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度員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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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事讓我感覺不安的話你不用問我第二遍。
昨晚我将你誤認作了别的人，使我感覺很煩躁。
&rdquo &ldquo你說的那件事就是認錯了人？&rdquo &ldquo不，因為我把你當成了那個人。
&rsquo &ldquo你說的是什麼人？&rdquo &ldquo我不清楚。
&rdquo &ldquo長得跟我很像？&rdquo &ldquo我不曉得，他的臉我都沒看仔細。
他用左手遮住了臉，右手始終都在揮舞&mdash&mdash非常用力地舞動着，就像這樣。
&rdquo 我注意觀察他的動作，這種動作是在用手勢表達意思，而且情緒非常激動，意思就是：&ldquo看在上帝的分上，趕緊走開！&rdquo &ldquo在某個明月高懸的晚上，&rdquo他說道，&ldquo我在這裡坐着，忽然聽到有個聲音喊道：&lsquo嗨！下面的那個人！&rsquo我起身把房門打開，朝外一看，就看到隧道口的紅燈邊上站着這個&lsquo人&rsquo，他就那麼揮着手，就像我剛才做的那樣。
他的聲音好像因為吼叫而變得有點沙啞，然後又大聲喊道：&lsquo小心！小心啊！&rsquo連續起來就成了：&lsquo嗨！下面的那個人！小心啊！&rsquo我一把把我的燈抓起來，把紅燈轉開，一邊喊着一邊往那邊跑去：&lsquo發生了什麼事？怎麼了？事情發生在哪兒？&rsquo人影就在隧道深處以外的地方站着，我差不多走到了他的面前，近到使我也感覺奇怪，他幹嗎要用袖子把眼睛遮住？我沖上前去，伸出手想拉開他的袖子，就在這個時候，人影突然消失不見了。
&rdquo &ldquo他到隧道裡面去了？&rdquo我問道。
&ldquo沒有。
我跟着跑到了隧道裡面，跑了大概五百碼就停下了。
我高高地舉着白燈，看到沿着石壁和拱頂悄悄滴落的水痕、看到标示實測距離的數字。
我用更快的速度跑了出來，因為我平生最痛恨的地方就是那裡，舉着我的白燈把隧道口那盞紅燈的四周環顧一番，從鐵梯爬到坑道頂上，之後又下來，再跑到了工作亭裡。
我用兩種發電報方式詢問外面：&lsquo有警報。
出了什麼事沒有？&rsquo而我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樣的：&lsquo一切平安。
&rsquo&rdquo 為了擺脫那股順着脊背慢慢往上攀爬的寒意，我說道，他看到的這個人影肯定是個幻覺；我跟他說，要是掌控眼睛功能的複雜神經不小心出了問題，這種人影就可能出現，并且病人會因為這些幻影而感覺不安，有的人會開始覺得他們痛苦的真正原因就在于此，乃至會使自己千方百計地相信這個幻影的存在。
&ldquo而你想象中的聲音，&rdquo我說道，&ldquo我們隻要壓低聲音進行交談，對風吹過這奇怪山谷所發出的聲音，以及風吹動電報線時發出的瘋狂的&lsquo簌簌&rsquo聲仔細傾聽，就能明白了。
&rdquo 我們認真聽了一陣子，他說沒有聽到異常的聲音，還說非常熟悉電報線的&ldquo簌簌&rdquo聲和風聲，畢竟他曾經在此度過了漫長的時光，獨自一人成天守着鐵道。
可是他還請求我，允許他說完這些話。
我對我的無禮表示歉意。
他把我的手按住，緩緩說道：&ldquo看到&lsquo人影&rsquo之後還沒有六個小時，就有重大的意外發生在這段鐵路上，那十個小時中，傷者和死者通過隧道送去醫院的時候，全部從那個人影所站立的地方通過。
