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如玉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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鹵肉和三樣疏萊饅頭擺在了桌上。

     “幹爹怎的還沒有回來?” ‘降龍菩薩’一揮手道: “不要管他,咱們先吃,他這一出去,最快也得三四天才回來!” 三人人座,‘降龍菩薩’特地為辛不畏挾了一大塊肉。

     ‘降龍菩薩’一面吃一面關切地問: “你們稍時上路,是不是前去崤山?” 柳效梅不敢做主,立時轉首去看辛不畏。

     辛不畏則恭聲應了個是。

     ‘降龍菩薩’則關切的叮囑說: “你們前去‘如玉山莊’,應該步步注意,處處小心,白嘯天自從和他表妹顔如玉結婚後,足不出戶,大行善事,崤山附近的樵夫獵戶貧窮人,無不稱他為白善人……”辛不畏不由曬然一笑道:“晚輩卻稱他這種作法為‘兔子不吃窩邊草’,表面上是白善人,暗地裡是大強盜……”柳效梅卻不以為然的問:“你怎的知道?” 辛不畏含笑道: “這很簡單,既然是修橋補路,助弱濟貧的大善人,莊上便用不着豢養着那麼多亡命殺手,俗話說:‘為人不作虧心事,半夜敲門心不驚’……”話未說完,‘降龍菩薩’已颔首望着柳效梅,道:“你師哥說的不錯。

    白嘯天表面上行善,暗地裡去殺人越貨,劫镖搶銀,隻是他表妹顔如玉不知罷了!” 柳效梅突然關切的問: “娘,聽爹說,顔如玉最近病重的很厲害?” ‘降龍菩薩’有些遲疑的說: “我也是聽你幹爹回來對我這麼說。

    ” 說此一頓,突然又正色警告道: “你們前去‘如玉山莊’對,最好不要驚吓了那位顔姑娘,否則,不但白嘯天不會放過你們,就是你義父宮自豪知道了,也會動怒生氣!” 辛不畏聽得驚然一驚,趕緊恭聲應了個是,因而也知道了義父宮自豪,是多麼地癡愛着那位美如仙子的顔如玉姑娘! 一向自恃美如天仙的柳效梅,微蹩黛眉,不言不語,心中既有些好奇,也有些不服氣,因而她暗自決定,一有機會,一定要親自看看這位曾經令兩個大男人瘋狂着迷的顔如玉。

     三人匆匆飯罷,柳效梅立即換回了綠絨勁衣,系上寶劍,即向‘降龍菩薩’告辭! ‘降龍菩薩’心中雖然有些不舍,但她也知道,年輕的一代,自有他們的天地,即使是親生的父母,也不能終生把他們的兒女一輩子留在身邊。

     是以,她站在桃林的前緣,淚注着辛不畏和柳效梅如飛馳去的身影,心裡期待着這一對小兒女的下次再來。

     崤山雖非著名大山,主峰亦高達三千尺以上,山中雜花似錦,瀑布流泉畸岩,峰嶺綿延,古木參天,綠谷中,無數桃梨果樹,逢春花開,清香撲鼻,進入山中的遊人,無不疑為世外桃源。

     匪号有“白閻羅”之稱的白嘯天,就将‘如玉山莊’建立在三座奇峰間的“亞側谷”中,并修了三條山道,分别伸向西南、西北、和正東三個山口。

     辛不畏,柳效梅,輕裝背劍,加緊腳程,這天中午,已趕到了崤山的丁北山口外。

     柳效梅深知再不能一個獨占辛不畏了,因為,已經有了一個比她為先的強勁競争對手于美蘭。

     雖然于美蘭是她的救命恩人,她也不會再阻止辛不畏與于美蘭親近,但她仍不希望于美蘭在辛不畏的身上分走大多酶愛情。

     柳效梅當然也知道,要想在辛不畏的身上得到更多一點兒的愛,就必須先投下一筆競争力強的本錢,那就是溫柔、體貼、順從,像依人小鳥般的時時吸着他。

     換句話說,倔強、任性、刁鑽、潑辣,再也派不上用場了。

     是以,一路行來,對辛不畏諸般照顧,偎信體貼,使得辛不畏受寵若驚,飄然如仙,他這時才知道,他的小師妹并不是一隻潑辣刁蠻的小母老虎! 由于有愛的甘露滋潤,愛苗自然也茁壯的快,兩人途中,雖食幹糧,飲泉水,也覺得頓頓如食美酒大餐。

