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遇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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屢乞身,世宗嘉獎而慰留之。

    雍正辛亥,又具摺奏請。

    內閣傳出上諭:「爾病如不可醫,朕何忍留;如尚可醫,爾亦何忍言去?」文端感激涕零,從此不復有退志。

     蔣文肅屢受世宗賞賜 蔣文肅官庶常,即蒙聖祖賜第西華門右,禦題匾曰「揖翠堂」。

    雍正戊申,大拜後,復賜新第於得勝門。

    舊例,年終賞大臣福字皆用紅箋。

    丁未冬,世宗以其母曹夫人服未除,特書金箋福字以賜;壬子,賜人參至十二斤。

     世宗召見布衣方觀承 方恪敏公觀承,少時愛楚詞,自懺雲:「愛讀《離騷》便不祥。

    」後以《南山集》獄起,全家謫戍黑龍江,恪敏與兄觀永往來南北,營塞外菽水之資,或日一食,或徒步百餘裡。

    及壯,歸金陵,家無一椽,借居清涼山僧寺。

    雍正壬子,入京師,旅人某為薦入平郡王藩邸,王與語,奇之。

    癸醜,王為定邊大將軍,征準噶爾,奏恪敏為記室。

    世宗命以布衣召見,賜中書銜偕往。

    凱旋,以軍功實授內閣中書。

    被薦詞科,臨試不赴。

    尋遷吏部主事,歷文選司郎中,出觀察清河,累遷至制府。

    雖貴,手不釋卷,好吟詩,工書,善騎射。

    年六十一而卒。

     張廷玉鄂爾泰受知世宗 雍正時,滿、漢大臣執政權而始終寵任者,漢人則張文和公廷玉,滿人則鄂文端公爾泰。

    文和登朝五十年,長詞林二十七年,主揆席二十四年,凡軍國大事,承旨商榷,無不合廟堂意旨。

    身後配享太廟。

    漢人之有勢力者,僅張一人。

    然頗樹黨,汪由敦其一也。

    當時有張、姚二姓占過半部縉紳之言。

    鄂則世宗暮年,寸步不離,恆留宿禁中,逾月不出。

    世宗嘗曰:「朕有時自信,不如信鄂爾泰之專。

    」事無大小,必令鄂平章以聞。

     世宗賜張廷玉聯 張文和公輔政時,世宗禦書春聯以賜曰:「天恩春浩蕩,文治日光華。

    」傳寫者改「天」字為「皇」字。

    後此聯遍天下,而無人知為禦製矣。

     高宗賜張廷玉詩 張文和公於世宗時允其配享太廟,及予告將歸,復面求高宗。

    高宗以其不赴宮門謝恩,降旨切責,且曰:「朕前旨原謂配饗大臣,不應歸田終老,今憐其老而賜之歸,是特恩也。

    既賜歸而又曲從伊請,許其配饗,是特恩外之特恩也。

    乃在朕則有請必應,而彼則恬不知感,則朕又何為屢加此格外之恩!且何以示在朝之羣臣!試問其願歸老乎?願承受配享恩典乎?令明白回奏。

    」張大懼。

    及事少解,入朝謝恩,高宗憐之,仍賜詩以歸。

     世宗屢賜張廷玉金 世宗朝,張文和公在政府,十數年間,六賜帑金,每賜輒以萬計。

    屢懇辭,上諭雲:「汝父清白傳家,汝遵守家訓,屏絕餽遺。

    朕不忍令汝以家事縈心也。

    」文和歸,遂以賜金名其園。

     給還張廷玉家資 張文和公有一姊,歸姚氏,早寡,著《蠹窗詩集》,有智略。

    雍正間,文和告歸在家,有兩江總督查看家產之旨,先期得聞,亟歸視文和,檢書牘手錄冊子,攜回夫家。

