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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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弱呢。

    ” 三人對掌之後,呂瘋婆冷漠的道:“你不要仗着你師門吓人,我老婆子可不吃這一套,你膽敢伸手管我之事,也是你自尋死路,怨不得我老婆子欺侮後進了。

    ”猛的左手一掄,已把竹杖遞到右手,衣袖拂動,竹杖已如出洞的毒蛇點出。

     暗玉琪見師兄分敵二人,同時已佑老婆子手中竹杖是有名的“一杖追命”狠毒兵刃,心裡一急,怕師兄背腹受敵,無暇應付,當下丹田一提,雙足微微用力一蹬,自半空躍下,手中銀笛一劃,笛孔激起一陣清脆的嘯聲,笛勢倏的下沉,已将呂瘋婆點向“虬髯神判”的竹杖隔住。

     “一杖追命”呂瘋婆隻覺這一隔架之力,是平生罕逢的高手,隻道黃山的“瞎仙鐵笛” 羅乙真現身出手,心中不由悚然一驚,轉臉一望,來人竟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心中一陣驚問道:“你這娃娃是何人門下?為何也來管這種閑事?” 暗玉琪道:“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你今天打劫镖車,就是盜賊,人人可得誅之,何必問我師門是誰?” “一杖追命”呂瘋婆已是成名人物,那裡能忍受一個小小年輕的後生小輩這等責叱,隻見白發針豎,鼻孔裡重哼一聲,道:“我老人家見你胎毛未乾,黃牙未脫,不忍對你,那知你竟仗着學了兩手功夫,敢這等狂妄,你這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硬闖進來,好呀!娃娃,既是如此,我老人家索興成全你,你好早點再投一胎吧!”仰頭一聲怪嘯,一縱步,竹杖一招“神龍抖鱗”已直搶過來,疾點“将台”穴。

     暗玉琪滑移半步,不封不擋,輕靈的讓過一擊,身軀略挫,回手藏起銀笛,這才縱呂瘋婆一見傅玉琪收笛不用,竟打算以赤手與自己相搏,心裡暗罵了一聲:好狂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不知死活了。

    傅玉琪收笛不用,實在并非他狂妄,他見呂瘋婆手中的竹杖長逾五尺,如自己以短笛與她動手,在兵器上,就先吃了虧,所以他心裡暗中打算,如若手中有兵器先受制于人,還不如赤手對拆方便,同時他自學得“江南醉儒”“伏龍八掌”之後,一直未曾使用,今天初次臨敵,有心想試他一試。

     同時他心中又泛起一種奇想,自己服了“玉溪真人”的靈藥,又得外公“一指鎮江南” 宏普老和尚親傳的佛門心法,與“大般若”神功,雖知自己功力,遠非昔比,但倒底精進到什麼境地,還是不得而知,今天這個勁敵雖是不可輕敵的對手,但也唯有藉這種強敵,才足以試出自己的真正功力來。

     他心念如風車一般的打個轉,一佥心神,又把自己所學的幾種上乘武功,在意念中飛速的默思了一陣。

     他這些意念,也不過是瞬息之間的事,心腦雖然在想着這些,可是眼、手、腳卻絲毫沒有停歇。

     心意一定,思慮澄靜,靜則慧生,當下一錯雙掌,斜地讓開一杖,上前一步,抱拳笑道:“晚生後輩,難得會見高人,今天請你不要吝藏絕學,也好讓晚輩見識見識。

    ”說着又微微一笑,道:“晚輩初涉江湖,願以赤手向前輩高人讨學讨學,你請進招吧。

    ” 暗玉琪說完話,依然面帶春風,氣定神悠的卓立當地,靜待呂瘋婆出手。

     “一杖追命”呂瘋婆,翻起一對怪眼,看了看這文弱少年,一錯牙關,心想自己縱橫江湖,也不是無名之輩,幾時受過小輩這等輕視,不由怒火陡起,翻手一緊白發,身腰一挺,右手竹杖已随步急出。

     看似一根細細竹杖,遞出之時,依然激起一陣尖銳的嘯風,快如電火,向傅玉琪中盤點去。

     “江南醉儒”這時飄身下樹,他雖暗怪傅玉琪過于膽大,但此時他也知道,傅玉琪的武功已足夠應付得了,一見呂瘋婆竹杖刺出,一晃腦袋,慢吞吞的道:“琪兒,你小心這根棍子,上面可是喂過毒的。

