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如玉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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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不畏飛身進入小山口,沿着山徑繼續向深飛馳去。

     不出數裡,果見前面兩座矮峰下的一座小綠谷中,在一片稀疏的桃林間,品字形建了三間茅屋。

     屋前空地上,正坐着一位霜眉銀發,身穿藍衣藍褲的七旬老婦人。

     藍衣老婦人坐在一個石凳上,膝上放着一個竹筐,似是正在剝開豆莢或花生,而就在她的身後衣架上,正晾曬着一套綠色衣褲。

     辛不畏看得目光一亮,認得那正是師妹柳效梅的綠絨勁衣,因而再不遲疑,加速身法,直身那片桃林前馳去。

     看看将到桃林前,蓦見林木間勁風旋起,塵土飛揚,傳來一陣懾人心神的“咻咻”聲。

     辛不畏自小在山區長大,一聽這種懾人心神的“咻咻…聲音,驟然一驚,急忙刹住了身勢。

     凝目一看,果然不錯,隻見一條粗如海碗的金色花斑大錦蛇,長度至少兩丈以上,正昂着巴鬥般的大頭,張着血盆大口,兩尺多長的紅信,急速吞吐,瞪着兩隻如燈眼睛,婉蜒如飛,直撲過來。

     辛不畏一看這情形,立時橫時就待拔劍。

     蓦聞一個蒼勁老婦人的聲音,呵斥道: “金花!方才不是對你說了嗎?今天咱們家有客人來,你要好好代我迎客,怎麼?不一會兒就忘啦?” 說話之間,那隻被稱為‘金花’的大錦蛇,立即停在了原地,将身盤在一起,溫順地縮着頭,急速地擺動着尾巴,暖慢地吞吐着紅信,似是表示歉意,又似是表示歡迎。

     辛不畏這時才知道這隻大蟒蛇原來是那位老婦人豢養的寵物,所幸沒有撤出劍來,否則便是一件失禮的事。

     心念間,卻聽那位老婦人繼續呵斥道:“這兒沒你的事了,回你的屋裡去吧!” 那隻‘金花’大蟒蛇還真聽話,立時溫順地轉回頭去,緩緩地蜿蜒遊向林外。

     辛不畏看得好生贊服,正待向林内走去,那位老婦人已望着他,慈祥的含笑道:“辛少俠,過來吧!” 老婦人這一招呼,辛不畏不由吓了一跳,沒想到人家早已知道了他的底細,想必是師妹柳效梅告訴她的! 為了怕失禮,趕緊恭聲應了個是,舉步急向林内走去。

     老婦人已由石凳上站起來,含着慈祥的微笑,不停地向着辛不畏打量,那神情,恰似一位打量女婿的丈母娘。

     辛不畏一到近前,急忙抱拳躬身,同時恭聲道:“晚輩辛不畏,參見老前輩!” 由于内心感激老婦人收容師妹柳效梅,特地一揖到地。

     老婦人似乎對辛;不畏的彬彬有禮十分歡喜,對辛不畏的一表人才也感到十分滿意,因而不停的呵呵祥笑,一面肅手說:“免禮!”,一面不停的大贊: “有眼光!” 辛不畏鬧不清是怎麼回事,頓時楞了! 老婦人卻繼續呵呵笑道: “是不是我那老頭子要你來的呀?” 辛不畏再度一楞道: “老……老頭子?” 老婦人正色道: “就是呀!你沒有碰見一個渾身上下,油泥斑斑的老人呀?” 辛不畏蹩眉搖頭道: “晚輩沒有碰到,隻是有一位四十餘歲的灰衫儒士……”士方自出口,老婦人已失聲笑了,同時笑聲道:“傻孩子,他就是我的老頭子呀,這個老東西,也不知道在哪兒弄了一本易容秘笈,一下子把自己化裝的年輕了三十歲,今天是白發銀須的老頭子,明天就改扮成蓬頭垢面的老花子……”說此一頓,特地又壓低聲音笑着說:“有一次他扮成一個風流潇灑的中年儒士,害得‘如玉山莊’的騷狐狸精‘白狐仙娘’姚玉枝,整天價如醉如癡,夜夜相思……”辛不畏一心想知道師妹柳效梅現在怎樣了,哪有心情聽老婦人這些話? 但聽說‘白狐仙娘’姚玉枝與那位中年儒士,這位老婦人的丈夫有私情關系,着實吃了一驚,想起他在“九曲谷”揮劍斬斷了那尤物的左手,不自覺的脫口急聲問:“前輩是說,那位老前輩與‘白狐仙娘’……?” 話未說完,老婦人已愉快的呵呵笑了,同時笑頭說:“你這傻孩子,他的年齡比我還大,哪裡還有能耐招架那狐狸精的糾纏?膽子都吓破了。

