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六章 鹹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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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蘭,暗香四溢。

     隻是——和現代的柳顔幾乎沒有一點相像的地方,也是,經過了幾千年的輪回,哪裡還會保持原來的容貌,人的輪回,就好像流淌的水,流到哪裡就因環境而變,是意識的流轉,而不是軀體。

    阿保機所愛的隻是那一顆同樣的靈魂吧。

     “你叫葉隐嗎?”她忽然開口問我,聲音細軟。

     “嗯,我是葉隐。

    ” “小姐面前怎麼我我的。

    ”一邊的林嫂趕緊沖我擠了擠眼,兩天來我和林嫂的關系已經很不錯了,也從她嘴裡得到了有用的信息。

     “沒關系,慢慢再改吧。

    你就跟着我吧。

    ”她微微一笑,好似幽蘭綻放,讓我目眩神迷。

    看來她的美麗,真是男女通殺。

     “小姐,李将軍來了。

    ” 一聽到這句話,茗顔眼中笑意更濃,臉上飛快的浮起了一絲紅暈。

    轉廊處很快出現了一個高大的人影,“阿顔!”那男子一邊喊着一邊快步走了過來,這個男人就是阿保機的前世嗎?我帶着一絲好奇仔細的盯着漸漸走近的李信。

    他身着一襲暗紅色雀紋深衣,金線浮雲袖邊,眉目英挺,神采奕奕,高貴之中帶着幾分陽剛之氣,英姿飒爽,一看就是武家之人。

     “信哥哥,你來了。

    ”茗顔滿眼是抑制不住的情意,兩人相視一笑,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

    望着他們,我忽然感到一種幸福的感覺,打心眼裡為他們高興,畢竟在這個封建社會,像他們兩情相悅的配偶簡直是少之又少。

     “信哥哥,今日你不是要上朝和大王商議征讨叛軍的事情嗎?”茗顔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 “是……不過……”李信有些支吾。

     “唉,小姐,他這是想見你一面。

    ”這都不明白嗎,我忍不出插嘴道。

     兩人的臉一下子都紅了,嘴角卻是掩不住的笑意。

     “大哥,該去上朝了,時辰已經不早了。

    ”一個溫和的男聲從轉廊拐角處傳來,尋聲望去,一位身着紫色朝服的男子出現在衆人眼前,相比起李信,這位男子年紀更輕,膚色白皙,眉目和李信有幾分相似,應該說比李信更為秀雅,但同樣高貴的氣質中卻是帶了幾分溫潤之氣。

     “越哥哥!”茗顔見到他也是十分欣喜。

     越哥哥?那麼眼前這位就是造成李信和茗顔三世情劫的始作俑者——李越了,可是看他的樣子,實在是不能和一個性犯罪者聯系起來,莫非此人有雙重性格,或是深藏不露?我不由搖了搖頭,人心難測啊。

     “大哥,你和阿顔就快成夫妻了,怎麼還像個情窦初開的毛頭小子。

    ”李越微笑着說道。

     “越哥哥,你就不要取笑我們了。

    ”茗顔咬着嘴唇,臉上的紅暈越來越深。

     “這個不分尊卑的弟弟,連大哥也敢取笑,以後等你喜歡上别人,到時就輪到我取笑你了。

    ”李信笑着,一掌拍在了李越的肩上。

     “大哥,好痛!”李越一邊揉着肩膀,一邊躲開。

     三個人都笑了起來,看着眼前這一幕,兄弟友愛,情意無限,有誰能料到将來竟會變成那樣的悲劇呢…… 一直觀察着李越的我,沒有漏掉他眼中一閃即逝的一絲悲哀。

     就這樣在茗府不知不覺已經住了六七天,離李信出征的日子隻有十來天了,每日臨上朝前,李信必定會先來茗府看一眼茗顔,每次也必然是李越出現催促他上朝,經過我的連日觀察,看來他也喜歡茗顔這件事不假,偶而從他眼神中流露出來的失落和痛苦倒着實令人有些同情,但後來又怎麼會完全失去了理智呢?—— 自來了秦國後還沒有好好看看這裡的一切呢,反正現在李信還沒有出征,今天趁着出外替茗顔選購胭脂的借口正好逛一逛鹹陽城。