    文和家無長物,兄弟戚友恐啟寄藏之疑,助成十萬金,以待查看。

    迨兩江總督復命,仍飭給還,文和亦未具領,存江寧藩庫。

     世宗呼閻百詩為先生 閻百詩名璩,晚年名動九重,世宗在潛邸,手書延請,後至京師,執手賜坐,呼先生而不名。

    凡飲食、藥餌、衣服及幾研陳設諸物,罔不精腆。

    偶感疾,命太醫院朝夕視。

    既病劇,求移館,世宗固留不可,則命以大牀為輿,上施青紗帳,二十人轝之,至城外十五裡,如臥牀,不覺其行也。

    歿後,親撰文以祭,並賜輓章。

     歡喜老人 歡喜老人者,生海寧,居海鹽,考察浙江海塘,垂六十年,捍禦修培,堅守古法,當事極倚重之。

    老人陳氏,名訏,字言揚,嘗官溫州府學教授,年八十。

    時第三子存齋方伯世倕以河南按察使入覲,蒙世宗垂詢年齒履歷,禦書「松柏堂」匾額,並賞人葠、貂皮、寧紬諸品,俾歸遺其親,諭雲:「爾父有德有壽,給他老人家歡喜。

    」老人感激聖恩,遂有是號。

     奉旨觀劇 巡撫李某,雍正時人,由軍官轉至巡撫者。

    性喜觀劇,會有言官具疏劾之,世宗遂諭其明白回奏。

    李乃與幕府磋商,有謂此事無實據,可雲並未演劇者,有謂可以託詞酬神者。

    李聞之,皆以為不可,曰:「若等不知帝之為人,不可欺也。

    餘意直認不諱。

    但餘本係武夫,不知禮數,觀劇可藉以習禮。

    餘又未讀書,於前代人物,茫然不知,觀劇即可知某為善人,某為惡人,擇其善者從之,惡者戒之。

    且餘到任已久,並未嘗因私廢公,既蒙聖恩垂問,嗣後更不敢觀劇。

    如此具覆,定可無事。

    」幕府乃本其意,為之擬稿。

    疏既上,世宗親批準其觀劇,但囑其不可有誤政務,一時遂傳為奉旨觀劇焉。

     世宗信任李衞 雍正一朝,疆臣最蒙恩眷者,莫如田文鏡、李衞,而信任之專,似李尤在田上。

    李以康熙末年授雲南驛鹽道;雍正癸卯,管理銅廠;甲辰,擢雲南布政使,仍兼理鹽務;乙巳,撫浙江;丙午,管理兩浙鹽政;丁未,授浙江總督;戊申,命江蘇所屬七府五州一切盜案俱令管理。

    復因廷議築松江石塘,上以江南督臣範時繹辦理未協,令李查議具奏,奏上得旨,仍令會同江南督撫稽查辦理。

    十二月,上以李留心營務,凡江南軍政舉劾,命同範時繹等辦理。

    時適遣侍郎王璣、彭維新往江南清查積欠錢糧,亦令與聞。

    己酉,加兵部尚書銜。

    庚戌,江寧有張雲如者,以符咒惑人,謀不軌。

    李遣弁密訪,得其黨甘鳳池等私相煽誘狀,令遊擊馬空北齎文往緝。

    旋以範時繹及臬司馬世烆回護失察咎,又曾與雲如往來輾轉關查不解,且賄空北稟飾,具疏劾之,命尚書李永昇赴浙會鞫得實。

    時繹解任,世烆以下論罪如律。

    壬子,調督直隸,命節制提督等官。

    乾隆丁巳,猶以奏誠親王府侍衞庫克於安州民爭控淤地案赴州屬託,諭嘉其執法秉公,特賜四團龍服。

    戊午,疏參直隸總河朱藻挾詐誤工貪劣等款,及藻弟蘅幹預賑務。

    奏入,命尚書訥親、孫家淦會鞫得實,革藻職,擬杖流,蘅亦擬杖。

     漢員賜宅 在京漢員,皆僑寓南城外,地勢湫隘,賃屋之值皆昂,漢員鹹以為苦,列聖每加體恤,故漢閣臣多有賜第內城者。

    如張文和廷玉賜第護國寺胡同,蔣文肅廷錫李公橋,裘文達曰修石虎胡同,劉文定綸阜城門大街,劉文正統勳東四牌樓,汪文端由敦汪家胡同,梁文定國治拜鬥殿,董太保誥新街口,皆榮遇也。