    你沒看到,每逢他再那樣打扮,總是把自己弄得灰頭土臉,油垢斑斑……”辛不畏一聽,再也忍不往笑了,同時笑聲道:“既然怕‘白狐仙娘’來糾纏,那就不要儒士打扮嘛! 老婦人卻忍笑正色說: “你哪裡知道,他起小沒讀多少書,鬥大的字識不了幾個,視為畢生遺憾,如今好不容易學會了裝扮,哪還不穿仲儒衫,拿把褶扇,人五人六的過過瘾?” 說罷,和辛不畏兩人同時笑了。

     老婦人笑罷左手拿起竹筐,右手一指中間茅屋,愉快的繼續說:“走,我帶你去看梅兒去!” 說罷,當先向屋門前走去。

     辛不畏心中隻想着柳效梅,也沒注意老婦人對柳效梅的親呢稱呼,一面跟進一面關切的問:“我師妹怎樣了?為什麼一直沒見她出來?” 老婦人凝重他說: “因為她當時哭得很傷心,神情過于激動,我老婆了怕她傷了身體,動了點小手腳讓她睡了!” 辛不畏聽得心中一驚,正待問柳效悔為什麼激動,老婦人已望着屋門,提高嗓門親切的說:“我說‘銀花’呀,咱們家的客人來啦!出來見見吧!” 話聲甫落,茅屋裡立時有了動靜,并傳了出輕微的“咻咻”聲! 辛不畏一聽,知道又是一隻大蟒蛇,定睛一看,隻見一條黑白相間花紋的大蟒蛇,正由屋内緩緩的爬出來。

     它的身材比‘金花’似乎要小一些,但它那對寒光閃射的眼睛,和吞吐有聲的紅信,看來依然有些怕人。

     老婦人一見黑白大蟒蛇,立即叮囑道: “你可要看清楚,這位是辛少俠,咱們家的客人,以後碰見了,可要親熱一點兒喲!” 辛不畏一聽“要親熱一點兒”,不自覺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但仍向着花蛇笑了笑。

     老婦人望着花蛇卻繼續說: “好啦,這兒沒你的事了,去找‘金花’玩去吧!” 黑白花蛇一聽,立即沿着門側牆根,緩緩的爬向了西屋後。

     老婦人卻望着辛不畏,有些感慨地笑着說:“我老婆子這一輩子,也沒給我那老頭子生下一男半女,我們就把‘金花’,‘銀花’當成我們的孩子,我們富,它們跟着沾光,我們窮,它們就跟着我們受苦,幾十年如一日……”話未說完,兩人已進到了内室門前。

     辛不畏心情急切,立即迫不及待的探首向内一看,隻見師妹柳效梅,穿着老婦人的藍衣藍褲,正仰面睡在床上。

     一柳效梅果真安然無恙的睡在床上,内心一陣興奮,脫口呼了聲“師妹”,急步奔進了室内,直達床前。

     老婦人卻笑着說: “别急别急,讓我喚醒她!” 說話之間,已至床前,就用她的右手衣袖,向着柳效梅的嬌靥上一揮,柳效梅立時打了一個噴嚏,緩緩睜開了眼睛。

     辛不畏急上一步,不由激動地噙淚呼了聲“師妹”。

     柳效悔定一定神,一見辛不畏就在床前,立時恍然坐起,脫口急聲道:“師哥,快去追美蘭姐姐,快。

    ” 說至最後,競泣不成聲地哭了! 辛不畏聽得腦際“轟”的一聲,不由驚異緊張地問:“師妹你說什麼?” 柳效梅立即哭聲道: “是美蘭姐姐救了我,你快去追呀!你快去追呀……”辛不畏由于内心一直駭怕柳效梅碰見于美蘭,這時一聽柳效悔談到于美蘭,頓時慌得不知如何回答。

     老婦人則寬慰的說: “梅兒,冷靜些,于姑娘走了已快三個時辰了……”柳效梅立時倔強任性的哭聲埋怨道:“娘,您為什麼不留下蘭姐姐,您為什麼不留下蘭姐姐?” 辛不畏一聽于美蘭喊老婦人“娘”,頓時如丈二金剛摸不着摘袋。