     這時一看到崤山的西北山口,柳效梅立即愉快地說:“師哥,咱們進人山口後,最好有找一家樵戶好好打聽一下前去‘如玉山莊’怎麼個走法!” 辛不畏立即愉快地贊聲道: “好呀!”我也正在想這件事!” 把話說完,望着山口内的目光倏然一亮,繼續興奮的說:“晦!師妹,山口裡面就有一家茶館還是小店……”柳效梅也看到了,隻見在山口内的那邊空地上,店面三間,店後圍着柴籬,籬院中尚有數間木頂房子,由于店面前挂着酒茶布,顯然是一家既可飲茶,又可吃飯的小店。

     兩人一進山口,店裡裡立時迎出一個三十餘歲的店夥來,一見辛不畏和柳效梅,立即滿面堆笑的恭聲招呼道:“姑娘,爺,進來喝杯茶歇一歇吧?” 由于柳效梅走在前面,首先問:“你們這兒也賣飯有嗎?” 店夥立即愉快的說: “有,有包子饅頭,豬肉牛肉,應有盡有!” 柳效梅以征詢的目光看一眼辛不畏,辛不畏立時點了點頭。

     兩人進入店面,一看,隻見三間敞房内共設了五張桌子,想是山區,生意清淡,除了店夥,再沒看到第二個人。

     柳效梅一路行來,不管什麼事情,一切以辛不畏的意思為意思,兩人坐在桌旁,她立即望着辛不畏,柔聲甜甜的問:“你想吃些什麼?” 辛不畏也深知“相敬如賓”的意義,立即含笑道:“你喜灰吃什麼我吃什麼!” 柳效梅心中一甜,不由深情的睇他一眼,道:“你就會說這句活!” 接着向店夥一揮手道: “二兩白幹,一盤牛肉,另外炒兩個素菜,一盤饅頭!” 店夥聽罷,恭聲應是,立即轉身向着後院,大聲複了一次。

     話聲甫落,後院接着傳來一個女子清脆回應聲! 店夥一高興,卻回身望着辛不畏柳效梅愉快的說:“小的叫胡三,後面的是俺老婆!” 辛不畏含笑贊聲道: “好,希望你們發财!” 店夥胡三一聽,高興得連連哈腰堆笑道:“謝謝少爺,謝謝姑娘!” 說罷,愉快的轉身走了店後院。

     柳效梅一等店夥胡三走進後院,立即含笑壓低聲音道:“他們夫妻倆在這兒做生意,也滿自在的……”辛不畏失聲一笑道:“你若是羨慕這種生活,将來我們倆個也在華山西山口開家小酒店……”柳效梅的嬌靥一紅,立即不高興的嗔聲道:“我不是對你過了嗎?今後隻要談到我們未來的事,就不能沒有蘭姐姐!” 辛不畏聽了當然高興,立即含笑應了聲是。

     柳效悔卻突然歎了口氣說: “看她走時那麼傷心,真怕她病了!” 辛不畏一聽,俊面上的笑容立時沒有了,因而含意頗深的說:“我們到了長安,立即去镖局看她,隻要她看到你高高興興的帶着我去了,我想,即使她病了,也會馬上好起來!” 柳效梅當然明白這個道理,但她卻故意忍笑嗅聲道:“我又不是萬靈丹,一去就能治好她的病!” 辛不畏卻笑着說: “我看,你比萬靈丹還靈!” 柳效梅聽辛不畏這麼說,覺得自己在辛不畏和于美蘭之間竟然這麼重要,自尊和驕做,使得她立時笑了。

     正待說什麼,店夥胡三已領着一個略具幾分姿色的布衣少婦,分别端着酒菜饅頭,含着愉快微笑走了起來。

     布衣少婦一見辛不畏,渾身微微一顫,花容立變,臉上的笑容刹時沒有了! 辛不畏看得心中一動,斷定布衣少婦很可能在什麼地方見過他,但他對布衣少婦卻毫無印象,乍然之間,實在無法想起在什麼地方見過她。

     但是,較有江湖閱曆的柳效梅看在眼裡,卻立時提高了警惕。

     布衣少婦雖然神色一驚,但立時恢複了正常,隻是她鮮紅唇角上的那絲微笑有些牽強罷了。

     柳效梅見店夥胡三依然如舊,愉快的擺着杯筷萊,因而望着布衣少婦,含笑贊聲道:“胡掌櫃的……”話剛開口,胡三已謙恭的說:“不敢當,姑娘就喊小的胡三好了!” 柳效梅則繼續贊聲道: “你好有福氣呀,娶了這麼一位标緻漂亮的夫人……”布衣少婦也趕緊含笑謙聲道:“姑娘你太客氣了,你才真是國色天香的大美人呢!” 柳效梅見布衣少婦談吐不俗,不由刻意看了少婦一眼。

