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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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想要捏碎她的骨頭一樣,疼得渾身直發抖。

    天啊!天啊!究竟是怎麼了,他發什麼瘋!為什麼要這樣對待自己?難道他有暴力傾向?他難道又想掐自己的脖子嗎?種種思緒在腦海裡跳動,伴随着恐懼與疼痛一起蔓延遍了全身。

     “是你自己選擇留下來的,那麼……就不要怪我……” “救——”她剛來得及喊了一個字,陶萜就猛然扣住她的下颔,唇飛快地印了下來。

     姒兒隻覺自己的大腦轟然一響——他……他想做什麼?吻……天啊!他在幹什麼!他在幹什麼!怎麼可以? “住手……”狂亂地掙紮,想擺脫身上的壓力,更想擺脫心裡的壓力! 可附着在唇上的力道,卻頑強得不容人拒絕。

    無論怎麼扭轉頸項,都無法避開那如影随形的吸吮。

     “不要……”每一次短暫的掙脫,都會被陶萜更強勁的力量所制伏。

    拟兒近乎絕望,恍然中覺得自己再也擺脫不了這個男人。

     唇上傳來尖銳的刺痛,他的舌強硬地撬開這道關卡,陌生的氣息流竄進口中,暈眩而迷亂的感覺突然癱瘓了全身…… 啊,不行的!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這樣! 可是她好昏,腦子裡混混沌沌……竟然興不起一點一滴反抗的力量。

     姒兒的手松軟了下來,無力地垂在了身側,終于向眼前的這個男人做了妥協。

    心裡茫茫然的,竟不知到底是什麼感覺……憤怒?驚訝?恐懼?反感?酸楚?羞辱?迷茫?或者,還有那麼一點點的期待? 眼淚無聲地自眼角滑落,流到臉上冰涼一片。

     陶萜的唇碰觸到了她的眼淚,所有的動作都在那一刻突然停下。

    粗重的喘息聲起伏在靜谧的空氣中,像是種尴尬的錯誤。

     姒兒的身軀無力地沿着牆壁滑下,軟綿綿地坐到了地上,渾身上下像被車子碾壓過一遍似的酸痛着,惡心得直想嘔吐。

    全身的力氣似乎都在剛才的掙紮中用盡了,隻剩下軀殼空蕩蕩地無處可支。

    她的目光沒有焦距地投放在很遠的地方,看不出絲毫的悲喜,隻有一片木然。

     陶萜慢慢地在她面前坐下,凝視着她,伸手去擦她臉上的淚水,當他的指尖剛要碰到姒兒的臉時,姒兒忽然輕側了一下頭,避了開去。

    陶萜的手就那樣地僵在了空中,過了很久才握緊成拳,慢慢地收了回去。

     “這就是你的報複嗎?”姒兒終于開口,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飄過來的。

     陶萜的目光閃爍了幾下,又複平靜:“對不起——” 姒兒冷笑了幾聲,幾乎是帶着恨意地瞪了他一眼,忽地起身要走,陶萜忙也跟着站了起來一把拉住了她。

     姒兒回眸,眼神冰冷,像劍一樣地射向陶萜。

     陶萜松開了手。

     姒兒飛奔上樓,高跟鞋敲擊在光潔的大理石階梯上,一下一下像是要敲到人的心裡去。

    她沖進了自己的房間,重重地關上門,然後身子就跌坐到了地上,緊緊将臉孔埋進手裡。

     房間裡很靜,沒有開燈,黑暗像是無聲的保護傘,很容易就使人把真實的情緒釋放出來。

    壓抑的哭音,從指縫中逸出來,表達了主人紛亂而又脆弱的心緒。

     為什麼陶萜要這樣對她……為什麼?為什麼!答案就在腦海裡跳躍,但是姒兒實在沒有勇氣去抓住它,看看那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下意識地逃避着面對剛才所發生的一切,似乎隻要那樣做了,就安全了,就可以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隻是忽然間,心裡又湧起一股無法明喻的怨恨來,在瞬間就襲遍了五髒六腑,姒兒踢掉了高跟鞋,并一把扯下脖子上的絲巾狠狠地向對面的牆壁上砸了過去! 黑暗中忽然有道紅光閃了一閃,那紅光極其詭異。

     姒兒不禁呆了一呆,木然了半晌,才朝剛才那紅光的方向爬了過去,伸手摸到的卻是一小塊硬邦邦的東西。

    她打開了燈,原來是那枚南韓鑽的絲巾扣。

     就在這時,有人敲門。

     姒兒站起來走過去開門,門外站的是駱宇傾。

    他看着姒兒,眼珠幽黑幽黑的,隐藏着所有光芒,卻流露着無限的生機和執拗,仿佛想探尋着什麼,又好像要論證什麼。

     姒兒有些不自然地向他笑一笑,算是打招呼,然後就轉身走到沙發那默默地坐下。

     一張紙巾遞到了她的面前,姒兒知道那是駱宇傾的手,可此時的她有點脆弱,還有點莫名其妙的心虛,因而不敢擡頭去看他,隻是接過面紙把臉上殘留的淚痕抹去。

     “回去吧。

    ”駱宇傾溫柔的歎息聲輕拂在耳邊。

     “連你也勸我回美國?” 駱宇傾點了點頭:“嗯。

    ” “真的沒有辦法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