     老婦人立即無可奈何的說: “她當時哭得也很傷心,堅決要走,我怎麼好強把她留下來!” 辛不畏原以為是那位中年儒救了柳效梅,沒想到竟是于美蘭。

     這時一聽,不由焦急的關切問: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簡直鬧糊塗了!” 柳效梅隻是掩面哭泣,搖頭不語! 老婦人代為解釋說: “據那位于姑娘對我老婆子說,她在安邑城那晚跟蹤你進入古宅時,正在聽你和穿廳上的張義談話,一回頭,葛然發現身後不遠處站着老花子……”辛不畏立即道:“那位老花子就是安邑城的馬丐頭!” 老婦人颔首道: “不錯,當時由于你拔劍吆喝,馬丐頭立即說了聲:‘跟我走’,當即和于姑娘離開了!” 說此一頓,特地目注辛不畏,繼續說: “馬丐頭知道于姑娘非常關心你的安危,更明白于姑娘對你的一番情意……” 辛不畏聽得心頭一震,趕緊解釋說:“于姑娘對晚輩,隻是因為幫她押缥而感激……”老婦人立即淡淡的道:“不包括在中途小店,因中迷酒而救她的事?” 辛不畏聽得渾身一點,俊面立變,不由緊張不安的看了一眼低頭啜泣的柳效梅,想到他托抱着于美蘭進入内室的事,不由驚得出了一身冷汗。

     老婦人卻拉回正題,繼續說: “馬丐頭和于美蘭一直暗中跟蹤着你,所以你殺了鐵頭和尚,斬斷了‘黃狼’朱九的雙腿,他們兩人都在暗中目睹……”辛不畏的确大感意外,他做夢也沒想到馬丐頭一直幫着于美蘭在暗中盯着他,因而不自覺的“噢?”了一聲。

     老婦人則繼續說: “馬丐頭深知‘黃狼’朱九的底細,因而斷定身為總分舵主的‘金眼魚’朱七,絕對不會放過你,是以,他在你中毒昏睡的三天中,每夜都暗探一次‘黃狼’的分舵,知道‘金眼魚’派了‘錢氏三煞’去收拾你,還通令沿河各渡口截擊你……”辛不畏聽得心中一動,脫口恍然道:“這麼說,于美蘭騎走‘小白’是有計劃的?” 老婦人立即沉聲道: “你現在才明白?” 如此一問,柳效梅再度哭出聲來,顯然在怪他辛不畏,當時就已經知道于美蘭将‘小白’騎走了,卻故意不說出來。

     辛不畏不安的看了柳效梅一眼,真不知道如何解釋才好,隻得道:“我當時隻想到将來看到‘小白’時,隻要撮唇吹個口峭,它一定會跑回來!” 老婦人立即揮手道: “好了,你也用不着解釋了,你現在總該佩服馬丐頭當時設想的周到了,他知道,不管你的水功多精,武功多高,在那麼湍急的河水裡,絕對無法又能照顧馬匹及拒敵……”辛不畏這時的确佩服馬丐頭的高明見地,因而恭聲應了個是。

     老婦人則繼續說: “所以,在你斬掉了‘錢氏三煞’的右臂後,他立即要于美蘭騎走‘小白’,先去掉你的累贅,豈知,跟着你一塊兒前床的,竟然還有梅兒……”辛不畏趕緊解釋說:“師怕是要師妹随着晚輩去見我義父……”老婦人正色解釋說:“這樣以來,馬丐頭可就慌了呀,他一面趕緊去通知你師怕柳一針設法補救,一面告訴于美蘭姑娘随時保護梅兒……”辛不畏聽至此處,已完全明白了馬丐頭的用心良苦,顯然是有意讓于美蘭和柳效梅因此認識,希望能藉‘救命之恩’,讓柳效梅不得不同意她和于美蘭共事他辛不畏一人。

     老婦人則繼續說: “你師伯當時也慌了,立時想到了我們老頭子和我老婆子,也請馬丐頭利用丐幫的勢力,盡快通知我那老頭子趕到河邊去!” 說此一頓,兩手一攤,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繼續說:“待我那老頭子火速趕往河邊時,于美蘭姑娘已駕着小船,就在你們小船翻覆,梅兒正在水中掙紮時,将梅兒救起來了……”辛不畏一聽“梅兒正在水中掙紮”,雖然柳效梅就坐在他的身前床上,他的心頭仍如被重錘狠狠擊了一下一般。