     梁文莊墨漬袍袖 雍正間,錢塘梁文莊公入直上書房,獲侍高宗暨誠、和兩親王講讀,以舊學受知遇。

    晚年自言嘗為高宗作擘窠大字,適世宗駕至,諸臣鵠立以竣,世宗命竟其書,以墨漬袍袖,復令高宗曳之。

    文莊藏此衣三十年,薨時服以就木,以存歾志君恩也。

     梁文莊素衣入直 梁文莊公官侍講學士時,丁母憂歸,詔賞藩庫銀五百兩治喪。

    乾隆丙辰,諭曰:「向來翰林官丁憂有在京修書之例,梁詩正著來京在南書房行走。

    」詔以素服入直,照現任學士例給俸,兼直懋勤殿,與侍講顧成天恭校禦製《樂善堂全集》,賜第南城。

     王蘭生稽古之榮 交河王少司寇蘭生,起家秀才。

    康熙丙戌,李文貞薦,召直內廷。

    癸巳,賜舉人,蒙養齋開局,與編纂事。

    後以母病請急,有旨將韻書攜回,就家纂輯。

    服闋,復赴書局,日侍講筵,承顧問,辰入酉歸,無間寒暑,時猶未通籍也。

    辛醜,賜進士,以庶吉士充武英殿總裁,留館。

    踰年,即署司業,典廣東試,督浙學。

    歷康熙、雍正、乾隆三朝,凡天祿祕書頒行海內者,靡不與點勘之役;樂律一門,尤專屬焉。

    文柄屢握,賜賚無算。

    年僅中壽,蚤躋列卿。

     山高水長樓看煙火 乾隆初,歷年於上元前後五日,觀煙火於西苑西南門內之山高水長樓。

    樓五楹,不加丹堊,其前平圃數頃,地甚寬敞,遠眺西山,如髻出苑牆間。

    申刻,內務府司員設禦座於樓門外,宗室外藩王貝勒,及一品武大臣,南書房、上書房、軍機大臣,以及外國使臣等,鹹分翼入座。

    圃前設火樹,棚外圍以藥欄。

    上入座,賜茶畢,各營角伎及僸佅兜離之戲,以次入奉畢,上命放瓶花,火樹泙湃,異觀也。

    膳房大臣跪進果盒,上親頒賜,凡侍座者鹹預。

    次樂部演舞鐙伎,伎畢,命放煙火。

    火繩紛繞,儼如飛電,俄聞萬礮齊作,轟雷震天,逾刻乃已。

     賜田文鏡入祀賢良祠 田文鏡,漢軍正黃旗人,以福建長樂縣丞起家,薦至總督。

    雍正癸卯,以內閣侍讀學士告祭華嶽,復命時,面奏山西荒歉情形,即命赴山西振濟平定等四州縣,並授山西藩司,旋調河南。

    久之,授河南、山東總督。

    卒諡端肅,於河南省城建立專祠,並入祀豫省賢良祠。

    乾隆庚申,河南巡撫雅爾圖奏:「文鏡在豫,百姓至今怨恨,豫省賢良祠不應列入。

    」奉諭:「此等事何須亟亟為之,若行撤去,豈不有悖前旨呼?使田文鏡尚在,朕不難去之罪之,今已沒矣,在祠不在祠,何礙於事。

    況今日在祠,將來應撤者,正不知幾何也,何必亟亟於一田文鏡。

    若出於識見之迂,尚可,若出於逢迎與彼不合之人之意,則朕所望於汝者,又成虛矣。

    朕觀雅爾圖此奏,並不從田文鏡起見,伊見朕降旨令李衞入賢良祠,其意以為李衞與大學士鄂爾泰素不相合,特借田文鏡之應撤,以見李衞之不應入耳。

    當日王士俊請將田文鏡入賢良祠,係奉皇考諭旨允行,今若撤出,是翻從前之案矣。

    試思田文鏡留於祠中,於國計民生有何關係,而此時必欲行此翻案事乎?又如前日查克旦奏請弘暲迎養嫡母一事,弘暲係獲重罪之人,朕所以給與紅帶子者,誠恐日久之後,漫無分別,多有未便,乃事之不得不如此辦理者。

