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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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今天可是您大壽,屋外頭叔叔阿姨都等着呢。

    當初我剛工作時,您還特地叮囑我不能做騙人的廣告,其實廣告和新聞報道差不多,您别看都寫的正經,沒多少能真信的。

    ” 她說完,蹲在了矮桌前,端了杯茶遞給爺爺:“前幾年我大學一個師兄結婚,當天就有報紙整版寫‘北京初降瑞雪,新人冒雪結婚。

    ’其實就是他們家安排的,找個了新聞點,讓兩人結婚照登了報,讨個彩頭而已。

    ” 老人家深歎口氣,接過茶杯,“我那些兒子媳婦怎麼不敢進來?每次都讓你進來勸?” 蕭餘暗自腹诽,什麼叫炮灰命?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她三言兩語說什麼自己也是舍不得爺爺生氣,又打着哈哈,說千裡迢迢從祖國寶島趕回來祝壽,可不想就這麼餓着肚子回去了之類的話。

     絞盡腦汁,哄了足足十分鐘,才算換了老人家的笑。

     也因為這個插曲,整頓飯大家都是吃的食不知味。

     規矩是自小就有的,食不言寝不語。

    除了許爺爺偶爾擡頭說:“笑笑多吃些,還是這麼瘦。

    ”一大桌子人,好幾十盤菜,明明是難得的家庭聚餐,卻沒人敢出聲說話。

    除了兩個老阿姨不停換着熱菜,都不過是筷子碰碗的聲響。

     直到晚飯過後,許家那兩個還讀高中的孫子輩才吵鬧了些,不停祝壽着,蕭餘又趁機拿出爺爺的壽禮,赢了一片刻意的誇贊。

    如此熱鬧了好一會兒,老爺子才笑着進屋睡了。

     她這才算是真松了口氣。

     這一關算是過去了,接下裡就看許南征的了。

     下樓時,正有兩輛車從樓前開走。

    燈光交錯着,在夜色中劃過幾道刺眼的光,她用手臂擋着眼睛,掃了眼四周,才看到許南征的車還在。

     車門邊站着他堂弟,似乎在探頭和裡邊兒說什麼。

     她猶豫着要不要過去打個招呼,問候下他公司的狀況。

    可又覺得那些報道已經很詳細了,再問什麼也不過是虛話,就在徘徊時,許遠航已經回頭看了她一眼,輕吹了聲口哨:“我走了啊,我哥說要送你。

    ” 視線落到車裡,能看到許南征在接電話,食指很慢地叩着方向盤,聽了很久,才很慢地說了句:“沒有退路了。

    ” 男性的低沉聲音,帶了些疲憊。

    這還是今晚他頭次開口說話。

     她小心看了眼許遠航,用口型問了句:沒大事吧? 許遠航聳肩,也無聲回了句:自己問他。

     她蹙眉:我怵他。

     許遠航攤手:一輩子的冤家。

     她郁悶看他,狠狠踢了他一腳。

     許遠航疼得龇牙咧嘴地,揚起拳頭對她晃了晃:死丫頭。

     車裡人還在接電話,卻忽然敲了下車窗,示意蕭餘上車。

     她沒敢耽擱,又狠狠補了一腳,立刻繞到副駕駛座那邊上了車。

    剛才關上車門,許南征就已經挂了電話,對許遠航說:“家裡人問你什麼都注意點兒,别什麼都說,聽見沒有?” 許遠航嘿嘿一笑:“老哥,有些事兒我懂,可有些事兒還真不知道怎麼說。

    ” 許南征從口袋裡摸出煙盒,銜了一支在嘴裡,含糊道:“什麼事?” “那天你媽偷偷問過我,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小孩從網上看你爆貼,直接有人問3gr的老總有幾個老婆,據說有人言之鑿鑿說背景這麼深,早有好幾個了。

    你看看,你媽都急了,管它領沒領證,怎麼也要帶回來一個過過場吧?” 還真是找死呵。

     蕭餘裝作沒聽見,随手調着電台。

     “我倒也想呢,”許南征嗤地笑了一聲:“這一年都住在公司,連家都沒時間回,還有空養好幾個老婆?” “問我時我還真說了,估摸着金屋藏嬌總有幾個,”許遠航說得繪聲繪色,“長發的,短發的,我倒都見過,可都沒笑笑好看。

    ” 她手頓了下,立刻揚起拳頭,對他狠狠揮舞着:死小子。

     許遠航笑得隐晦,剛想再添油加醋兩句,他已經随手把領帶解到了胸口,慢悠悠地說了句:“夠了啊,”那墨色沉沉的眼底,沒有任何笑,“下次再拿笑笑說事兒,把你拎到護城河沉了。

    ” 車外的人依舊嬉皮笑臉,趴在車窗上還想再逗貧,他已經踩下油門,嗡地一聲開了出去。

    許遠航險些被他帶的摔在地上,趔趄了下,吼得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