    ” 暗玉琪應了聲:“琪兒理會得。

    ” 說話間“一杖追命”呂瘋婆竹杖又到,一招“箭射天山”刷、刷一杖暗含三式,分左、右、中三路,向傅玉琪“肩井”、“将台”、“曲池”穴點到。

     暗玉琪見三式來的淩厲駭人,神志更不敢稍亂,右臂輕封,化去“曲池”穴的攻勢,身影後仰,解去“将台”穴之圍,左臂吐揚,暗運“大般若神功”,左掌斜切,使出“伏龍八掌”中的一招“阻雲擒首”,硬向杖上迎去。

     這一招“阻雲擒首”,乃是“伏龍八掌”中的力招,他使用這手法,又集聚了“大般若神功”,勁道柔剛兼有,且暗含一種粘吸的暗勁。

     呂瘋婆一招“箭射天山”,竟被他瞬息之間化解開去,正待抽杖換招,那知一縮手,那竹杖似被傅玉琪拉牢一般,竟沒有收回轉來,心中一凜,暗道:這少年人用的是什麼功夫? 心中在想,手中已暗中用力,同時左掌向前推出一道勁風,右手猛的抽杖。

     暗玉琪這時隻想試試自己功力,并不曾想與人拚命,當下身向右斜跨兩步,左掌已撤,呂瘋婆隻感手中一松,竹杖已收了回來,她此時隻道是自己功力強勁,并不知是傅玉琪松散了勁力,她一收回竹杖,身形猛矮,手中竹杖,發出一聲怪嘯,一招“掃穴犁庭”,已像旋風一般的貼地掃到。

     暗玉琪這時因服用了“玉溪真人”的千年靈藥,骨堅身輕,見一杖橫掃而至,腳下微微用力,身子已淩空騰起。

     呂瘋婆見傅玉琪騰身飛起,倏的撤回“掃穴犁庭”的招式,手腕猛翻,杖化“笑指南天”,又演“鵲橋仙渡”,未容傅玉琪向下墜落之際,就趁機擊到。

     暗玉琪身在半空,呂瘋婆毒招急攻已到,要向下落,已無能為力,如若收勢不住,向下降落,就必然吃竹杖刺中,如不下落,半空中又無法停身,這情形實在十分危急。

     龍慕文見二人為自己之事,義伸援手,這時見傅玉琪陡呈險象,心中大感不安,正待拚力向前,與呂瘋婆惡拚,以解傅玉琪之圍。

     就在他揚腕舉步作勢欲撲之際,突見傅玉琪身形一弓一長,把即将下墜的身形,往高提拔三尺,一旋身,陡向前竄出一丈二三尺之外,躍落實地。

     他在情急之下,施展開“雲龍三現”的上乘身法,避開呂瘋婆兇狠的絕命杖勢,隻看得“江南醉儒”一旁微微點頭。

     那呂瘋婆一見這清秀的少年,竟施出“雲龍三現”的身法,不由心中一寒,這才知道遇上了勁敵,勉力把心中浮起的怒意壓制下去,掉杖轉身,向傅玉琪迎去,竹杖一緊,展開了九九八十一招絕命杖法,但見杖影層層,宛如千萬根竹杖,連綿不絕的向傅玉琪遍身要穴點刺。

     暗玉琪仗着自己“大般若神功”,将七十二式大羅笛招,演化而成的拳掌之法,又滲以“伏龍掌”法,以巧打巧,遊走避閃,不時又以“伏龍掌”中的擒-手法,想扣奪她的竹杖。

     是以一時之間,場中杖影如山,傅玉琪則身似遊龍,二人力鬥一起。

     那邊“虬髯神判”,獨鬥“聞香索魂”呂寶瑛與四個大漢,起初,他們五人尚能把“虬髯神判”圍困中央,鬥了一頓飯工夫,“虬髯神判”奪起神勇,大喝一聲,長劍翻飛,一招一劍,都蕩出三朵劍花,二劍過後,就連聽兩聲慘号,已有二個漢子,被劍所創。

     這兩聲慘号,聽來令人心裡一寒,那呂寶瑛本來和“虬髯神判”相鬥,已是十分吃力,如不是有人在旁助拳,早已不敵,這時,猛聽兩聲慘号,不由一分神,手上一慢。

     “虬髯神判”縱前一步,右手疾掄,隻聽一聲金鐵大震,呂寶瑛一柄劍已被“虬髯神判”的長劍彈震脫手飛去。

     呂寶瑛寶劍脫手,正想躍退,“虬髯神判”手腕翻轉,長劍已幻化出一團銀花,向呂寶瑛迫罩過去,呂寶瑛正待讓時,但見銀花千朵,一時不知如何避讓,心中一慌,那一蓬劍花聲,倏的合而為一,像一條銀蛇也似,飛射而至,隻覺半條臂一陣酸麻,“肩井”穴已中了一劍。

     “虬髯神判”這一劍暗蘊内家真力,呂寶瑛正在躍退之際,肩上中劍,兩種力道,同時并發,隻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