     剛踏出府外,迎面而來清新的空氣不由令人心情舒暢,我行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好奇的東張西望,這畢竟是我第一次穿越嘛,哪像飛鳥,已經穿得麻木了。

     哒哒哒,身後忽然又傳來一陣馬蹄聲,我為什麼要用個又字?難道,莫非,沒這麼巧吧,我剛回過頭,就見一人策馬疾馳而來,路旁行人紛紛躲讓,我的氣又開始有點不順了,是哪個混蛋在城裡還這麼快的速度,簡直就是擾民。

    我從懷裡掏出了定身咒,這次不聽師父的了,至少給那個混蛋一點教訓。

     剛默念了兩句咒文,忽然聽見一聲驚叫,“那個孩子!”我一眼望去,一個三四歲的小男孩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跑到了路中央,那xx眼看着就快踩到他了,我心中一急,也管不了這麼多了,以最快的速度沖了過去,一把抱起他,一邊迅速的念完那兩句咒文,就在馬蹄離我腦袋隻有幾公分的時候,“啪!”一聲,終于趕得及貼上了定身咒,高大的黑馬一下子就停了下來。

     “小雲,你沒事吧?”一位少*婦滿臉焦急的沖了過來,猛的抱住我懷裡的小男孩,連聲道謝,我放開手,噌的站起身來,沖着馬上的人正要大罵,在看清他的容貌之後,不由愣在了那裡。

    怪不得我用了個又字,真的就有那麼巧! 那雙幽黑狹長的眼睛,一襲黑色深衣,不就是上次讓我搭了順風馬的男人嗎?不過此時那雙清冷的眼神中似乎有些微詫,也許他也料不到我們這麼快又見面了吧。

     “文正……”我忽然想起了他的名字。

     “葉隐?”原來他也沒忘記我的名字。

    “這是怎麼回事?”他似乎對于馬的突然靜止有些摸不着頭腦。

     我趕緊蹲下身,迅速扯去符咒,馬兒似乎也摸不着頭腦,隻是低低嘶鳴一聲,居然沒有繼續跑。

    我的目光掃過他的手,發現他的手緊緊勒着缰繩,心中又略略有些釋然,看來這個人還不是那麼壞,至少他還知道懸崖勒馬。

     “什麼怎麼回事,幸虧你及時勒馬,才沒有傷到那個孩子。

    ”我趁機推到了他身上,又道:“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 他的臉色發青,隐隐含着一股怒氣。

    他看着我,忽然一伸手,把我拎上了馬,雙腿一夾馬腹,往城外疾馳而去。

     “喂,你做什麼啊!”這下子輪到我摸不着頭腦了,難不成要把我扔回原來的地方嗎? 他一言不發,隻顧策馬往前,也不知颠了多久,直到到了一片雜草從生之處,他才勒住了馬。

    馬剛停下,我就跳了下來,我可不想跑得更遠了,他也翻身下了馬,一聲不響的坐在了一塊石頭上。

    下馬的時候我看見他的手掌内側很紅,想來是剛才使勁勒馬的緣故吧,頓時心中氣消了不少。

     “喂,我說你怎麼了?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嗎?”我忍不住問道。

    看他的樣子好像受了什麼刺激,一副被惹到的樣子。

     他臉上神色不停變幻,默然了一會,忽然開口道:“是。

    ” “什麼事?不如你和我說說,也許說出來就舒服了。

    老是憋在心裡會生病的。

    ”我頓了頓,又道:“反正我也不知道你是誰,你就當我是塊石頭好了。

     他聞言臉色緩和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好笑的神色,道:“有你這樣的石頭嗎?”我讪讪的笑了笑。

     “我父親已經過世了,家中隻剩我和母親,父親給我們留下了一大筆遺産,但是我的——伯父卻存心不良,想據為已有,以我還未行冠禮為由,處處和我作對。

    如今全族人都站在他一邊,我提出什麼建議都被他否決,他提出什麼建議我都要接受。

    ”他的語氣中帶着一絲難以捉摸的情緒。

     這個好像是電視中常見的橋段哦,出身富貴好像總是會碰到這樣的事情,安慰他幾句吧。

    “你的這個伯父也太混蛋了,”我看着他道:“你千萬不要氣餒,一定要和他鬥争到底,就算族人全站在他一邊又怎麼樣,我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