,戰馬吃驚停步,大将軍勒馬停下,拔出一柄匕首,插入馬臀,馬匹吃痛,當下向火海狂奔過去。

     皇上皇道:“你猜李厲睜能否逃得掉?” 摩迦陀道:“應該逃得掉。

    ” 皇上皇一掌拍向摩迦陀後腦:“那你還不快去追,是否要我動手,死蠢才。

    ” 摩迦陀連聲稱是,急急追去。

    皇上皇站在山岩觀看火勢,見“惡煞戰兵”被火燒得慘烈,心中滿是興奮,看看自己的殺計成功,比看甚麼也來得高興—— 第二章 皇上皇癡夢 人進苦年傷痛不盡,酒入愁腸滋味無窮。

     酒是知己愁是友,點滴伴我杯中酒。

     人踏進苦年,傷痛必來,愁腸展現,把馥郁芬芳的烈酒倒入肚内,更覺苦中添苦,愁腸更愁。

     可是,若把苦酒倒進毫無悲感之意的軀體,苦酒碰不上愁腸,愁傷未生,隻覺一陣無愁的快意湧上心頭,淋漓盡緻。

     此等感受,又如何與酒人愁腸能夠相比。

     擊敗“天法國”一萬戰兵,“五國聯軍”紮營于“三心峽”的“三分峰”上,此峰形勢險峻,能攻能守,四周的山脈成八卦之形,無論敵軍由哪一方來襲,也能易于反擊或撤走。

     從“紅日平原”仰望此峰,卻隻能隐約見到其三分山貌,剩下的盡被其他山脈所掩蓋,故得“三分峰”之名。

     軍營紮在此峰上,排列整齊,呈圓形之狀,衆“兵營”點點綴綴的,散落在“主帥營” 四周,将其圍住。

    十步一營、百步一崗,全軍分散為八路,以“主帥營”為中心伸延,朝着山脈八卦之勢而置,透散出如蛛網的結構。

     此刻“五國聯軍”非常高興,高興是因為勝利,勝利隻因那用兵如神的皇上皇原以十二萬的兵力來殺敵,勝券在握,卻因摩迦陀的疏忽、輕敵,把戰兵陷于苦戰,死傷逾半。

    幸而皇上皇的超卓才智,盡把“天法國”戰兵殲減,形勢逆轉,反敗為勝。

     衆戰兵為此高歌起舞,圍着火堆唱起五國的山歌來,興高采烈,歡天喜地。

    神色從容自若,顔容于松,盡把平日兵役的疲乏,戰争的勞碌也抛諸腦後。

     可是,在慶祝中卻找不到把乾坤扭轉的皇上皇。

     提着酒壺,獨個兒坐于臨時搭建的瞭望台上,享受那勝利的喜悅。

    喝酒,本來是件樂事,但隻一人獨醉,未免太過寂寞,更何況是勝仗後的此刻,更不應發生在皇上皇身上。

     可是,他卻不感寂寞,因他并不隻得一人,還有…… “啪、啪、啪”的沉重聲響自台下傳來,一條黑影迅雷不及掩耳地竄上瞭望台,擾亂了皇上皇的雅興。

     全身都是黑漆漆的服飾,黑夜、黑褲、黑靴、黑鬥蓬的黑衣人站在眼前,皇上皇卻沒有驚訝,泰然自若。

     黑衣人道:“狗娘養的狗賊,納命來!” 說罷,縱身躍上半空,雙手一揚,左右相交,打出了星星點點。

    刹那間,猶如繁星降下,使漆黑的夜空閃爍生光。

     皇上皇巧妙地避過所有繁星攻擊,靈活的身法竄開,不慌不忙,惟是眼神裡卻仿佛有點疑惑,好似心中在想:“怎可能是個窈窕少女?” 對了,皇上皇确是因黑衣人竟是女人而疑惑。

    是女人又如何?有何值得疑惑? 以皇上皇的武功修為,絕對能憑聲判斷來襲人的身形步法,在黑衣人登踏瞭望台時,所發出的踏跳聲沉重非常,使皇上皇誤以為是個高大漢子來襲,卻原來黑衣人身形豐腴纖巧,酥胸飽滿高挺,盈僅一握的腰,更發出天籁般嬌聲,美妙動聽,使皇上皇大惑不解,疑惑頓生。

     避過了密如繁星的暗器攻擊,跳上木圍欄上,笑道:“不知死活的丫頭,就憑如此道行便來撒野,枉自送死!” 黑衣人并沒有停下,仍不住地發放似若繁星的細微暗器,喝道:“要殺你如此高傲者,并不太難,皇上皇啊,你對自己也實在太高占了!” 突然後頭一陣涼風拂來,皇上皇驚覺已遲。

