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晉演義》第六十九回 據渭北後秦獨立 入阿房西燕稱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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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非不勇悍,翟真卻是懦弱,我若簡率一精一銳,專攻翟真,真必卻走,衆亦自散,可蹙使盡殲了。

    ”說着,便回頭返顧,見骁騎将軍慕容國,方在背後,就使他率領銳騎百餘,徑沖翟真,真果返奔,衆亦馳還。

    農與麟從後追逐,迫壓營門,真衆争門奔入,自相踐踏,死傷甚衆。

    燕軍得夾雜進門,遂拔承營外郛。

    真慌忙逃入内城,閉門守住,有一半未及奔入,統棄械降燕。

    慕容農收了降衆,再攻内城。

    相持多日,真糧将盡,潛開門遁往行唐,真司馬鮮于乞叛真,将真刺死,自稱趙王。

    真衆不服,又共殺乞,拟推立翟遼為主。

    偏遼已奔往黎一陽一,隻有從弟翟成,尚在軍中,大衆就奉為主帥,據住行唐,苟延殘喘罷了。

     慕容垂拟北都中山,将自新城啟行,聞苻丕在邺,引晉援師,不由的怒氣上沖,便語範一陽一王德道:“苻丕可去不去,與我争邺,且向晉乞援助守,情實可恨,我且去趕走了他,再作計較。

    ”德也即贊成,因複引兵圍邺,但留出西門一路,縱丕出奔。

    丕仍不肯去,居守如初。

     垂在城下數日,接得慕容沖來書,乃是故主慕容暐被殺,在秦諸宗族,一律就殲,隻垂幼子柔,與垂孫盛,脫奔沖營,幸得無恙,請垂放心。

    且說自己承暐遺命,已在阿房城稱尊即位,勉承燕祚,雲雲。

    垂不禁悲歎,将佐統向垂勸進,垂謂沖已稱号關中,不應遽自加号,且從緩議為是,垂非不願稱尊,實恐柔盛為沖所害,故置諸緩圖。

    将佐方才無言。

    究竟慕容暐如何被殺,應該約略叙明。

     暐在長安,尚有宗族千餘人,他本思奔往關東,苦無間隙。

    慕容紹兄肅,與暐密謀,将乘暐子婚期,請堅入室,為刺堅計,堅全未得知。

    既而婚期已屆,暐入見堅,稽首稱謝道:“臣弟沖不識義方,辜負國恩,臣罪該萬死,蒙陛下恩同天地,許臣更生,臣次子适當結婚,愚意欲暫屈銮駕,幸臣私第,臣得奉觞上壽,不勝萬幸!”堅當即許諾,會遇大雨,堅果不出,暐計遂敗。

    乃決意出奔,密令部酋悉羅騰屈突鐵侯等,潛告鮮卑遺衆,詐言自己将受命出鎮,舊部俱可随去,應預先會集,在城外伺候。

    部衆信以為真,内有一人名叫突賢,往與妹别,妹為秦将窦沖妾,不忍乃兄遠離,請諸窦沖,乞留突賢。

    沖即入白秦王,秦王堅驚詫道:“朕并未有遣暐情事,為何設此謊言?”沖答道:“陛下既未有此意,定是慕容暐有異謀了。

    請速傳召悉羅騰,訊明虛實。

    ”堅即召騰入訊,備悉暐謀,因複傳召暐肅。

    肅語暐道:“無故猝召,事必洩一了,入即俱死,不如殺死來使,斬關出奔,或可得一生路。

    ”暐尚謂秦王未必知謀,當有别事相商,遂與肅并入見堅。

    堅果盛氣相向,叱暐負恩謀叛。

    暐尚思抵賴,肅直答道:“家國事重,顧不得小恩小惠,我等不幸事洩,外面二王即至,秦祚總不久了。

    ”堅竟大怒,喝斬暐肅。

    并令衛兵搜捕鮮卑各衆,無論男一女老幼,盡加誅戮。

    惟慕容柔寄養Yan人宋牙家,幸得免死,且與慕容盛乘隙逃出,奔依慕容沖。

     沖為暐發喪,托稱受遺即位,稱帝阿房,改元更始,因即贻書與垂,如上所述。

    史稱慕容沖為西燕,但因他曆年短促,不列入十六國中。

    特别提醒。

    小子有詩歎道: 桐竹紛披引鳳凰,矯雛一舉入阿房; 當年僭國俱垂史,獨略西燕為速亡。

     沖既稱帝,複西一逼一長安。

    欲知秦王堅如何拒沖,請看官續閱下回。

     本回事實,最為拉雜,總之為苻秦衰亡之兆。

    慕容垂慕容泓慕容沖,皆燕臣而降入于秦者也。

    姚苌為姚弋仲第二十四子,亦因兄襄之敗沒,率諸弟而降入于秦者也。

    垂之叛,秦縱之;苌之叛,秦實激之,縱之已為失策,激之尤屬非計,故秦王堅之敗亡,皆其自取耳。

    慕容泓慕容沖,因垂之發難而并起,紫宮之谶,鳳凰之謠,何莫非堅之自召,樂極悲生,理有固然,無足怪者。

    晉與秦本為仇敵,其乘秦亂而出兵,尤勢所必至者也。

    翟斌輩特其導線耳。

    故本回雖頭緒紛繁,而實可一言以蔽曰:苻秦之亂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