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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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志宗不逞再出手傷及“玉面閻羅婆”,身形橫移五尺,電疾轉身,隻見這從身後發掌襲擊自己的赫然又是那紅巾蒙面人。

     不由俊面微變,心中電轉道:“紅巾蒙面人既然對自己有過不少次援手之思,但他卻像陰魂不散似的,老是緊緊盯蹤着自己,一再攔阻自己對這女魔下手,還捏做這女魔就是自己的母親,這究竟是什麼存心?”當下微帶溫意的道:“前輩這是為什麼?” 紅巾蒙面人激動的道:“孩子,你不能殺他!” 楊志宗此時殺機熾烈,全身有如火焚,忖道:“又是那幾句話,對方根本不是我的母親,我知道你存什麼心眼,先報了師仇再說吧!” 心念之中,更不打話,身形電閃一欺,右手一招“殘肢斷魂”,左掌一招“雷驚天地” 雙管齊下,較然施出。

     “孩子,你将遺憾終生!” 差不多是同一時間,紅巾蒙面人掌随聲出,從斜裡劈向楊志親一楊志宗已橫下了心,對紅巾蒙面人駭人的掌風,視若無睹,仍然招式不變,掌令齊施,電卷而出。

     “玉面閻羅婆”受傷之身,當然更是不濟了,焉能逃得過楊志宗兩種絕學齊施,一聲撕空裂雲的慘号!夾着一聲慘哼! “玉面閻羅婆”雙臂齊肩卸落,血如噴泉,仰卧血泊之中。

     楊志宗被紅衣蒙面人一掌震飛,直滾出一丈開外,又複搖晃着站起身來,面孔煞白,口角溢出兩縷鮮血。

     他志切誅仇,對紅巾蒙面人攻來的掌風,視若無睹,也未運功抵擋,等于全部接實,所以震得口角溢血,而“玉面閻婆”卻因紅巾蒙面人的這一擊,躲過了“殘肢斷魂”的第三式“怪刃穿心”,僅隻是兩臂被卸。

     紅巾蒙面人,一個身形統統而抖,嘶啞着聲音道:“孩子,你鑄成了人間最大的慘劇!” 楊志宗用衣袖拭去口角的溢血,咬牙道:“前輩三番兩次阻止我向這女魔索仇,到底是何居心?” 紅巾蒙面人聲音中充滿了痛苦的韻昧,道:“孩子,你終于殺了她,唉……你…,你為什麼不聽我的話!” “師門血債,豈能不讨,難道我做得不對?” “但,孩子,她是你的母親呀!世間哪有做兒子的殺死母親楊志宗已橫下了心,對紅巾蒙面人駭人的掌風,視若無睹,仍然招式不變,掌令齊施,電卷而出。

     “玉面閻羅婆”受傷之身,當然更是不濟了,焉能逃得過楊志宗兩種絕學齊施。

     一聲撕空裂雲的慘号!夾着一聲慘哼! “玉面閻羅婆”雙臂齊肩卸落,血如噴泉,仰卧血泊之中。

     楊志宗被紅衣蒙面人一掌震飛,直滾出一丈開外,又複搖晃着站起身來,面孔煞白,口角溢出兩縷鮮血。

     他志切誅仇,對紅巾蒙面人攻來的掌風,視若無睹,也未運功抵擋,等于全部接實,所以震得口角溢血,而“玉面閻婆”卻因紅巾蒙面人的這一擊,躲過了“殘肢斷魂”的第三式“怪刃穿心”,僅隻是兩臂被卸。

     紅巾蒙面人,一個身形籁而抖,嘶啞着聲音道:“孩子,你鑄成了人間最大的慘劇!” 楊志宗用衣袖拭去口角的溢血,咬牙道:“前輩三番兩次阻止我向這女魔索仇,到底是何居心?” 紅巾蒙面人聲音中充滿了痛苦的韻味,道:“孩子,你終于殺了她,唉…你……你為什麼不聽我的話!” ‘師門血債,豈能不讨,難道我做得不對?” “但,孩子,她是你的母親呀!世間哪有做兒子的殺死母親的道理,你将痛苦終生,孩子,你居心何忍!問心何安?” 楊志宗倔強的上前兩步,冷冷的說道:“她不是我的母親!” “什麼,孩子,你以為我騙你?” “我豈敢說前輩有意騙我,但他根本就不是我的母親呀! “孩子,你錯了,她确實是你生身之母!” 楊志宗怒目一掃血泊中的“玉面閻羅婆”,注定紅巾蒙面人道:“前輩憑什麼一口咬定她是我生身之母?” 紅巾蒙面人痛苦的哼了一聲,道:“因為我知道,天下隻有我一個人知道,懂嗎?” “照前輩的意思來說,我的父親該是‘玉面劍客範天華’了?” 紅巾蒙面人像立腳不穩似的向後退了一步,沉聲道:“不錯!” 楊志宗一陣嘿嘿冷笑之後,激動無已的道:“我願意永遠身世不明,永遠以先師的姓為的姓,不願意有這樣的母親和身世,但,前輩根本就弄錯了,她不是我的母親!” 紅巾蒙面人怔了半晌之後,才悲聲道:“孩子,你是天底下最不幸的人,上一代的罪懲,卻加在你的身上,我不願苛責你,但如果你明知她是你的母親而因了她過去的作為,使你不屑承認,竟然不顧倫理大道,向她下手的話,孩子,你太殘忍了,你的人性呢?”紅巾蒙面人說到此處,已然語帶凄硬。

