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巧計得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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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也跳個不止,他知道立刻要為她推宮過穴,将藥力逼散,且注在臍膻,丹田命脈之上,方可完事。

     獨孤青松望着冷雁蓉的傷勢早愈,心意一決,不再猶豫,立刻脫鞋登床,将冷雁蓉輕輕扶着坐起,然後他自己端膝坐她背後,運起九陰神功,掌心貼在她背上命穴之上。

     這才左掌拍活她的穴道。

     冷雁蓉一驚而醒,但是一股熱流已在她全身遊走,她立知那是九陰神功的真氣灌注在她身上,雙目微睜,忽又閉上低聲道:”爹,你對我太好了!” 也緩緩的自運氣與獨孤青松的真氣配合。

     獨孤青松聽她口稱爹,知她錯了,但這樣正好将錯就錯。

     獨孤青松全力施為,将真氣逼入冷雁蓉臍膻,丹田命脈之上,藥力行開,冷雁蓉竟然全身輕顫,香汗淋漓。

     獨孤青松也額上見汗。

     過了片刻,冷雁蓉忽然精神大振,睜目輕聲,道:“爹,蓉兒自覺傷勢已好了大半,爹!你自己珍惜些兒吧,用功過甚,别傷了元氣。

    ” 獨孤青松心中大慰,慢慢地收功。

    但他忽然轉念暗道:“我不能給她知道是我,我不能讓她知道!” 蓦地他右掌一離冷雁蓉背心,左手又出手如電點了她的睡穴,他又好好地扶她睡下,穿鞋帶了瓦罐,站在樓門前,運指隔空點開她的睡穴,一縮身,逸出樓下,一溜煙飛縱而去。

     這時,他又到城外雜木林中,悄悄将藏在樹穴中的的六塊藏寶石碑取出,找了個荒僻之處細細的察看,石碑的背後,紋線縱橫,可能那是顯示齊王故宅地道的線路,在左下角刻着一格,方格中又有圓圈。

     獨孤青松心想:“那還是又一間土房,而藏寶便在這間房中。

    ” 他将石碑後标記用紙描下藏妥,然後又将石碑放回樹穴之中,不過卻将最重要的一塊毀去了。

     他完事之後,使取出地将記事細細研看,這本記事無是天下最豐富的寶藏,天文、地理、奇門、醫學使獨孤青松奇詫、驚歎,如果他有充裕的時間的話,恨不得找個僻靜之處,精研三年,融會貫通。

    最後三招“天威掌法”,更是精奇詭異,獨孤青松以半日的時間,始記了其中一招“烈威開天。

    ” 黃昏時,獨孤青松仍然記着冷雁蓉的掌傷,他心想今夜如法炮制一次,如果那藥方真靈的話,她的傷也就差不多好了。

     他忙過一了陣後,二更時将煎好的湯藥又帶到翠雲樓,今夜他十分的謹慎,樓門緊閉。

     他不能貿然登棂,仍先躍上屋面從那片明瓦向裡望去,暗淡的燈光下,冷雁蓉仍閉目躺在床上,臉色紅潤,已不像是受過傷的人了! 獨孤青松心中暗道:“莫非她已好了?” 他暗暗心忖,無論如何今夜再服下這劑就可好了,時機難逢,他縱下屋面,蹑腳樓前,輕輕一推樓門,他單手一拂,一縷指風,又将冷雁蓉點過睡穴,喂過湯藥後,便又盤坐她的背後,運功施力。

     誰知獨孤青松将要收功之際,冷雁蓉忽然低聲道:“你是獨孤青松麼?昨夜我掌傷已經痊愈,今夜為何還要來呢?” 獨孤青松心中一震,知道已無法不開口說話了,輕輕道:“小姐,你錯了!我不是獨孤青松,我是古松。

    ” 冷雁蓉怨聲道:“獨古青松你還說是古松,為何你要對我父女施這狡計?” 獨孤青松大窘,錯在自己,呐呐說不出話來。

     正在這時,他收功,冷雁蓉卻猛地轉過身,晶亮的目光逼視在獨孤青松如玉盤般的臉上,歎了一聲,道:“你還說你是古松?” 獨孤青松點點頭,道:“獨孤青松乃是小姐之敵,但古松卻懷小姐送被之恩,如小姐以我為古松,我們交個朋友,若視我為獨孤青松,那麼告辭了!” 說罷雙目奇光大現,也凝視着冷雁蓉,但他随即低下去道:“在下一生從未在人前認錯,今夜我便向小姐認錯好了!” 說罷,他忽自懷中取出那張藏寶圖交給冷雁蓉道:“我從你爹爹手裡騙走了兩塊藏寶石碑,又讓你身受重傷,這張從石碑描下的完整寶圖便送給小姐,将功抵過吧!” 冷雁蓉面色一變,驚聲道:“你真把那些石碑湊在一起,描下這張圖了?” 獨孤青松點點頭。

