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左右兩個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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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韓甯很知分寸,沒有再點破什麼,她也就順水推舟,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因為剛進新公司,她一直很忙,他的兩三次吃飯邀請都被推掉了。

     當然人總是要區别對待的,這兩星期佳禾住在她這裡,她算是管吃管住,連宵夜陪聊都免費附贈了。

    她抱着一堆文件,拎着盒榴蓮酥進家門時,意外沒看到佳禾出來:“人呢?” 一句話後,書房裡不知道踢倒了什麼,傳來一陣手忙腳亂的熱鬧響聲。

     佳禾出來時竟是紅着兩隻眼睛,沉默着接過她手裡的一半東西:“打電話呢。

    ” 她看了佳禾一眼,約莫能猜到什麼:“又是你哪個八卦的前同事,和你說你那糟糕的前男友了?” 佳禾拆開盒子,一口一個,吃了三個才覺得噎住,拿了瓶可樂,嗤地一聲打開:“你是神婆嗎?”蕭餘和個半熟不熟的人寒暄了整個晚上,早就精疲力竭,直接趴在沙發上說:“請直奔主題。

    ”佳禾又咬了半個,才說:“他升職了,主編,聽說也快訂婚了。

    ” 果真。

     蕭餘翻過身,拿過文件,翻看助理提報的各個财經雜志主題。

    “千萬别再為賤男哭,為這麼個人哭過,日後記起來,100%歸為人生污點。

    ” 佳禾吸了吸鼻子,很以為然,過了很久才忽然看她:“笑笑,和許南征說清楚吧,一了百了,死個痛快。

    ” 蕭餘抿唇笑了笑,沒說話。

     佳禾喝了口可樂:“不行的話,也可以繼續做朋友。

    ” “做不了,”她繼續看文件,翻的速度很慢,像起來像是在專心思考,其實不過是看着那一排排規整的文字,聽見自己的聲音說着,“我可以有很多朋友,但愛過的人不能做朋友。

    如果真的是錯過了,最好永不見面,沒有任何消息,老死不相往來。

    ” 佳禾噤聲,她的性格從來不走極端,自然不知如何開導她這種言論:“和别人就算了,你們兩個怎麼可能不見面,除非是遠走他鄉。

    那不是和我也要老死不相往來了?” 蕭餘笑了笑,聽着倒像是在安撫她:“其實選項挺豐富的,a,他愛上我,b,我腦子一熱愛别人了,c,”她換了個文件夾,繼續看,“他結婚了,憑我的道德潔癖,隻能徹底死心。

    ” 她習慣做别人的顧問,不習慣傾訴,就此結束了話題。

     許南征回來的時候,正好是下午。

     因為蕭餘是提前預約的時間,他再忙也要遷就,隻能趁着她去卧室挑西裝領帶時,電話了幾個主管來,交待晚上開會要準備的内容。

     沒想到才開始三四分鐘,就進來了一個很重要的電話。

     一幹部門主管,外加她一個潛伏在卧室的公關經理,都隻能等着他打完電話。

    外邊兒的人倒是不急,都捧着茶杯靜候着,可她這裡安排的采訪卻是在十分鐘後,眼看着許南征走來走去聽着電話,卻又不能推門出去催。

     新公司新同事,她本就是突然空降,更不想剛來就有所謂的内幕。

     最後,她隻能趁着許南征轉身時,在玻璃門後指了指自己的腕表。

     意思很明顯,再不挂電話,專訪就要遲到了。

     許南征本是靠在辦公桌邊,看到她的手勢才漫不經心地走了兩步,剛好站在玻璃門邊,看起來像是在找書,卻恰好擋住了身後幾個人的視線。

     蕭餘松了口氣,沒想到,他卻如此站在玻璃門邊繼續聽電話,絲毫沒有要挂斷的打算。

     權衡了半天,她隻好翻出手機給助理發了個短信:如果記者來了,帶到十二樓的會議室等一下。

    手包裡放着半透明的化妝包,橫七豎八的倒是裝了滿滿一袋,她放手機時匆匆看了一眼,倒是找到了提醒他的靈感。

     以前在專業教室外等他吃飯,她就經常用随身帶的黑闆筆寫反字,提醒他自己要餓死了。

     沒想到當年的玩笑,如今倒有了用武之地。

     在外邊隐約的電話聲中,她拿出口紅,在半透明的磨砂玻璃上倉促寫了兩個單詞:hurryup。

    直到寫完,才發現自己拿的是淡粉的口紅,印在這樣的玻璃上,莫名有些暧昧。

     許南征微微眯起眼睛,隔着磨砂玻璃和字去看她,表情模糊。

     隻是片刻的凝視,卻像是看了很久。

    沒說話,也沒動。

     到最後他終于挂了電話,幾個部門主管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