    至於迎養伊母之奏,朕若允行,在伊一家,自必感激朕恩,然以今日之迎養為恩,必以從前之治罪為怨,似此市恩翻案之舉,朕必不為也。

    當日鄂爾泰、田文鏡、李衞,皆督撫中為皇考所最稱許者,其實田文鏡不及李衞,李衞又不及鄂爾泰,而彼時三人素不相合,亦眾所共知。

    從前蔣炳條陳直隸裁兵一事,又有人條奏直隸總督應改為巡撫者,外間皆以為出於鄂爾泰之意。

    前日李衞之子李星垣初到京師,即具摺奏稱伊父李衞平日孤身獨立,恐不合之人,欲圖報復。

    朕命訥親嚴行申飭雲:『汝不過一武職小臣,即有與汝父不合之人欲圖報復者,朕乾綱獨攬,洞察無遺,誰能施其報復之私心?汝係新進之人,即存此念,甚屬糊塗,將來豈能上進?』李星垣陳奏雖未明言,朕即知其指大學士鄂爾泰也。

    從來臣工之弊,莫大於逢迎揣度。

    大學士鄂爾泰、張廷玉,乃皇考簡用之大臣,為朕所倚任,自當思所以保全之,伊等諒亦不敢存黨援庇護之念。

    而無知之輩,妄行揣摩,如滿洲則思依附鄂爾泰,漢人則思依附張廷玉,不獨微末之員,即侍郎、尚書中亦所不免。

    即如李衞身後,無一人奏請入賢良祠者,惟孫嘉淦素與鄂爾泰、張廷玉不合,故能直攄己意,如此陳奏耳。

    朕臨禦以來,用人之權,從不旁落。

    試問數年中,因二人之薦而用者為何人?因二人之劾而退者為何人?即如今日進見之楊超曾、田懋,皆朕親加簡拔,用至今職,亦何嘗有人在朕前保薦之乎?若如眾人揣摩之見,則以二臣為大有權勢之人,可以操用舍之柄,其視朕為何如主乎?但人情好為揣摩,而返躬亦當慎密。

    即如忒古爾德爾因派出坐臺,託故不往,朕加以處分。

    又刑部承審崔超潛一案,擬罪具題時,鄂爾泰曾為密奏,後朕降旨從寬,而外間即知為鄂爾泰所奏。

    若非鄂爾泰漏洩於人,人何由知之?是鄂爾泰慎密之處不如張廷玉矣。

    嗣後言語之間,當謹之又謹。

    又額駙策令到京,曾奏忒古爾德爾年老,請令回京。

    又法敏、富德、常安輩,策令亦曾在朕前獎以好語。

    又謂富德宜補隨印侍讀。

    此必鄂爾泰曾向伊言之,故伊如此陳奏也。

    今鄂爾泰奏辯,並未向伊言之。

    夫向伊言之而奏,固屬不可,若未向伊言而伊揣摩鄂爾泰之意,即行陳奏,則勢力更重。

    額駙且然,何況他人。

    鄂爾泰亦能當此語乎?朕於大臣視同一體,不但欲其保全始終,且於疑似之際,亦每為留意,以杜外人之議論。

    即如前日刑部侍郎缺員,朕原欲批用張照,因彼時鄂爾泰未曾入直,而張廷玉在內,朕恐人疑為張廷玉薦引,是以另用楊嗣璟。

    又如勵宗萬人不安靜,鑽營生事,朕因其小有才具,尚可驅策,令其在武英殿行走,亦足滿其分量矣,而外人以為張廷玉所劾,不得起用。

    其實當日勵宗萬保舉受賄一節,果親王曾經奏聞,並非出於張廷玉也。

    朕之用舍,悉秉至公,繼述期於至當。

    若謂皇考當日所用之人不應罷黜,所退之人不應登進,如大學士鄂爾泰,豈非告退閑居,而朕特用之大臣乎?又如前日吏部為恆德襲職事具摺請旨,朕因摺內奏稱雖與銷減之例相符,而與奉有特旨多頗羅之案似同一例等語,恆德係訥親一族,不應如此措辭,朕不準行,且面加訓諭。

