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雁唳長空柔情萦别緒 劍演奇景薄霧隐金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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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他。

     可是這一動,卻引起了“少清劍陣”的奧妙,奇正生克,相互為用,也乘機東包西抄,南圍北圈,任你跑到那裡,劍陣終是翻翻滾滾的攻了上來。

     一時隻見耀眼的劍影,那裡還辨得清方向?嶽天敏暗暗焦急,心想:“如此耽下去,到何時才了?” 他在陣中遊行了一會,雖然沒有出手,但已使四個為首的道士,十分驚訝,眼看這個年青人,居然在昆侖派認為最具威力的“少清劍陣”中徒手遊行,如入無人之境。

     單憑這一點,如果傳入江湖,昆侖派那能立足? 四個人同聲怒吼,劍陣突然收緊。

    嶽天敏也感到四面壓力驟增,但見劍光如水,人影如潮,使得他閃無可閃,避無可避,不由大聲喝道:“諸位道兄如再不收劍,在下要開罪了。

    ” 四個為首的道士,見他大聲吆喝,還當這劍陣一收束,收了效果,對方已感不支。

     他們那知人家,這時候還沒還手啊! 一個粗暴的聲音叫道:“玄陰教的妖孽,你死到臨頭,還敢張狂!” 衆道士一唱百和,齊聲叫罵。

    嶽天敏見他們了無休止,到此也忍無可忍,陡然一聲長嘯,聲若龍吟,旋身使出了“縱鶴擒龍”,左手向前一堆,一股勁風,像排山倒海般朝人叢中湧去,前面五六個道士立足不穩,呼的被掼出兩三丈遠,右手緊接着向前一招,又有四五個道士跌跌撞撞的被吸了進來。

     為首的中年道士,見他出手一堆一招之間,自己這邊已有十幾個被摔到老遠,雖然看上去并沒有受傷,一個個立時躍起,這恐怕還是人家手下留情? 不由心中大驚,細細一看對方手法,頗像本門中的“縱鶴擒龍”絕技,正想停手訊問,那料他三個師弟,連聲怒喝,這時已拼上了命。

     嶽天敏雙手一堆一招,連環使出,偌大一片廣場上,人影亂飛,摔出去又拉回來,三十六個道士,身不由己,直跌得頭昏眼花,塵土滿臉,狼狽不堪!手中長劍,早已不知丢到那裡去了。

     “少清劍陣”,混亂得敵友不分,大家互撞互扭,正在亂糟糟的時候。

    猛然一陣當當的鐘聲,從昆侖下院連續傳出。

     一時間大家都靜了下來,那為首的中年道士,一臉肅穆的突然向嶽天敏問道:“閣下今日前來昆侖下院,究有何事,不知還約了多少人同來?” 嶽天敏臉色一正道:“在下也是系出昆侖,由天柱山趕來,有重要之事,面見掌門人,并未約人同來。

