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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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欣然吓得頓時哭了出來,駱宇傾拉起她,說:“我們走吧。

    ” “可是——” “走。

    ”駱宇傾拉着陶欣然往門口走去,打開門,卻又停住,回頭看了陶萜最後一眼,說,“你這樣做的結果隻有毀滅,毀了姒兒,也毀了你自己!” 門被重重關上,那撞擊聲回蕩在房間之内,久久不散。

     落地燈的燈管大概是壽命到了,忽然熄滅,整個房間就立刻陷入了黑暗之中。

    陶萜的人,也似乎與黑暗融為了一體…… ※※※ 怎麼辦?睡不着,一點也睡不着。

     姒兒平躺在床上,眼睛凝視着天花闆,房間裡沒有點燈,清清冷冷的月光從紗簾外透露進來,空氣中湧動着沉寂的氣流,一如壓抑着的心。

     房門從外面鎖住了,打不開。

    駱宇傾和陶欣然都來隔着門和她說過話,可是他們對此事也無能為力。

    真想不到,在21世紀的今天,在這個人類文明高度發達的現代都市裡,自己居然被軟禁了! 而對于這個明顯違法的行為,自己心裡卻隻是想着如何出去,如何離開,而沒有一絲要付之法律解決的念頭。

    可是……怎麼逃出去?爬窗?跳樓?把床單撕成一條一條的當繩索?這些都是電影裡才可見的鏡頭,向來四體不勤的自己連翻個前滾翻都成問題,别說那麼危險的動作了。

     怎麼辦?怎麼辦? 姒兒煩躁地從床上坐起來,思緒紛亂着,像在腦海裡飛舞,伸手去卻怎麼也抓不住。

    索性起床,把落地窗打開,走到了陽台上。

     夜空暗藍,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白色的壁燈閃爍着,顯示着某種淡淡的寂寞。

    陽台上有風,吹得衣裙輕輕飄動,清冷的空氣襲上肌膚,連帶着神志也清醒了些。

     此行來本城也許真的是個最大的錯誤。

    一心想幫人的人,到了最後不但沒有幫好忙,還連帶着自己都陷進了漩渦之中……為什麼事情會變化成現在這個樣子?為什麼! 姒兒長長地歎了口氣,雙手抱臂,來來回回,往往複複,一遍又一遍地踅逛過暗涼的走道,花園裡傳來卿卿夜蟲鳴響的落幕曲,一切的一切都似乎很甯靜安詳,隻有心,依舊在糾集着,纏繞着,迷茫着,不安着…… 燈光投射出她孤獨而纖弱的身影,她凝視着地上的倒影,竟恍恍惚惚地感覺到陌生。

     ※※※ 啪!打火機擦燃的聲音響起,随即漫開一股微微刺鼻的煙草味。

     姒兒驚了一驚,停下步伐,扭頭朝聲音來源處望去,陽台的那一面牆壁上,靠着一個靜默無聲的黑影。

     陶萜! 他居然無聲無息地站在這裡! 姒兒怔怔地望着他,有點想逃,但雙腳卻像是定在地上一樣無法移動。

     一雙深遠炯亮的瞳,一雙躊躇不安的眸,互相糾纏着彼此。

     不知過了多久,似乎很久,又似乎隻是一會兒,但沉默總是讓人尴尬無措。

    姒兒咬緊了唇,終于可以動了,轉身正想回房間時,陶萜忽然走了過來,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

     “你要幹什麼!”姒兒驚呼,跟陶萜之間發生過的所有不好回憶一古腦地湧上心頭,恐懼感頓時蔓延遍了全身,她開始尖叫了起來,那聲音完全是下意識地從喉間逼出來的,沒有任何實質上的意義。

     “别叫!别叫——”陶萜捂住了她的嘴巴,不讓她發出聲音,将她拉到身前時,清楚地看見姒兒臉上濃濃的懼意。

     陶萜露出了憐惜之色,輕聲說道:“放心,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 也許是溫柔的語音松懈了内心的防備,又或是實在沒有力氣再掙紮,姒兒慢慢地靜止了下來,用一雙清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陶萜。

     “如果你不再叫,我就放開你,好嗎?” 姒兒點了點頭,陶萜就放開了她。

     姒兒扶住了陽台的欄杆,她感覺自己的身體異常虛軟,仿佛随時都會倒下去一般。

    陶萜伸手想去扶她,姒兒卻連忙後退了幾步,避開了他的手。

     “你很怕我?”陶萜說道。

     “怕?”姒兒彎着唇笑了一笑,笑容無比諷刺,“我不怕你。

    我隻是讨厭你的碰觸而已,那樣讓我覺得很惡心。

    ” 陶萜瞪着她,片刻後問:“你就這麼讨厭我?” “我說過,我是個精神完美主義者,我讨厭與卑鄙無恥的人交往,尤其是——”姒兒瞥了他一眼,“那人還軟禁了我。

    ” “卑鄙無恥?”陶萜冷笑了起來,“什麼叫卑鄙無恥?我很懷疑你是怎麼長大的,你的生活中,你的周圍就從來沒有碰到過許多無可奈何的事麼?沒有遇見過虛僞和欺騙麼?那麼我隻能說,你被保護得太好了,天真得以為全世界就如你家的後花園,沒有一絲危險和醜惡!” “我——”姒兒剛說了一個字就立刻又被陶萜打斷了。

     “你來這差不多一個星期了,你也應該看得差不多了。

    隻是為了一個商業秘密,一個可以令我輕松獲取下界商會主席的價值可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