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誰是宿命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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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床邊,似醉非醉的望着我。

    他那雙棕色眼眸因些許的醉意而浮起一層朦胧的霧氣,恍若晨間的露珠閃爍在他的眼底。

     “婆須蜜呢?”他的口齒還十分清楚。

     “她很快就會來的”我自顧自的在一邊坐了下來。

     他忽然笑了起來,輕輕按了按自己的額頭,道:“你都學了些什麼?這就是未來的加尼卡的待客之道嗎?” “你也說了是未來的加尼卡了,所以那摩羅大人,我還沒到接待客人的時候。

    不過你是我師父最為重要的客人,所以我才過來先替師父招呼你,也僅僅是招呼而已。

    ”我微笑着說道。

     “過來。

    ”他笑了笑。

     “什麼?”我一臉的警惕。

     “過來幫我按按肩膀。

    ”他頗為好笑的說道:“放心,我不會吃了你。

    ”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輕輕把手放在了他的肩上,他望了我一眼,唇邊忽然勾起了一絲奇異的笑容,順勢捉住了我的手,一拉一拽,在我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被他壓在了身下。

     “唉……”他居然先歎了一口氣。

     “你歎什麼氣!”我瞪着他,現在這個姿勢好像是我比較吃虧吧。

     “看你的反應和塊木頭沒什麼區别,怎麼能讓男人有欲望。

    ”他還搖了搖頭。

     “如果你還不起來,這塊木頭一定會讓你有哭的欲望。

    ”我沖着他挑了挑眉。

     他的嘴角彎起了一個往上的弧度,低下頭來,俯身在我耳邊道:“這樣下去,你永遠都超越不了婆須蜜哦。

    ” “那麼,大人,您喜歡她嗎?”我連忙問道。

     “那樣的美人兒,誰不喜歡。

    ” “那麼大人,你會連同她的心,一起喜歡嗎?”雖然現在這個姿勢很是暧昧,但我還是繼續問着我想知道的事情。

     聽到我問這句話,那摩羅頓時斂了笑容,站起了身。

    他的目光無意的掠過我,停在了床邊那個繪着優缽羅花的小枕頭上。

     枕頭下露出了半張紙,那摩羅略一思索,彎腰抽出了那張紙。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 不是生與死的距離 而是我站在你面前 你不知道我愛你 聽他輕輕的念了出來,我也有些驚訝,想不到婆須蜜一直記着這首詩。

     “這首詩……”那摩羅的臉上似乎有些動容。

     我低垂下頭,避開了他的目光,心裡已經做了一個決定,隻聽見自己低低的聲音:“應該是為了那摩羅大人寫的。

    ” 那摩羅的手指輕輕一顫,順手将紙放進了自己的懷裡,久久沒有說話,良久,才說了一句,“她是個好姑娘,隻是——她是個加尼卡……” 我不由的想起了婆須蜜說過的話,加尼卡無論在表面上得到多少贊美,卻依舊消除不了人們隐藏在内心的輕視,在衆人眼裡,加尼卡再怎麼風光,也不過是床上的玩伴而已。

     “就算是加尼卡,也有喜歡别人的權利,而且,”我擡起頭,牢牢的盯住他,“大人,你有能力可以讓她不再成為加尼卡。

    ” 他的目光一斂,顯然已經明白了我的意思。

     “隻要你願意前進一步,世界上最遠的距離就會——消失。

    ” 他的神情複雜難辨,看了我一會兒後,他轉身向門外走去,快走出門的時候,他停了下來,像是下了決心般說道:“替我告訴婆須蜜,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一定會消失的。

    但是,我需要一點時間。

    ”, 我呆了一會兒,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我的面前,我才反應過來,頓時心花怒放,看來今天的收效不小,隻要那摩羅願意帶走婆須蜜,那麼一切都結束了! 我拍了拍身上的衣服,正打算離開,忽然發現枕頭下還有一張紙,心裡一動,順手将那張也抽了出來。

     紙上沒有字,隻有一副畫,是一個男人。

     這個男人的眉眼容貌像極了目蓮,隻是比目蓮更年輕,更有朝氣,尤其是那雙神采飛揚的雙眸,讓人的心裡不自覺的愉快起來。

     隻是——當我将目光聚焦在畫上的一處時,立時覺得口幹舌燥,腦袋一片空白。

     那貌似目蓮的男人的額上赫然有一個菱形的圖紋! 我的心裡湧起了強烈的不安——莫非是我搞錯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