     辛不畏卻望着店夥胡三,問:“胡掌櫃,近來生意可好?” 話剛開口,胡三已興奮他說: “近來生意不錯,尤其是這幾天前來找白天善人的客人特别多。

    ” 柳效梅聽得柳眉一蹩,故意輕蔑地問:“可是江湖上人稱‘白閻羅’的白嘯天?” 剛剛擺好酒萊的布衣少婦,驚得渾身一哆嗦,立即拍着胸脯惶聲道:“姑娘說的好怕人喲!” 柳效梅卻故意正色道: “怎麼?白嘯天在江湖上殺人越貨,是出了名的心黑手辣人物,你們到現在還不知道哇?” 店夥胡三早吓得面色蒼白,愣愣地站在那兒,完全傻了! 布衣少婦則強自一笑道: “我們隻是在這兒做生意,開小店,江湖上的事,我可不想沾惹!” 辛不畏含笑揮手道: “好好,你們去做别的事吧!” 胡三急定心神,即和布衣少婦,躬身應,是,迳向店夥走去。

     柳效梅卻趁機細看了一下牛肉炒菜,并用手指敲了敲酒杯一側的桌面。

     辛不畏一看,不由驚異的問:“你不是不會喝酒嗎?” 柳效梅卻低聲道: “斟一杯我看看!” 辛不畏一聽,這才和警覺不妙,趕緊提壺為柳效梅滿了一杯。

     柳效梅仔細的看了一眼杯中酒,接着在鬓角秀發上取下三支銀、竹、象牙三種長針,向着酒中一沾,接着取出細看,立即望着辛不畏,颔首道:“你可以喝了! 辛不畏不由驚異的壓低聲音問:“師妹,有什麼不對嗎?” 柳效梅立即低聲問:“你沒發覺有什麼異狀嗎?” 辛不畏微警劍眉道: “我隻看到胡三的妻子見了我,臉色都變了!” 柳效梅立即沉聲警告道: “那就表示她已認出你的身份,看透你的來意了!” 辛不畏聽得大吃一驚,不由“噢?”了一聲,在這一刹那,他才發覺柳效梅的經驗閱曆都比他豐富多了。

     首先,他們現在剛剛進入崤山山口,還不知道白嘯天的‘如玉山莊’位在何處,而柳效梅已開始提高了警惕,對每一件事物都注意了。

     其次,他一看到布衣少婦容顔變色,想到的卻是在什麼地方見過她,而柳效梅則立時警覺布衣少婦已根據他辛不畏的衣着認出了他的身分,并知道是前來找白嘯天的了。

     由于内心的驚急,不由望着柳效梅,埋怨道:“那還故意諷譏白嘯天是白閻羅?” 柳效梅卻正色道: “不如此怎麼能叫他們早一些現出狐狸尾巴?” 說此一頓,特的舉筷一指牛肉炒菜,繼續道:“快吃吧,再送來的東西可要注意了,到時候不妨唬他們下。

    ” 說罷,先拿了一個饅頭吃起來。

     由于飯後就要趕往‘如玉山莊’,辛不畏僅喝了一兩杯酒,柳效梅則滴酒未沾。

     兩人飯罷,剛剛放下竹筷,店夥胡三已提着茶壺,拿着茶碗,依然神情愉快地走進來。

     辛不畏因為柳效梅已向他提出警告,因而特别要觀察一下胡三的神色,而辛不畏卻故意神情冷冰,目光炯炯的注視在胡三的臉上。

     胡三原本有些掙出來的笑臉,這時一看辛不畏和柳效梅的陡情目光,面色頓時大變,笑意一絲也沒有了。

     走到桌前,已吓得不敢将茶壺茶碗放在上,隻是望着辛不畏柳效梅,以有些顫的聲音問:“少俠,姑娘,要不要再喝點兒茶?” 辛不畏搶先淡然道: “好呀!斟上吧!” 胡三一聽,恭聲就是,将兩個茶碗分别放在辛不畏和柳效梅的面前,顫抖着茶壺斟了兩碗,斟到柳效梅面前時,茶水都濺了出來。