    鄂爾泰、張廷玉乃皇考與朕久用之好大臣,眾人當成全之,使之完名全節,永受國恩,豈不甚善。

    若必欲依附逢迎,日積月累,實所以陷害之也。

    朕是以將前後情節,徹底宣示,深欲保全之。

    二臣更當仰體朕心,益加敬謹,以成我君臣際遇之美。

    欽此。

    」 沈德潛校禦製詩 詩人遭際,唐、宋以來,以長洲沈德潛為第一。

    當進呈新詩時,中有《夜夢俞淑人》一首未刪,高宗見之,謂:「汝既悼亡,何不假歸料理。

    」因賜詩送行。

    還朝後,偕內直諸臣恭和悼孝賢皇後輓章,中有兒字亡字難於措詞,沈獨雲:「普天同灑淚,老耄似童兒。

    」又雲:「海外三山杳,宮中一鑑亡。

    」命即寫卷後,傳示諸臣。

    及告歸,命大司馬梁詩正奉禦製詩十二本,令德潛逐日校閱。

    先繳進四本,上命之曰:「改幾處,俱依汝。

    惟《大鐘歌》中雲『道衍儼被榮將命』,汝改『榮國』,因道衍封榮國公也。

    榮將本黃帝時鑄鐘人,汝偶然誤會。

    然古書讀不盡,有我知汝不知者,亦有汝知我不知者。

    餘八本盡心校閱,不必依違。

    」至於賜序私集,俯和原韻,並稱以老名士、老詩翁、江浙大老也。

     高宗賜沈德潛詩 沈德潛入詞館後,以悼亡假歸。

    高宗賜詩,有「我愛德潛德」句,錢文敏公因贈詩雲:「帝愛德潛德,我羨歸愚歸。

    」 高宗賜徐文穆詩 錢塘徐文穆公本以東閣大學士入軍機,乾隆甲子正月,以病請解任,上慰留。

    六月,具疏力請,得旨,加太子太傅,準解任。

    八月,諭曰:「大學士徐本老成謹慎,宣力有年,今以抱恙懇請回籍調理,朕心眷注,特賦詩篇以寵其行,并賜禦用冠服及內府文綺貂皮等物,令禦前侍衞都統永興齎往,宣朕諭旨。

    朕於本月二十五日行幸南苑,當親至大學士邸寓慰問之。

    」詩曰:「枚蔔資賢輔,調元贊眇躬。

    攄忠一心切,論道八年同。

    績茂台衡列,勤宣警蹕中。

    百司方仰矩,二豎偶興戎。

    遽爾辭榮祿,能毋遂退沖。

    青門名不減,黃閣惜何窮。

    別緒紛秋日,歸舟急北風。

    尚期食履健,重入綍扉崇。

    」九月,疏請給其子內閣學士以烜假,送歸。

    允之,命在籍食俸十年,復念其歸裡將一載,禦製詩賜之,詩曰:「道義愜同好,衣冠崇老成。

    八年資襄贊,千裡睽音聲。

    宿疾今何似,秦醫胡不靈。

    每懷故老凋,錯落如晨星。

    臨風瞻越雲,惘惘心靡寧。

    長夏宜林居,山水秀且清。

    峯迎南北翠,月印三潭明。

    卿雖適江湖,豈不念朝廷。

    努力加餐飯,慰予跂望情。

    跂望情何極,頻年共濟人。

    爵祿非可私,義難阻歸輪。

    常謂二疏去,於道昧緻身。

    卿以謝病返,安忍責恝分。

    恝分亦已久,日歷冬春夏。

    乃知白駒速,寸晷不相假。

    看禾新雨後,把卷萬幾暇。

    披薰對南風,心因到越下。

    所願眠食佳,早整歸朝駕。

    」 元旦恩錫筵宴 乾隆庚午元旦,恩錫大廷筵宴,王大臣九卿而下,翰詹科道皆侍,庶吉士亦得與焉。

     高宗以禦題墨刻賜督撫 高宗嘗以禦題《雞雛待飼圖》、《韓幹試馬圖》、《太常仙蝶詩》諸墨刻,賜各省督撫,皆上駢文謝表,惡之,敕曰:「《試馬圖》之題,朕原因唐太宗以英武定天下,不數傳而至天寶,躭於逸樂,罔念祖宗創業艱難,文恬武嬉,釀成漁陽之變,倉卒播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