&rdquo 我的全身湧起一種讓人不快的恐懼之感，我努力地要将之抑制住。
無法否認，我跟他說，這是個不一般的巧合，為了讓他留下深刻印象，事先的計劃非常巧妙。
然而毋庸置疑的是，确實是連續地發生了這些不一般的巧合，在把這種事情搞清楚之前，還要考慮到這些因素。
我又接着說（因為我看到他似乎想要反駁我），一個人隻要稍有常識，用平淡無奇的現象來制造巧合這種事就不太可能去做。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再次請我允許他把話說完。
我也再次對我的無禮打斷表示歉意。
&ldquo這個事情，&rdquo他再次把手掌放到我的手臂上，雙眼無神地看着前方說道，&ldquo已經發生了一年多了。
過了六七個月，我已經沒有那麼震驚了。
此後，有天早晨，太陽剛剛升起，我在門邊站着看向那盞紅燈，那個幽靈又出現了。
&rdquo說到此處，他停下來凝視着我。
&ldquo他大聲喊叫了嗎？&rdquo &ldquo沒，這一回他是沉默的。
&rdquo &ldquo他有沒有舞動手臂？&rdquo &ldquo也沒有，他在光線裡倚着牆站着，就像這樣，雙手在面前擋着。
&rdquo 我再次觀察他的動作。
我在墳墓的石像上看到過這種動作，那是在表示哀傷。
&ldquo你有沒有向他走過去？&rdquo &ldquo我又坐回到了亭子裡面，一來是整理一下思緒，使自己平靜些，二來是因為看到他我有種要昏厥的感覺。
過了一會兒我又走到門外，此時天已經亮了，那幽靈也就不見了。
&rdquo &ldquo有沒有引起什麼事？後來有什麼事發生嗎？&rdquo 他好幾次都用食指碰了碰我的手臂，每一次都一臉慘白地點頭：&ldquo那天，從隧道裡出來一列火車，我看到車廂靠我這邊有一扇窗戶，裡面有個東西看上去似乎是頭和手混在了一起，并且還在扭動。
一看到這東西，我趕緊發信号讓駕駛員停車。
駕駛員把蒸汽關掉，猛踩刹車，不過還是滑行了至少一百五十碼之後火車才停下來。
我就跟在火車邊上跑，這時恐怖的哭喊
昨晚我将你誤認作了别的人，使我感覺很煩躁。
&rdquo &ldquo你說的那件事就是認錯了人？&rdquo &ldquo不，因為我把你當成了那個人。
&rsquo &ldquo你說的是什麼人？&rdquo &ldquo我不清楚。
&rdquo &ldquo長得跟我很像？&rdquo &ldquo我不曉得，他的臉我都沒看仔細。
他用左手遮住了臉，右手始終都在揮舞&mdash&mdash非常用力地舞動着，就像這樣。
&rdquo 我注意觀察他的動作，這種動作是在用手勢表達意思，而且情緒非常激動，意思就是：&ldquo看在上帝的分上，趕緊走開！&rdquo &ldquo在某個明月高懸的晚上，&rdquo他說道，&ldquo我在這裡坐着，忽然聽到有個聲音喊道：&lsquo嗨！下面的那個人！&rsquo我起身把房門打開，朝外一看，就看到隧道口的紅燈邊上站着這個&lsquo人&rsquo，他就那麼揮着手，就像我剛才做的那樣。
他的聲音好像因為吼叫而變得有點沙啞，然後又大聲喊道：&lsquo小心！小心啊！&rsquo連續起來就成了：&lsquo嗨！下面的那個人！小心啊！&rsquo我一把把我的燈抓起來，把紅燈轉開，一邊喊着一邊往那邊跑去：&lsquo發生了什麼事？怎麼了？事情發生在哪兒？&rsquo人影就在隧道深處以外的地方站着，我差不多走到了他的面前，近到使我也感覺奇怪，他幹嗎要用袖子把眼睛遮住？我沖上前去，伸出手想拉開他的袖子，就在這個時候，人影突然消失不見了。
&rdquo &ldquo他到隧道裡面去了？&rdquo我問道。
&ldquo沒有。
我跟着跑到了隧道裡面，跑了大概五百碼就停下了。