     柳效梅一直靜靜的觀看,一等胡三将茶斟滿,立即淡淡的向:“你這是什麼茶?” 胡三趕緊強自鎮定回答道: “回禀姑娘,是最著名的‘嫩牙春’!” 柳效梅淡然“噢?”了一聲,道: “茶的确是上等的好茶,隻是“夢遊香”放的大多了就不太好喝了!” 胡三一聽“夢遊香”,渾身一哆嗦,“叭”的一聲恭壺跌了個粉碎,“咚” 的一聲跪在了地上,立即抱拳哀求道:“姑娘少俠饒命呀!這不幹小的事呀……” 柳效梅理也不理胡三,轉首望着辛不畏,嗔聲道:“還不去捉胡三的老婆,呆什麼?” 辛不畏原本持懷疑态度,這時一看胡三自動的跪下了,頓時大怒,知道奸計出在布衣少婦身上,一個箭步飛向了店後。

     店後不遠即是一間廚房,裡面鍋竈齊全,但已沒有了少婦的蹤影。

     辛不畏轉首一看,發現不遠處的柴籬側門大開着,布衣少婦顯然已由側門逃走了。

     正待追去,店面内的柳效梅已沉聲道: “師哥,不要追了,咱們把她的丈夫胡三殺了,看她以後還敢不敢為歹徒作眼線了!” 胡三一聽要把他殺了,吓得叩頭如搗蒜,連聲哀求道:“姑娘饒命呀!辛少俠你饒命呀!這不關小的事呀!” 辛不畏一聽胡三呼他“辛少俠’,更加佩服柳效梅的判斷正确、布衣少婦果然已看出了他的身分來曆。

     于是,飛身縱回店面内,望着地上叩頭的胡三,怒聲問:“你怎的知道在下姓辛?” 胡三淚流滿面,哭聲解釋說: “是我老婆方才說的呀,她原本是白老爺子莊上的丫頭,年前臘月才賞給小的做媳婦,并代白老爺子招呼進山來訪的客人……”柳效梅突然說:“你方才說這幾天來了不少客人,可都是江溯人物?” 胡三颔首哭聲道:“是是,大都勁裝疾服,每個人身上都帶着兵器。

    姑娘和辛少俠方才來時,小的也誤以為是來拜訪白老爺子的客人………”柳效梅正色道: “是呀!我們也是來拜訪的客人呀!” 胡三卻正色流着淚說: “可是,俺老婆方才說,辛少俠是斬斷‘白狐仙娘’姚姑限左手的辛不畏,還揮劍殺了‘鈎練鞭’、‘九丈高’以及‘多臂猿猴’三人………”柳效梅立沉聲道:“既然知道辛少俠的厲害,為什麼還要在茶裡動手腳?” 胡三哭聲解釋道: “姑娘和少俠應該想象的到,如果小的放兩位過去,小的兩人就沒命了呀!” 辛不畏不由怒聲問:“難道你就不怕我殺了你嗎?” 胡三一聽,吓得連連叩頭哭聲道: “辛少俠你大人大量,請同情小的在此謀生不易,迫不得巳呀………”話未說完,後院遠處,“噗啦”傳來一聲飛禽鼓翅聲! 辛不畏心中一動,再度飛身縱向了後院,擡頭遊目一看,隻見一點灰影,正由院後遠處,沖霄而起,直向東南急急飛去。

     一看這情形,飛身縱回,望着柳效梅,急聲道:“方才放的可能是訊鴿!” “柳效梅卻望着胡三,沉問:“前去‘如玉山莊’,怎麼個走法?” 胡三趕緊舉手一指店外,道: “姑娘和少俠就沿着這條山道走,便可直達莊院前。

    ” 辛不畏心急早一刻到達‘如玉山莊’,因而催促道:“那咱們走吧!” 柳效梅卻一指跪在地上的胡三,問:“這厮怎麼處置?” 胡三一聽,吓得趕緊連連叩頭哀求道: “姑娘饒命呀,少俠饒命呀……” 辛不畏則沉聲道: “殺了他污了我的劍,咱們走啦!” 柳效梅這才起身望着胡三,沉聲道: “你最好趕快離開這兒,夜路走多了,終有一天會碰見鬼。

    像你那樣的老婆,自個兒跑了,讓你來送死,不要也罷!” 說罷轉身,即和辛不畏雙雙走出店面,一上山道,立時飛身疾馳,直向深處奔去。

     辛不畏覺得一進山口就碰見這種事,心中多少有些自責和懊惱,所幸有師妹柳效梅陪着前來,否則,豈不着了這些奸小的邪門歪道兒!” 兩人展開身法飛馳,繞峰越谷,久久還沒發現‘如玉山莊’的位置。