     呆愕之際,肩上已傳來一陣裂痛,跟着是背項的“身柱穴”、“靈台穴”及“命門穴”,刺痛直深入骨髓。

     “锵!”的一聲奪愛出輯,揮刀如狂龍,旋身破斬,再來的一大堆暗器全數破開截落。

     星光靈巧流動,散落在瞭望台的四周,皇上皇向黑衣人傲然笑了一笑,道:“就憑此等小把戲就想把我幹掉嗎?也未免太不自量力了!” 皇上皇退步轉身,面對着剛從後偷襲得手的另一黑衣少女刺客,心裹暗道:“難怪我在疑惑,原來為了掩飾偷襲企圖,此一雙姊妹花在躍上來時,一個背着另一個,讓我以為隻是一人而已。

    ” “待出現攻擊,另一個先隐藏在台下,先前上來的引我背向台下那一個,也就可以伺機偷襲。

    ” 呐、呐,塔、塔的數聲,四枚鐵蒺黎從背後掉了下來,皇上皇的護身罡氣極強,要破開肌肉傷及内髒又談何容易。

     兩個少女刺客,就是神相派來助李厲铮的後着,隻是二女功力跟皇上皇有着好大段距離,又豈能完成任務! 皇上皇逼出原來嵌在背後暗器,冷冷的道:“兩個笨丫頭,殺你們實在太容易,但我卻忽發奇想,隻要你倆肯向我下跪,磕十個響頭,再拜我為主人,那就賜予不死,讓你們從此跟在我身後,日夜服侍,如何?” 二女沉默不語,雙手伸人衣袋裡,随時準備再攻,丁點兒也未有理會皇上皇的“忠告”。

     “怎麼‘天法國’派兩人來送死?” “難道還有更強刺客在埋伏?” “媽的不必理會太多煩事,先用最直接手段,要這兩個丫頭痛得死去活來,自然便會向我苦苦求饒。

    ” 心裡揣測一陣,皇上皇再不去理會甚麼,自負的他,必須要所有敵人都反過來佩服他,向他下跪。

     要是連這一雙娃兒也對付不了,皇上皇顔面何存? 大踏步直逼向前,他已決定以最強狠的出擊教兩女“痛”,死不了,卻痛得死去活來,苦苦掙紮,一定好精彩。

     忽地背項一陣刺痛又來,那受了傷的部位,痛過後又麻又癢,脊骨竟麻痹起來,教他好不容易才支撐住身體,未有倒下。

     就在此時,兩女齊躍上半空,渾身吐射出無盡星光,銳烈殺力暴然而至,皇上皇奮力提刀,橫刀側劈,氣勁洶湧暴發,當堂連瞭望台也震動搖晃。

     皇上皇發力吐勁,背後被暗器所傷沾上的毒,當下随血氣更急疾潛入體内肺俯,教他一時頭腦發脹,迷迷糊糊起來。

     眼見偷襲成功,皇上皇已毒力攻心,兩位少女刺客大喜過望,較為矮小的一個棄再發暗器,轉而攻出勁掌,以便皇上皇血氣運行更勁,加速毒力擴散。

     一躍而起,快如閃電般連擊三掌,皇上皇斜身搶進,左掌擒拿,以攻為守,招數頗見巧妙,隻是劇毒影響下,動作已遲緩起來。

     嗤的一響,皇上皇反手竟扯脫了那少女衣衫,露出白如豐脂般的肌膚,一雙rx房精緻得猶如瓷碗的弧度一般勻美,吹彈得破。

     隻見那黑衣女子往後躍去,氣得啥着眼淚,忙用雙手把重要部位遮掩,嬌叱道:“狗賊,好下流的手段!” 皇上皇嘻笑道:“好玲珑浮凸的rx房啊!來,來,來!讓狗賊把其啜個痛快!皇上皇見其身上的衣服已被扯去,雙手又護着一雙rx房,已無法再作攻擊,當下放肆搶攻。

    另一刺客急忙喝道:“狗賊,非殺你不可!” 霍然攻前,要剖開其背項,豈料皇上皇原來有詐,他并非想要向失魂的矮刺客攻去,反而是頭也不回的,身子暴射向後,貼住了女刺客的胸膛,雙手一擒,同時鎖住她兩手腕。

     霎時間難以反應,偏偏rx房感到一陣炙熱古怪壓力,好生尴尬,但卻一時間難以逼退敵人。

     矮少女看在眼裡,隻好搶上來攻,豈料皇上皇又反過來沖上前去,一手迅雷不及掩耳的再撕下她一塊衣衫,正好是背後下身那一塊,暴露出光脫脫的香臀來,教少女哇聲驚叫,急急退開。