     老婦人繼續凝重他說: “我那老頭子本待引她們兩人回來,但于美蘭姑娘卻堅持要我那老頭子去協助你……”辛不畏聽至此處,不由既感動又慚愧地低下了頭。

     柳效梅突然流着淚說: “蘭姐姐對你這樣好,你為麼要那麼傷她的心?” 辛不畏聽得一愣道: “我沒有呀? 柳效梅嗅聲道: “那她為什麼堅持要走,不願意在這兒等你?” 辛不畏見問,頓時不知如何回答了,他總不能說這還不是都為了你? 老婦人卻在一旁公正他說: “梅兒,你也用不着埋怨你師哥,想想看,于姑娘為了他的安危,一直暗中保護着他,你卻化裝成于姑娘的模樣去戲耍他,現在,吓得他一口一個‘于姑娘’,再也不敢稱呼‘蘭妹妹’了,你說,你師哥到底是為了誰才冷淡她?” 柳效梅當然心裡明白,但她卻不願意認錯,反而嗔聲道:“梅兒也沒有不準他喊‘蘭妹妹’呀!他自己做賊心虛,先改了口……”老婦人立即含笑揮揮手道: “好了好了,于姑娘已經走遠了,要見她隻有到長安‘威遠镖局’去見了!” 一直到現在辛不畏還沒鬧清那位中年儒士和這位老婦人的底細,以及和柳效梅究竟是什麼關系。

     這時見有機會,趕緊恭聲!” “敢問前輩,您是……?” 話剛開口,老婦人和柳效梅都忍不住失聲笑了! 柳效梅搶先笑着說: “你在河邊碰見的那位中年儒士是我的幹爹,人稱‘五毒真君’……”‘五毒真君’一出口,辛不畏立時望着老婦人恍然大悟道:“啊哎,晚輩真該死,您老人家就是當年人見人怕的‘降龍菩薩’前輩嘛!” 老婦人‘降龍菩薩’卻呵呵笑着說:“還不錯,你這孩子的心裡還有我這老婆子的一席之地……”床上的柳效梅卻深情地瞪着辛不畏,忍笑嗔聲道: “這麼大的大男人了,話都不會說……”辛不畏聽得一愣,不由迷惑地問:“我又有什麼話說錯了?” 柳效梅嗔聲解釋道: “你要說‘人人敬畏’,不能說‘人見人怕’,你以為我娘是母夜叉呀?” ‘降龍菩薩’一直呵呵祥笑着,這時一聽,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了,同時笑聲道:“你把幹娘說成是母夜叉,當然人見人怕了……”話未說完,柳效梅已撒嬌不依,嗔聲道:“娘,人家隻是比喻他用辭不當嘛!” ‘降龍菩薩’依然哈哈笑着說: “好好,我的乖女兒,他用辭不當,你用辭正确,好了吧!” 如此一說,三人俱都愉快地笑了。

     辛不畏首先收笑恭聲道: “前輩,晚輩這次下山,原本是奉命将靖王府的失寶奪下來送回靖王府去的,沒想到竟耽誤了這麼多天……”‘降龍菩薩’立時會意,含笑問:“你們要走了是不是?” 辛不畏立即不安的歉聲道: “是是,晚輩想先去崤山‘如玉山莊’,将約會之期告訴白嘯天後,還要趕往長安揭穿崔總管和襲師爺的盜寶詭謀……”話未說完,‘降龍菩薩’已贊聲道: “好好,我馬上去給你們煮飯,吃飽了也好上路!” 說此一頓,突然望着辛不畏的雪白英雄衫,驚異的說:“看你覺得這麼幹淨,可是沒有翻船落水?” 辛不畏急忙解釋說: “晚輩由内衣中衫到英雄錦,全部都是大山‘天蠶絲’幟成的,雖然落水,但經過方才的運功飛馳,業已全部幹了……”‘降龍菩薩’立即稱贊道:“你渾身上下都是寶,今後行道江湖可真得要小心了!” 說罷,又愉快的一揮手,含笑繼續道: “你們兩人聊聊吧,我去煮飯了!” 了字出口,已轉身走出了内室門外。

