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 11 血的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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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聲痛哭終于引來了看守地牢的兩名侍衛,隔着厚厚的鐵門,他們帶着一絲快意看着苔絲幾乎崩潰的哭喊。

     “我說她遲早有頂不住的一天,是吧?”一個對另一個說。

     “呵呵,看來我還真是高估了我們的公主殿下。

    ”另一個回答。

     苔絲竭力想要控制着自己的狀态,而淚水和嗚咽是不可遏止的。

    那付瀕臨崩潰的樣子落在兩個牢卒的眼裡,實在是太過丢人的事情。

     她沒有說話,她知道無論說什麼都隻能招緻更粗野的嘲笑。

     她死死咬住牙,整個胸膛因為抽噎而顫抖,但是哭泣終于止住了。

    她回過頭,眼神孤傲而冰冷,那兩個人居然再也笑不出聲。

     在戴莫斯,苔絲的名字似乎是不可侮辱的。

     兩個人讪讪退下,一個年紀大些搖頭說:“真是活見鬼,她哭的時候我就想揪着頭發,嗯……一下。

    ”他撮了下嘴唇,滿臉輕浮,接着道:“可是到了她一瞪眼,我還真是心裡發毛。

    ” “獅子死了也比狐狸大”,另一個接着說,那是艾尼高上的一句諺語。

    隻是話一出口,才覺得不妥,這不是長了敵人志氣,滅了自己威風? “哼”,他自覺丢臉連忙加上一句:“她下次要是再敢跟我橫,我就讓她看看男人究竟是什麼樣的!” 兩個人覺得好笑,一齊哈哈大笑起來——他們的笑聲剛剛出口,便生生噎在喉嚨裡了。

    前面轉彎的陰影處,居然站着一個人。

    他極高的個子,看上去英朗硬狠,渾身的鮮血,手中還提着一柄雄奇詭異的長劍。

    他一雙眼睛怒視着說話的人:“你剛才在說誰?” 兩人一起跪了下去,聲音開始發顫:“殿下!” 胡裡安,果然是胡裡安,他面沉如水,徑直向前走,一直走到苔絲的牢房前。

     “你真的在這裡……”他慘笑,抖腕,龍血之劍劃出一道凄厲的弧光,牢門應聲而落。

    随手第二劍又劈在鎖鍊上,苔絲被那樣巨大的力道一個牽引,竟然摔倒在地,而鎖鍊依然毫發無傷。

     “鑰匙!”胡裡安沒有回頭,已知道後面聚集了滿滿的看守,“鑰匙!” 侍衛隊長分開衆人走了出來,低聲下氣地央告:“殿下,這是王的意思……我們不能放了公主。

    ” 胡裡安的眼睛射出怖人的光來:“你也知道她是公主?鑰匙!” 侍衛隊長單膝着地:“沒有陛下的命令,恕屬下難以從命。

    ” 胡裡安輕輕伸出手,迅疾如風地扯住他的衣襟,惡聲道:“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隊長沒有說話,依然跪在地上,已然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苔絲忍不住道:“哥……呃,哥哥,你就不用為難他了。

    我和安德魯之間的過節,是化解不了的。

    ” “安……德魯?”胡裡安象觸電一樣轉過身來:“你喊他什麼?安德魯……是、是,你沒錯,錯的是他、是他……”他說話間似乎語調已經混亂模糊,神志也不很清醒。

     過道裡一大批侍衛和大臣匆匆湧來,這地牢多少年來也沒有這麼熱鬧過了。

    那個一馬當先的大臣本來還氣勢沖沖。

    但一看見胡裡安與苔絲,卻說不出話來。

     苔絲打眼掃了過去,文武官員幾乎已經到齊,她知道頭頂上的世界一定有了極大的變故,而那道神秘的小門也已變成大衆的通道。

     “胡裡安……你!你!”為首的正式戴莫斯的丞相,約莫有了六十歲的年紀,一手指着胡裡安,再沒有絲毫臣子的禮節:“你該死!”他大聲咆哮。

     “福柯多大人請住口!”身邊的親兵隊長呵斥道:“皇上臨死以前,曾經吩咐過王子即位,諸人不得有所非議……” 這句話一出口,苔絲和地宮裡的侍衛都是大驚失色。

    侍衛隊長毫不猶豫地拔出了佩劍指向了胡裡安,嘶聲吼道:“胡裡安你這個畜生!你居然為了個女人殺父弑君……好,好,别人不敢動手,我要替陛下報仇!” 親兵們一擁而上,紛紛拔劍出鞘,擋在胡裡安面前。

    胡裡安雖然弑父,但是安德魯死前親口恕他無罪,要大臣們專心扶持……而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