     冷雁蓉忽地低聲道:“武林金鼎,武林至寶誰不想得到?我不怪你,你快收起來走吧! 别給我爹看見了,他想要殺你!” 獨孤青松見冷雁蓉對他真是沒有怪意,心中暗喜,笑道:“要說你爹爹,他可說還是我的師兄。

    ” 冷雁蓉并不知道東海枭君數十年前實在是無惡不作之徒,東海奇叟追尋他二十年,終未找到他,原來他隐藏滇邊荒谷之中。

    娶妻生女,冷雁蓉哪裡會知道。

     冷雁蓉也一笑道:“你還是快走吧,我爹爹可不認你這個師兄弟!” 獨孤青松深愛着冷雁蓉,能夠在她身邊多待一刻,便多待一刻,哪裡想走?” 獨孤青松柔和的笑道:“深更半夜,你爹不會來的,我不能在此多待片刻?” 他兩道星目怔怔地望着冷雁蓉,冷雁蓉也不由自主的望着他,四目相接,兩人頓時全身一震,誰知冷雁蓉卻突然低聲哭泣起來,輕聲道:“獨孤青松,你為什麼要這佯做,你既害了我受了重傷,為什麼又要在暗中醫治?我,我怎麼好?” 獨孤青松這時也知冷雁蓉對他也有一番愛意,輕輕的把她擁過,柔聲道:“雁蓉!我叫你雁蓉好麼?請你别說那件事了,提起來我很難過的!” 冷雁蓉輕輕搖頭,道:“那是錯,爹爹不會饒你的,你還是走吧!從今以後不要再來了!”” “啊!雁蓉,你不能這樣說。

    ” 冷雁蓉臉上一陣羞紅,叱道:“去你的!” 可是她卻将頭埋在獨孤青松的胸懷裡了,她在默默的笑,可是一滴滴的眼淚已落在獨孤青松的襟衣上了。

     獨孤青松雙臂一緊,那軟潤,花芳醉人的嬌軀,便給獨孤青松緊緊的抱入胸懷,兩人同時陶醉着愛的溫馨,沫浴着愛的洗禮。

     正在這時,樓前傳來一點腳步聲,冷雁蓉一推獨孤青松低聲急道:“怎麼辦?我爹爹來了?” “不要緊,我從窗口出去。

    ” “不,來不及了。

    ” 冷雁蓉當機立斷,抓着獨孤青松一躍上床,棉被一拉,緊緊的将獨孤青松連頭蓋腳蓋住了。

     冷雁蓉瞪大着眼睛盯着樓門。

     果然是東海枭君冷九,又自先輕咳一聲,然後推門而入,他見冷雁蓉瞪着雙目,便走至床前道:“蓉兒,我始終放心不下,今晨你說昨夜我為你運氣療治,可是我沒有呀!大夫到來又見你脈象正常并無受傷,這反常的現象,我一刻難安!” 獨孤青松在被中冷汗直流,暗道:“我與雁蓉這樣同床共衾,要被發覺如何得了,我倒不打緊,可是雁蓉如何受得了?” 冷雁蓉也全身打顫,強自鎮定心神。

    低聲答道:“爹,或許是我昨夜做夢的,你就别想這事了吧!” 東海枭君搖頭,道:“那大夫為何又說你絲毫沒有受傷的迹象?” 冷雁蓉幾手答不出話來。

    随即轉念一想,道:“也許是血魔幫主夫人那顆療傷丹藥的功效吧!” “我不相信,她那顆丹藥充其量隻能保往元氣不斷,怎能藥到病除?” “爹,那我也不得其解了,便算是奇迹好了。

    ” 獨孤青松在被中又好氣又好笑,冷雁蓉一隻手緊緊按住他,他感覺得到她的那隻手心直流冷汗。

     東海枭君的目光盯在冷雁蓉的臉上,倏然道:“蓉兒,你臉上為何有些彈跳,這是緊張之象,莫非你害怕麼?” 冷雁蓉隻盼望東海枭君快些走,她張口打了一個呵欠,懶懶的道:“爹,我一夜未睡着,實在倦了。

    ” “啊,那你可又想着那小子了,血魔幫偵騎四出,大肆搜尋他的下落,聽說那刺幫主夫人的小子已被擒去,他竟騎着獨孤小子的紅雲蓋雪花馬,但獨孤小子就是不見。

    ” 獨孤青松聞言大吃一驚,全身一顫。

     東海枭君雙目奇光一閃,大聲道:“蓉兒,你今夜怎麼了?我看你今夜好似有些不對勁?” 冷雁蓉心兒中打了小寒噤,被中之手重重的擰了獨孤青松一把,獨孤青松“嗯!”了一聲。