     皇上皇既不追上去,又反過來再退回後方,向着另一女刺客吻了一下,當堂又令她呆住。

     如此一愕,正好讓皇上皇乘機再吻向下,越過粉頸,再吻rx房上,少女登時大驚失色,急躍奔逃。

     心膽俱裂下,再也不願逗留,也就飛快躍向台下逃去。

     兩女失了蹤影,皇上皇的嘻皮笑臉驟然消失,更跪了下來,吐出一口黑中帶綠的血絲來。

     原來毒力已滲入内髒,皇上皇憑着深厚内力抑遏,再以好色的妄亂吓怕兩個幼嫩的少女殺手,才教他倆落荒而逃。

     敗在一對武功平平的少女手上,皇上皇當然千百個不甘心,他心中暗自盤算,必須盡快洗脫恥辱,他一定要把“天法國”的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上。

     “天法國”東城門十二裡處,有個小村落,名日“夕陽村”,既能盡覽夕陽西沉的景色,又偏居一方,頗為特别。

     舉目所見,村中滿是破舊住家,或是以竹木而建,或是以石塊構築,簡陋不堪晨光初現,照得村頭耀眼奪目,可是,強光倒映在村頭的小湖上,卻被兩條黑影所掩,這兩黑影,赫然就是刺殺皇上皇的那兩個黑衣人。

     趕了一夜的路,終回到所住的村落,隻見其中一名黑衣女子唇白如雪,喉頭發出微弱呻吟聲,正于湖邊整理儀容面貌,隻因不希望被其他村民知悉他們受傷而擔心。

     原來先前皇上皇的背項一壓,内力逼射,較為高挑的黑衣少女抵不住攻擊,也就因而内傷。

     兩人本無姊妹關系,然而卻同是雙親早逝的孤兒,自小得一老婦收養,把他倆撫養成人。

    但好景不常,其養娘于二年前忽然病逝,自始隻得相依為命。

     越過了溪澗,穿過了叢林,來到一間以竹木築成的小屋。

    小屋門前,忽然傳來一陣老婦說話的聲響,道:“青霞、紫霞,你倆回來正合時啊!有朋友來找你們啊!他已在你倆家中守候,快進來吧!” 二女聽罷,大感奇怪,忙步人家中,推開木門,驟見一人背身而坐。

    兩女登時驚惶失措,原來老婦囗中來找他倆的朋友,竟然就是昨夜刺殺不成的——皇上皇。

     昨夜一戰,雖受了暗器毒傷,隻是區區毒力,不消一陣子便逼出體外,皇上皇原來一直在兩女身後跟蹤。

     兩女錯愕之際,皇上皇嘻嘻笑道:“姑娘何以這麼晚才回來呢?” 兩女就算并非有傷在身,也絕對不是皇上皇對手,如今被他洞悉居住之地,情況自然極是兇險。

     皇上皇斜斜倚在椅子上,顯得十二分舒适,淡淡然道:“兩位知道嗎,那些負責獵食的野獸,最忌憚就是被敵人跟蹤,要是連老巢也被知悉在何方,敵人便可以随時偷襲,相當危險。

    ” 說得十分輕松,但好明顯是針對一雙女娃兒,要威脅兩人乖乖就範,否則便派大軍來屠村。

     青霞、紫霞是“天法國”訓練的刺客,對心理戰、耍手段哪有經驗,一時間彷徨不知所措。

     二人面面相觑,想一怒下沖前拼死,隻是雙方實力太過懸殊,以卵擊石無異送死。

     皇上皇笑道:“怎麼了,想清楚我的條件沒有?” 青霞愕然道:“條件?甚麼條件?” 皇上皇伸手指向二人,冷冷的道:“你們兩個棄暗投明,當我皇上皇的奴婢,要千依百順,日夜好好服侍。

    ” 話未說完,青霞、紫霞已怒不可遏,同時沖上前揮拳攻殺,隻是皇上皇一晃已失去蹤影。

     二人驚愕之際,後頸“天柱穴”都同時被制,教兩人全身軟倒,難以發出半分力氣來。

     跪在地上的兩女,好想頑抗,隻是如何也發不出力氣來,完全任由皇上皇操縱皇上皇冷冷道:“既然你倆都不肯妥協,我惟有大開殺戒、殺一個,放走另一個,讓她在以後有機會尋仇報複,算是公平了吧?” 青霞身材較為矮小,但膽子卻較大,當下喝道:“好,那就先殺我吧,放我姐姐紫霞。

