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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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

    ” 陸天霖伸手阻道:“事也不必忙在一時,你奔跑了一夜,先調息一下,再去不遲。

    ” 方雲飛也覺著有點疲倦,於是不再多說,依言閉目靜坐。

     約有頓飯工夫,方雲飛睜眼立起,道:“大哥,咱們走吧!” 陸天霖一點頭,拿起太極鐵牌,二人走出茅舍,掩妥了柴扉,環視四周,隻見夜霧彌,山影幢幢。

     陸天霖略略打量,朝那“白象崖”一指,道:“走!”人已跨過一塊岩石,向崖峰走去。

     二人來到峰腰之處,擡頭一看峰頂,月光下白雪皚皚,心想“虬髯神判”當不緻跑上那終年積雪的峰頂,於是,乃随山勢,向北拐去。

     二人輕功原已甚好,再加心中有事,一陣奔行。

     不消一盞茶的工夫,已走出好幾裡路。

     這時來到一處,隻見峭壁橫,危岩傾壓,正是這“白象崖”的象所在。

     一看山勢,似無路可循,又不願再轉回原路。

     幸而這峭壁斷岩之上,滿布野藤,二人吸了一口夜間的清新空氣,功集丹田,雙肩一挫一躍,各自躍起七八尺高,抓住一把山藤,手攀足蹬,片刻工夫,已翻上斷岩。

     黃山連綿數百馀裡,幽壑難計,奇峰無數。

     要在這等深山叢谷之中,找人行迹,真如大海撈針。

     二人漫無目的,順著回轉的山勢走去。

     猛然間,隻聽得左側方的遠處,一陣驚鳥穿林之聲。

     “聖手醫隐”與“金翅大鵬”都是久曆江湖之人,心知在萬籁靜寂的深山,突然夜鳥驚起,定是受到其他動物的驚擾,二人相望點了點頭,直向左方趕去。

     一陣疾走,快如奔馬,翻上一座小峰,已聽得喝叱之聲,心中一動,加速腳步,循聲奔去。

     月光下,照得山谷之中,正有三點人影,穿梭般的遊動著,并有一道寒光飛繞其間。

     二人攀樹越石,急奔一陣,停身在一塊大石側旁。

     距離三人,隻有三丈遠近,注目望去,正是琪兒師兄“虬髯神判”隻見他面紅如火,圓睜二目,凝神聚氣,正與圍攻的敵人力搏。

     那合攻“虬髯神判”的正是方雲飛谷中所遇的那紅衣少婦和黑袍老者。

     那紅衣少婦一柄劍,在月光下耀目生光,揮動間,并不見猛烈。

     隻是輕飄飄的宛如柔風細雨,又似飄絮飛花,招術奇詭。

     以陸天霖、方雲飛這二個足遍大江南北的武林高手,也不知她施的那路劍法。

     可是留心一看,卻見那輕描淡寫,渾似遊戲般的劍招,出手卻極兇狠,每招都點刺向要穴。

     再看那老者,雖是徒手進招,拳拳過處,陰風慘慘,一股内功潛力,翻騰起地上的沙石,長袖激蕩,如同怒海洶濤,直向“虬髯神判”卷去。

     “虬髯神判”功力深厚,右避劍鋒,左拒拳掌,雖然全無懼色。

     但吃虧的是因對方是銳利的長劍,而且招法詭異,以自己一雙肉掌與利刃相搏,自然有所顧忌。

     何況那黑袍老者拳風掌勢,也自不弱,戰來甚是吃力。

     “聖手醫隐”與“金翅大鵬”對琪兒這位大師兄的武學,早已折服。

     又知他性格強傲,一時也不便出手相助。

     正在看得出神之№,蓦見一片怠光自天灑下,直向“虬髯神判”罩去,二人不由大吃一驚。

     原來那紅衣少婦見盡二人之力,依然不能占得分毫便宜,心中一急……陡然一挫柳腰,施出“八步登空”的輕功,身子拔起一丈多高,在半空一扭身,上軀前傾,玉腕長舒,一抖寶劍,用了一招“滿天飛花”但見劍挾龍吟,化出一片劍影,直向“虬髯神判”壓下。

     那黑袍老者,一看紅衣少婦,躍身飛起,一招“滿天飛花”迫得“虬髯神判”挫矮身子。

     心中一動,立即運集真氣,半屈前身,雙掌自肘下推出,直向“虬髯神判”下半身擊去。

     要知黑袍老者,藉“虬髯神判”矮身避劍之勢,突然施出“獻桃祝壽”的毒招,雙掌托捧之勢,暗含陰勁,力能斃虎。

     “虬髯神判”因見紅衣少婦劍幕自頭頂壓下,哪敢大意? 不得已施出“佛坐蓮台”一矮身軀,以避銳勢。

     哪知就在這時,黑袍老者又突然以歹毒的攻勢擊到,真是變生肘腋……場外陸天霖、方雲飛,一看對方上下兩路分襲“虬髯神判”勢如天羅地網,縱然想出手救援,也是無法趕上,隻驚得一身冷汗。

     好一個“瞎仙鐵笛”的傳人眼見對方以絕狠的手法攻到,生死關頭,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