我高高地舉着白燈，看到沿着石壁和拱頂悄悄滴落的水痕、看到标示實測距離的數字。
我用更快的速度跑了出來，因為我平生最痛恨的地方就是那裡，舉着我的白燈把隧道口那盞紅燈的四周環顧一番，從鐵梯爬到坑道頂上，之後又下來，再跑到了工作亭裡。
我用兩種發電報方式詢問外面：&lsquo有警報。
出了什麼事沒有？&rsquo而我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樣的：&lsquo一切平安。
&rsquo&rdquo 為了擺脫那股順着脊背慢慢往上攀爬的寒意，我說道，他看到的這個人影肯定是個幻覺；我跟他說，要是掌控眼睛功能的複雜神經不小心出了問題，這種人影就可能出現，并且病人會因為這些幻影而感覺不安，有的人會開始覺得他們痛苦的真正原因就在于此，乃至會使自己千方百計地相信這個幻影的存在。
&ldquo而你想象中的聲音，&rdquo我說道，&ldquo我們隻要壓低聲音進行交談，對風吹過這奇怪山谷所發出的聲音，以及風吹動電報線時發出的瘋狂的&lsquo簌簌&rsquo聲仔細傾聽，就能明白了。
&rdquo 我們認真聽了一陣子，他說沒有聽到異常的聲音，還說非常熟悉電報線的&ldquo簌簌&rdquo聲和風聲，畢竟他曾經在此度過了漫長的時光，獨自一人成天守着鐵道。
可是他還請求我，允許他說完這些話。
我對我的無禮表示歉意。
他把我的手按住，緩緩說道：&ldquo看到&lsquo人影&rsquo之後還沒有六個小時，就有重大的意外發生在這段鐵路上，那十個小時中，傷者和死者通過隧道送去醫院的時候，全部從那個人影所站立的地方通過。
&rdquo 我的全身湧起一種讓人不快的恐懼之感，我努力地要将之抑制住。
無法否認，我跟他說，這是個不一般的巧合，為了讓他留下深刻印象，事先的計劃非常巧妙。
然而毋庸置疑的是，确實是連續地發生了這些不一般的巧合，在把這種事情搞清楚之前，還要考慮到這些因素。
我又接着說（因為我看到他似乎想要反駁我），一個人隻要稍有常識，用平淡無奇的現象來制造巧合這種事就不太可能去做。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再次請我允許他把話說完。
我也再次對我的無禮打斷表示歉意。
&ldquo這個事情，&rdquo他再次把手掌放到我的手臂上，雙眼無神地看着前方說道，&ldquo已經發生了一年多了。
過了六七個月，我已經沒有那麼震驚了。
此後，有天早晨，太陽剛剛升起，我在門邊站着看向那盞紅燈，那個幽靈又出現了。
&rdquo說到此處，他停下來凝視着我。
&ldquo他大聲喊叫了嗎？&rdquo &ldquo沒，這一回他是沉默的。
&rdquo &ldquo他有沒有舞動手臂？&rdquo &ldquo也沒有，他在光線裡倚着牆站着，就像這樣，雙手在面前擋着。
&rdquo 我再次觀察他的動作。
我在墳墓的石像上看到過這種動作，那是在表示哀傷。
&ldquo你有沒有向他走過去？&rdquo &ldquo我又坐回到了亭子裡面，一來是整理一下思緒，使自己平靜些，二來是因為看到他我有種要昏厥的感覺。
過了一會兒我又走到門外，此時天已經亮了，那幽靈也就不見了。
&rdquo &ldquo有沒有引起什麼事？後來有什麼事發生嗎？&rdquo 他好幾次都用食指碰了碰我的手臂，每一次都一臉慘白地點頭：&ldquo那天，從隧道裡出來一列火車，我看到車廂靠我這邊有一扇窗戶，裡面有個東西看上去似乎是頭和手混在了一起，并且還在扭動。
一看到這東西，我趕緊發信号讓駕駛員停車。
駕駛員把蒸汽關掉，猛踩刹車，不過還是滑行了至少一百五十碼之後火車才停下來。
我就跟在火車邊上跑，這時恐怖的哭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