    ” 中年道士回頭向左邊為首的道:“觀中發現強敵,可能山下還有敵人前來,師弟請代率劍陣,各守原位,由愚兄陪他同去叩見掌門師尊。

    ” 說罷從懷中取出一個玉磬,遞了過去。

    左邊為首的道士,躬身接過玉磬,瞪了嶽天敏一眼,叮! 叮!歊了兩下,衆道士悄悄的向四下退去。

     中年道士向嶽天敏道:“閣下既要谒見掌教師尊,請随貧道來!” 說着在前引路,直向觀中奔去。

    昆侖下院,依山而築,建造講究,氣派宏偉,中年道士引着嶽天敏走進大門。

     隻見兩側站着八個青年道士,一個個手捧長劍,凝神而立,看到中年道士,都躬身為禮。

     及看到嶽天敏,卻都面帶驚訝,十六道眼神,齊注着他。

    兩人從前殿穿過庑廊,一路上都有青年道士往來不絕,行色顯然緊張,但看上去卻有條不紊,秩序井然。

     不多一會,走入最後一進院子,卻見燈火通明,大廳上高燒着十幾枝巨燭,照耀得如同白晝。

     正廳中間,站着一個六十餘歲,面如滿月,長須飄胸的老道,看樣子,敢情就是昆侖派的掌門人涵真子。

     他身後站着四個道士,手捧長劍,神情凝重。

    廳前兩丈左右,站着四人,為首一個,長衫布履,身材矮小,手中搖着一柄折扇,年在五旬左右的老頭。

     他的右邊,卻是一個三十來歲的中年道姑,背負長劍,體态輕盈的含笑而立,在她身邊,站着兩個二十來歲的少年,卻眉目如畫,身材窈窕,身着黑色勁裝,背插長劍,甚是英武。

     涵真子向來人略一打量,稽首道:“玄陰教高人,夤夜駕臨,不知有何見教?” 矮小老頭一雙精光懾懾的眼睛,向四周一掃,一陣桀桀怪笑,道:“道長大概就是名聞江湖的涵真子了,久仰盛名,實是幸會,老朽霍文風,這位是金花劍莫寒波,忝為玄陰教護法,今夜造訪,乃是受了教主之托,率領兩位教下高弟,給道長送信而來,不想号稱名門的昆侖派,竟然如臨大敵,如此擡舉老朽,真是不勝榮寵之至。

    ” 說罷回頭對二個少年道:“你們把教主的書信,給涵真道長奉上。

    ” 左邊年齡稍長的一個,應了一聲,取出一封書信,兩肩微晃,向前移進了一丈多遠。

     涵真子身邊,也閃出一個中年道士,搶前一步,伸手去接。

    那料書信才一入手,陡覺從信封中透過一陣勁氣,掌心征覺一震,趕緊勁貫雙臂,運氣抵禦,手中又覺一松,身子禁不住向前微傾。

     對方那個勁裝少年,一聲嬌笑俏生生的退了回去。

    不由臉上一紅,接過書信,回身向涵真子呈上。

     涵真子抽出信箋,略一過目,不由雙眉微皺,向霍文風和莫寒波望了一眼,道:“兩位居士,名聞江湖,幸會之至,五師妹昆侖一别,瞬已三十年了,不想她逞強好勝,依然如故,妄想創立宗派,稱雄武林,不惜掀起江湖殺孽,實是罪過。

    既然托兩位前來下書,當三年之内,前去找她。

    不過,貧道也想拜托兩立帶個口信,多行不義,必自斃,孽海無邊,回頭是岸,善哉,善哉!” 涵真子話未說完,隻聽一聲銀鈴般的嬌,聲方入耳。

    那個玄衣道姑,不知使用什麼身法,閃至涵真子面前,美目流盼的道:“啊喲!道長好大的口氣,難道天下除了你昆侖派,是唯一的名門正教,其他的都是邪說異端了,今天我到要瞧瞧名門正派的掌門人,到底有多大道行?” 金花劍莫寒波軟語如珠,媚眼盈盈,話未說完,猛的金光一閃,金花倏湧,她的動作快得出奇。

     右肩上的金花劍,好像自動飛出,已經了到了纖纖玉掌之中,劍尖上吐出一朵朵金花,挾着絲絲風聲,直逼到涵真子胸前。

     涵真子在劍術上浸淫數十年,見她如此迅捷,也不覺吃了一驚,連忙運起功力,袍袖一揮,一股勁風,随着卷出,直拂劍尖,他數十年修為,内力深厚,這一揮少說也在六七百斤之上。

     莫寒波輕笑連聲,嬌軀微扭,居然輕巧的化解開去。

    涵真子眼看自己擘出的掌力,輕易被對方躲開,此種造詣,未可輕視。

    這時他身邊早已躍出兩個中年道士,手挽長劍,敵住對方。

     三個人在大廳上動起手來。

    莫塞波劍湧金花,好像漫不經意的随手亂劃,卻把兩個道士淩厲的劍勢封在離身三尺之外。

     隻見她向站在涵真子身後的另兩個道士,玉手連招,嬌聲的道:“你們兩個傻道士,怎麼老站在人後面,還不并肩子上?當真要你們兩位師兄弟丢臉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