     正感迷惑,蓦見前面橫嶺上,如飛了出現了七道人影,正沿着山道迎面向這邊馳來。

     柳效梅一看,立即沉聲道: “他們迎來的好快,看來‘如玉山莊’已經不遠了!” 辛不畏冷哼一聲,道: “我正有一肚子的悶氣無處洩,他們來的正是時候!” 柳效梅卻叮囑道: “太陽已有些偏西了,咱們辦事要緊,他們不惹咱們,咱們也不必理他們。

    ” 辛不畏沉聲道:“那是當然!” 說話之間,已看清了七人的衣着像貌。

     這七人俱是身軀高大魁梧的彪形大雙,有的蓄虬須,有的留長發,有的是短短的小胡子,年紀大都四十餘多。

     當前一人,淡金面膛,身穿土黃勁衣,其餘六人也分别穿冒藍綠灰紫勁衣,但他們手中所提出兵器,卻是江湖上很少見到的虎爪鈎。

     這種獨特兵器,可錘可鈎,專鎖對方的武器,四又魔爪,鋒利無比,隻要被虎爪在身上稍微掃到一下,立時肉綻血流,厲害至極。

     打量間、也看清七人衣着相貌和兵器的柳效梅,脫口急聲說:“師哥,來人是‘白山七虎’!” “辛不畏蹩眉“噢”了一聲問:“師妹認識他們?” 柳效梅搖頭道: “小妹不認識他們,我也是聽爹以前說過,遼金共有十五個殺手,他們分成了兩組,一組稱‘白山七虎’就是向我們迎來的七人,另一組稱‘黑水八狼’,終年混迹在黑龍江沿岸……”辛不畏不由關切地問:“他們的行為事迹……”柳效梅毫不遲疑他說:“那還用問?和白嘯天臭味相投的人,還會好到哪裡去?” 說話之間,雙方正巧在一片較平坦的盆地中央相遇。

     想是‘白山七虎’懼于辛不畏的傳言聲勢,相距尚有六七丈,七人已同時刹住了身勢,一字散開,擋住了去路。

     柳效梅卻望着辛不畏,低聲道: “師哥,稍時讓小妹先煞煞他們的銳氣!” 不畏颔首贊好,兩人直到七人面前兩丈之處才止步刹住身勢。

     立身中央,淡金面膛,身穿上黃勁衣,蓄着寸長蜷曲胡子的中年人,首先望着辛不畏,沉聲道:“看你小子這身衣着打扮和你那把用布包着的劍,想必是‘毒龍’宮自豪的幹兒子辛不畏了?” 辛不畏微颔首,淡然道: “不錯,在下正是辛不畏!” 話聲甫落,最左邊個身穿月白勁衣,白淨面皮,唇上蓄着兩撇小胡子,看來不滞四十歲的十年人,突然興奮的道:“大哥,肥羊已經自己承認了,那就錯不了,咱們做了也可以按斤論兩的去換黃澄澄的金子了,可是,這個雛兒……” 柳效梅立即冷冷一笑道:“我這個雛兒不值錢,是不是?” 白面皮小胡子中年人則嘻嘻一笑道: “小娘兒們,你雖然在白老爺子的心目中不值分文,但在我‘騷七虎’的心目中,卻比金山銀山都珍貴……”辛不畏淡然“噢”了一聲問:“白嘯天認為在下能值多少銀子呢?” 穿着綠衣黑面膛的彪形大漢卻哈哈一笑道:“姓辛的混小于,如果四爺我不說,隻怕你小子死後見了閻王爺還不知道你是天下黑道英豪心目中的一塊寶呢……”辛不畏曬然一笑道:“我真的那麼值錢嗎?” 黑面膛的彪形大漢,突然一指中間土黃勁衣中年人,煞有介事的正色道: “不信你可以問問我們大哥‘金面虎’,我‘黑心虎,郝四爺可曾說過謊話,騙過人……”話未說完,站在最右邊的一個人,突然不耐煩的說:“四哥何必和他小子磨牙咬舌頭,幹脆告訴他,白老爺了已開出了價碼,他小子的屍體有多少斤,咱們就可以換多少斤的金子,若能活捉,另加一成……”‘黑心虎’郝四立即得意拟嘿嘿一笑道:“現在你小子總該明白了吧?稍時動手,還得特别小心,絕不能讓你流一滴血……”辛不畏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