     楊志宗木由大感奇怪,紅巾蒙面人即使算對自己關懷如父子,也不該激動到這般地步呀!他是誰?他到底是誰?不由又大聲道:“前輩說得不錯,但她根本不是我的母親,所以用不上殘忍無人性 的字眼!” 摹在此刻 “玉面閻羅婆”投劈的身軀竟然動一動,接着是一聲微弱的慘哼。

     她竟然沒有死。

     原來楊志宗一招“殘肢斷魂”之際,也正值紅巾蒙面人出掌之時,隻施出前兩式削去她的雙臂,第三式本來是刺向胸,但掌風已然臨身,所以失去了準頭,“玉面閻羅婆”遂告沒有當場斷魂。

     楊志宗見狀,手中“殘肢令”一揚,又待…… 紅巾蒙面人,一晃擋住他的身前,喝道:“你想做什麼?” 楊志宗抗聲道:“她必須在‘殘肢令’下斷魂!” “你不能一錯再錯!” 楊志宗僻傲之性突發,冷哼道:“血債血償,天經地義的事,錯在何處?” “孩子,你不敢承認,是嗎?” “她根本不是我的母親,我從何承認起!” “孩子,我無權迫你承認,你已殘了她的雙臂,夠了,我請求你不要再傷她!” “歉難從命!” 紅巾蒙面人,身形一震,蒙面紅巾,微微飄動,顯然已激動到了極點。

     地上,“玉面閻羅婆”又慘厲的呻吟了一聲,徐徐睜開眼來!她對于這次阻止,“殘肢令主”對自己下手的紅巾蒙面人。

    同樣的莫測高深,隻睜着一雙失神的眼,償然注視着這用意不明的神秘的怪客。

     紅巾蒙面人默然了片刻之後,突然的慘厲大聲道:“如果你一定要殺她的話,我立刻自絕當場/ 楊志宗不由震驚得向後退了三個大步,紅巾蒙面人蜚聲武林的“海鷗令主”,竟然會因了一個聲名狼藉的女魔,說出這樣的活,真是匪夷所思。

     重傷得奄奄一息的“玉面閻羅婆”也睜大了失神的眼,怔怔地望着紅巾蒙面人,一縷求生的意念,候在她的腦海裡浮現,雖然她想不出這神秘客何以要這樣做,但自己的生命或可保全倒是可想望的事。

     楊志宗這時,心亂如麻,他決估不到自己一向敬如父兄的紅巾蒙面人,竟然不惜以死要挾自己,而對方口口聲聲卻又為自己,為什麼?為什麼? 雙方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潮裡,誰也不再開口說話。

     “雲霧谷”中,依然是霧氣彌漫,那些喪生在楊志宗手下的“陰魔教”徒的屍體,發出陣陣刺鼻的血腥味,觸鼻欲嘔。

     靜 死一般寂靜,靜得有如鬼域。

     楊志宗征立半晌之後,緩緩自懷中掏出“甘露幫血海深仇錄”,翻開首頁,然後移步到“赤發陰魔楚五了”的屍身之前,用手指在死屍身上蘸了一點血,向名号之上塗去,順目流盼,所有仇家的名号之上都有血痕銷号,單隻剩下首負第五名“玉面閻羅婆播七姑”一号! 這些動作,看得紅巾蒙面人和“玉面閻羅婆”一陣心驚肉跳。

     楊志宗充滿殺氣的眼光,再度掠向“玉面閻羅婆潘七姑”,一付躍躍欲試之态。

     “玉面閻羅婆潘七姑”以乞憐的眼光看着紅巾蒙面人。

     紅巾蒙面人厲聲通:“你真的要這樣殘毒無情?” 楊志宗咬緊牙關道:“前輩選次對後輩施以援手之德,愧無以報,但這事卻無法遵命,等我了結這筆債之後,即使要取我項上人頭,誓不皺眉。

    ” 紅巾蒙面人,渾身籁緣而科,仰天悲嚎道:“孽債!孽緣-’…-又是一聲慘曝響處,楊志宗緩緩收令人懷。

     “五面閻羅婆”前胸已被穿了一孔,但血并不太多,因她雙臂被殘之際,血已經差不多流盡了,此刻僅是沿劍口流出而已。

     紅巾蒙面人一個踉跄,幾乎栽倒下去,仰首向天,一陣狂笑。

    不,不是笑,是哭,是一種極度傷心之後,另一種比哭更凄怆的哭。

     楊志宗歉然的唆了一聲:“前輩!” 紅巾蒙面人笑畢之後,聲音微弱的道:“你……你……竟然殺了她,殺了你的母親!” “她不是我母親!” “玉面閻羅婆潘七姑”喉間一陣咕嘻,居然又睜開眼來,股上肌肉不斷的抽搐,嘴唇在急劇的抖動,半晌之後,吐出兩個字:“筆管……”猛然瞑目而逝。