     東海枭君目光一掠室内,忽見那隻藥罐,臉色猛然一沉,道:“蓉兒,那東西從什麼地方來的?” 冷雁蓉不由張口結舌,答不出話來。

     東海枭君不悅道:“蓉兒,今夜你到底怎樣了?” 卷卧在被中的獨孤青松,蓦地一襲委屈之感襲上心,他心想大丈夫應光明磊落,怎可卷藏在溫柔被中,不敢發出絲毫聲息動靜,這算什麼? 他這樣一想,身子一抖,幾手就挺身而起。

     冷雁蓉感覺何等靈敏,立知得孤青松煩躁不安,那隻手便加壓得更緊了。

     獨孤青松轉念想道:“為了冷雁蓉,我不能不忍耐,可是她爹爹為何還不走呢?” 東海枭君走上兩步,冷雁蓉立時臉色慘白,全身劇烈的抖顫。

     東海枭君頓時現出了付陰鸷、冷酷臉來,兩道如冷電般的眼神,炯炯的盯在冷雁蓉的臉上。

     冷雁蓉顫聲道:“爹,你怎的這樣看着我?” 獨孤青松已驚覺到好似已被東海枭君發覺。

     東海枭君突發伸手,拉住被角,正待掀開。

     冷雁蓉“啊”的一聲大叫道:“爹,你要做什麼?” 東海枭君道:“蓉兒,我要為你将被子理好,看你這樣大了,連被子還不會蓋!” 冷雁蓉瞪大着雙目,望着東海枭君,一顆心幾手要跳出胸腔。

     東海君拉住被角的那隻手也有一些顫抖,好似他心中也十分的矛盾,臉色愈來愈難看,低聲道:“蓉兒……” 他下面未再說下去。

     “嗯!” 冷雁蓉輕輕的應了一聲,心中升起了不祥之感。

     東海枭君蓦地大叫,道:“蓉兒,你有什麼對不起爹的地方麼?” 冷雁蓉臉色灰白,呐呐道:“沒……沒有……爹!” 獨孤青松聰明絕頂,立刻便知道東海枭君實際已經看出破綻,所以遲遲不曾揭露冷雁蓉,實因他太愛冷雁蓉。

    可是這不平常的事态,東海枭君又不能忍耐,他心中矛盾和痛苦之下,故有此問。

     獨孤青松輕輕握住冷雁蓉的手,感到她手中冷汗直流,而冷雁蓉這時也見他爹爹的額上,一顆顆的汗水滴落而下。

     冷雁蓉又軟弱的道:“爹,蓉兒太倦了,你回去睡吧?” 她的聲音幾手是一種絕望時的哀求之聲。

     獨孤青松不自禁運起了神功,全神戒備,以防萬一,同時以傳音入密之功,對冷雁蓉傳淩音道:“雁蓉,你不用怕,有什麼事,有我!” 冷雁蓉被中之手又捏了獨孤青松一把,算是回答。

     就在這時,東海果君猛然出人意外的一掀棉被,獨孤青松和冷雁蓉抱在一起的情形,觸入他的眼簾,使他全身猛震,踉跄退了三步,口中喃喃道:“那會是真的?天哪?那會是真的。

    ” 這時冷雁蓉已知這形勢對她,無疑這宣判了她的死刑。

    蓦地狂叫道:“爹爹!我沒有做壞事。

    ” 她的聲音凄厲奪魄。

     東海枭君怔了片刻,嘴角忽然浮上一絲冷笑,道:“是了,蓉兒,你沒有做壞事,你做的是好事!” 獨孤青松一語不發,這一刻他心中無比的煩噪,他冷靜的看着事情的發展。

     就在此時,他看着東海枭君頭頂冒起一絲白氣,越來越猛,右掌也微微擡起,放在胸前。

     獨孤青松一看便知他已遠起了九陰神功,發難就在片刻之間,他哪裡敢以松懈,也将九陰神功聚到十成,頭頂也冒起一股淡淡的白氣。

     冷雁蓉也已看出爹爹已動殺心,蓦地哭出來,道:“爹,你要殺死蓉兒麼?” 這到她萬念俱灰,心想:“死就死吧!爹爹既要我死,我豈能偷生?” 她這必死之心一起,反而泰然了,臉色立由灰白轉成紅潤起來。

     可是東海枭君頭頂的白氣也漸漸收斂了,右掌也垂了下去,低聲道:“蓉兒,你能走了麼?” 冷雁蓉點點頭。

     東海枭君由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