    ” 紫霞當然不肯,連忙又道:“不,先殺我,妹子你武學潛質比我高,姐姐死不足惜,先犧牲也無妨。

    ” 青霞不跟紫霞争拗,隻喝道:“臭皇上皇,你聽見了沒有,我武功高強,你放我就是放虎歸山,有種的便動手殺我。

    ” 喋喋不休的争着要犧牲,兩女為的都是不欲對方丢了性命,惶急之下,眼眶也不禁湧出淚水來。

     身後的皇上皇不先殺二人,就是對兩人有了一種未有過的好感,兩個娃兒,長得非單止溫柔又秀美,最難得是同有一副楚楚可憐模樣,教人下不了手,絕對于心不忍。

     就在皇上皇意氣風發之際,忽然傳來一陣猛烈叱喝聲,繼而像是天搖地動,整座房子的三道牆竟塌了下來。

     塵土飛揚,一張張兇狠的臉展現眼前,數百村民都手執鐵棒、利斧或劍,把皇上皇團團圍住。

     一個守望相助的小村莊,每一家人都極之關切鄰居,青霞、紫霞當然不會例外隻是,百夫之勇,能敵得過手執奪愛刀的皇上皇嗎?—— 第三章 黑獄斷腸人 “罪十八島”上,常有大小風波發生,就似是突然而來的風暴一樣,弄得屋塌、船翻。

     惟是大家都已見慣不怪,或弱或強的風暴,總會過去,任何風暴也不可能把“罪十八島”這堅固如磐石的小島擊沉、搗毀,風暴過後又是一片平靜,東方家主管治下從不出岔子。

     集合了天下各方歹徒、流氓、犯罪惡霸的“罪十八島”,有他的罪惡本色當然毫不出奇。

     故此夢兒這外來人,突然殺來,一手拔掉整個“蠻童天宮”,看來是好驚人的事,但如此事件,就跟從前其他風暴一樣,眨眼間便過去,東方家主甫動手,好快便把一切平息。

     “罪十八島”如常般平靜,夢兒那如流星劃過天際的一刹那光輝,并沒有留下甚麼痕迹。

     島上那些沉醉酒色财氣之輩,已漸漸把他淡忘。

    而随同他來到“罪十八島”的可人、百搭、七嘴及八舌,亦已不知去向。

     那個夢兒已沒有多少人對他還留有印象,他對整個“罪十八島”的影響,現下隻是三腕大飯及三碗冷水。

     在“東方囚牢”内,有獄卒每天為他送來勉強可以下咽的三餐,夢兒隻是被囚禁起來,不見天日的可憐蟲。

    甚麼驚天大志、霸業目标,都已成幻夢,從前一切已毫無價值可吉。

     要一個向來志欲一飛沖天的人,終日活在無聊的空白之中,簡直比死更難受。

     究竟東方家主東方不平,為啥要把他囚禁起來?又為啥不殺自己?夢兒曾思索過,但極度沉郁令他的思想也變得呆滞了。

     終于有轉機來到,那被囚禁在隔鄰的白發百歲老人,竟在牆上破穿了一個小洞孔,兩者可以交談。

     隻是初次交談的結果并不愉快,那老而不竟從囗中吐出一枝幼銀針來,冷不及防下,夢兒照單全收,銀針射穿入額頭之内。

     自稱為東方不平父親,即為第二代東方家主之老翁,猝然出招得手,滿臉狡谲神色,說道:“臭小子,從這一刻開始,你将會有一次痛不欲生的撕裂頭顱感受,我擔保你痛得死去活來,哈……!” 說罷,老翁以一小塊碎石把手指頭般大的洞孔填塞好,再也不理會夢兒死活。

     呆住的夢兒忽地感到額頭猶如被大鐵錘猛力一擊,整個腦袋創痛起來,險些連站立之力也失去,不由得臉色大變。

     創痛蔓延至雙目,雙耳嗡嗡作響,先是似一大群蜜蜂兒在耳朵裡振翅亂飛,繼而不住的沖撞向耳膜,又咬噬耳壁。

     夢兒全身抖顫,雙手不停往耳窩裡挖,好快便挖出血絲來,隻是如何也難以制止強猛耳鳴。

     本來朗若流星的雙目,此刻已變得黯淡無光,由此可見他是如何的痛苦,更且疼痛不住的一浪比一浪強猛。

     可以想像一下,腦袋不住有炸響聲音,既毫無節奏,又難以捉摸,如此折磨實在慘痛之極。

     咬唇出血,每過一個時辰就增一分痛,就算是堕入煉獄中恐怕也未有一樣凄厲苦刑。

     突覺喉頭腥甜,那強烈的震痛教夢兒嘔出一大口血來,繼而是全身虛脫一般,輕飄乏力。

     不論夢兒如何坐立,總難以減輕痛苦。

    加上内力全因琵琶骨被鎖住,掙紮亦無力。

    苦慘的折磨不住遞升,夢兒隻好嘗試把頭顱撞向牆壁,以外來的痛以分散減輕苦楚。

     也不如這種慘烈劇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