     這攪擾了武林數十年的女魔,在雲霧谷中,結束了她的肮髒的生命。

     楊志宗下意識念着:“筆管,筆……” 他不知道這女魔所說筆管兩字,是什麼意思。

     紅巾蒙面人,仰天一歎,舉拿便向自己的“天靈穴”拍去楊志宗手出如電,一把扣住紅巾蒙面人的手,激情的道:“前輩與她是否有不尋常的關系?” 紅巾蒙面人掙脫了被楊志宗握住的手,顫聲道:“你說什麼?” “是否因為我殺了她,而使前輩痛不欲生?” 紅巾蒙面人默然不答,楊志宗接着又道:“也許是晚輩太自私,隻顧師門血仇,沒有為前輩設想,現在晚輩大事已了,任由前輩如何處治吧!晚輩甘心接受!” 紅巾蒙面人自顧的哺哺道:“這能怪他嗎?不!怪上天的酷毒安排嗎?不!怪誰?隻怪上一代的人,種下了惡因,今日自食惡果,唉!夫複何言!” 楊志宗不知紅巾蒙面人到底在說些什麼,他一點也聽不懂,心念數轉之後,終于向紅巾蒙面人雙膝一屈,悲壯肅穆的道:“晚輩疊蒙大恩,愧無以報,就請前輩出手懲治在下吧,雖死亦不皺眉!” 紅巾蒙面人舒了一口氣,一把扶起楊志宗,悲硬無限的道:“孩子,恕我情急出手,你傷得如何?” 楊志宗苦笑一下道:“不要緊,談不上傷,即使真的重傷,晚輩也決無怨言!” 紅巾蒙面人,就地以掌風震出一個大坑,把“玉面閻羅婆”掩埋了。

     楊志宗試行提運真氣,隻覺得血行不順,胸間隐隐作痛,知道确實是受傷了,徐徐坐下身形,垂帝内視,以本身“兩極真元”療 傷。

     “兩極真元”曠古奇學,真可奪天地之造化,哪消盞茶的時間,便已穴脈暢通,氣血各歸經府,渾身真元充盈,一睜眼站了起來。

     眼前已失去紅巾蒙面人的蹤影,身邊多了一堆黃土,那就是紅巾蒙面人為“玉面閻羅婆潘七姑”造的墳墓,沒有墓碑,沒有任何标志,隻是一堆土,隆起在雲霧谷中。

     楊志宗師仇已了,宛若除去了心上的接桔,歡喜無限,但仍然有兩件事在固擾着他,使他在歡欣之中,滲和了一縷愧疚空虛的悲哀色調。

     他覺得對不起紅巾蒙面人,他已深深地刺傷了對方的心。

     另一方面,他仍禁不住想到自己凄迷的身世! 最後,他腦海中升浮起“紅衣女上官巧”的情影,他倆曾海警山盟,誓共白首,誰知南海疆舟,成了人天永隔,他在當時曾經自誓待本身事了,赴南海一死以酬紅顔知己,他茫然的照留字的意思看來,無疑的出路是在西面峰腳之下。

    楊志宗心想,出路已明,幹脆把這“陰魔教”總壇澈底毀去吧,以免死灰複燃,賜患武林,當下尋來火種,就總壇之中,放起火來。

     刹那之間,煙屑彌漫,烈焰騰空,終年封鎖谷中的霧氣,向叫外舒卷麗散,谷中被映得一片通明。

     “陰魔教”自此煙滅灰飛,除名江湖。

     楊志宗在火勢畢剝之中,向西峰方向馳去,到得壁腳,一陣搜尋,果然發現可容一人出入的小洞,洞口橫斜着一方石門,想是填塞洞口之物,已被紅巾蒙面人破壞。

     楊志宗回望了一眼谷中的火海,劍盾一陣軒動,就向洞口馳入。

     洞徑漸行漸寬,十丈之後,可容兩人并肩而行,楊志宗一面走一面想着:“紅巾蒙面人何以也來到‘陰魔教’總壇之中,而且還知道出谷的秘道,确實令人費解!” “綜紗蒙面女适時出手,解了自己被魔頭們挾尉遲瓊以要挾的困厄、她曾說是受人之托,到底是受何人之托?這人是誰?與自己有什麼關系?” “玉面閻羅婆”臨死時曾說出……筆管……兩個字,是什麼意思?” 他愈想愈奇,理不出半絲頭緒。

     半個時辰之後,忽聞一陣雷鳴之聲,傳人耳鼓,眼前出現一圈白光,不由心中一震,疾馳幾步,原來已到了洞口,那白光是山洞口射人的天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