     辛不畏躬身相送,一等‘降龍菩薩’走出屋外,才望着柳效梅,壓低聲音問: “你怎的喊她娘?” 柳效梅立即正色道: “這有什麼不可以?既親熱,又讓她老人家歡喜!” 辛不畏贊同的點着頭,卻意外的說: “我們在一起談了這麼多問題,卻從來沒聽你提到拜在這兩位前輩的膝下為義女的事!” 柳效梅一笑道: “拜他們兩位老人家做幹爹于娘,才不過是一個多月以前的事!” 辛不畏當真大感意外的愣了,望着柳效梅含着神秘微笑的嬌靥,大惑不解的問:“怎的才一個多月前……?” 柳效梅含笑道: “說來很簡單,正月十五那天,因為靖王府失寶,有人說師叔涉嫌,我纏着爹去‘悅賓酒樓’聽消息,當時幹爹也在酒樓上……”辛不畏一笑道:“于是師伯就讓你在酒樓上拜‘真君’前輩作幹爹了?” 柳效梅含笑搖頭道: “還沒有,因為幹爹當時化了裝,爹也沒有認出他老人家來,直到幹爹拂袖離席,毒倒了‘如玉山莊’的五惡煞,爹才想起來,待等追下酒樓,他老人家已經不見了……”辛不畏含笑接口道:“于是,你和師怕就追到此地來了?” 柳效梅搖頭道: “不是,是爹和我回到‘回春堂’時,幹爹已經在家門前等我們了。

    ” 說此一頓,特地又正色道: “當時幹爹為宮師叔被誣害的事非常生氣,決心進靖王府理論,是爹把他老人家勸住了,覺得這種事應該由師叔自己出來處理……”辛不畏立即正色道: “義父老人家怎會為這事親自出馬!” 柳效悔明媚一笑道: “可是,師叔會派你出來呀!” 辛不畏一聽,不由有些得意地笑了。

    柳效梅則繼續說:“就因為談到你,才引起了幹爹的傷感!” 辛不畏驚異的“噢”了一聲問:“為什麼?” 柳效梅有些得意的含笑道: “他老人家說,他是正式結婚幾十年的人,反不如師叔收了一個人品好,而資質又奇佳的英挺幹兒子!” 辛不畏也有些飄飄然地笑着說: “于是,師伯就要你拜‘真君,前輩為幹爹了?” 柳效悔含笑點頭道: “不錯,幹爹為了讓幹娘高興高興,還特地帶我來這裡,親自向幹娘磕頭行見面禮。

    ” 辛不畏含着神秘微笑,壓低聲音問: “有沒有給見面禮呀?” 柳效梅立即興奮的說: “當然有,幹爹是他老人家仗以成名的‘五毒秘笈’,幹娘就把她一生最喜愛的‘金花’,‘銀花’送給我……”辛不畏故裝大吃一驚,脫口驚啊道:“那咱們不就一輩子不能生兒育女了嗎?” 柳效梅聽得一愣,也脫口驚異地問:“誰說的?” 辛不畏忍笑正色道: “是‘菩薩’前輩方才對我說的呀!” 柳效梅一看辛不畏的刁鑽相,頓時恍然大悟,不由羞紅着嬌厣嗔聲道:“誰要給你生孩子?你壞,你壞,你壞死了!” 說話之間,突然撲至床緣,舉起粉拳,照準辛不畏的堅實胸脯,猛擂起來。

     辛不畏見柳效梅嬌靥通紅,直達耳後,強忍着嬌笑,目閃異彩,知道她想到了生孩子的事,又羞又怕又高興,因而也哈哈一笑,伸臂将她的嬌軀摟進懷裡,同時笑聲道:“看你這個小老太婆還打不!” 柳效梅一聽“小老太婆”,頓時愣子,接着低頭一看,立時發現了身上穿着又寬又大的藍褲藍褂,不由和辛不畏同時愉快地哈哈笑了! 想是兩人太高興了,直到‘降龍菩薩’端着飯萊到了内室門外,兩人才突然警覺,同時啊了一聲分開了。

     柳效梅脫口急聲道: “娘!這麼快!” ‘降龍菩薩’卻望着室内一對面孔通紅,神情尴尬的小兒女,呵呵祥笑道: “我老婆子隻想到快點弄好飯菜,也好讓你們早些上路,沒想到你們競談得這麼愉快‘投機’……”話未說完,柳效梅已羞紅着嬌靥由床上迎過來,同時笑聲道: “娘,梅兒是贊您老人家能力強,做事快,使梅兒和師哥都感意外!” ‘降龍菩薩’愉快的笑着說: “傻孩子,娘不介意的。

    快來吃吧,都是鍋裡現成的東西!” 說話之間,已将飯菜交給了柳效梅,并向着辛不畏招了辛不畏走出内室一看,隻見柳效梅已将一大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