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賭妻押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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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上的索繩,就在他的胸前以難以相信的速度,繞纏向即将沾胸的尖刀。

     身子卻借着索繩的纏繞間,巨大的肩頭,猶如巨石般直撞入丁大雷的懷裡,他應變之迅速,令人叫絕,攻守有方,當真是高人一等。

     于是就聽“咔”的一聲脆響…… 就在這聲脆響的同時,更挾着一聲悶雷似的轟聲,隻見丁大雷那高大的身軀,就如斷線的風筝般,直撞向右面櫃台。

     緊接着“嘩啦啦”一陣響聲裡,半人高的櫃台被撞倒,櫃台上的幾壇酒碎在地上…… 血水和着酒,立刻攪和着流了一地。

     丁大雷的左手,正托住斷腕噴血的右手,口中不斷地“咝咝”叫着,他一臉煞白,豹目直逼視着矗立在店中央的莫雲,冷冷地,嘴角極力上仰中,半天才冷冷地道:“穿胸的滋味如何?” “鬼見愁”莫雲冷目下視着自己胸前的一雙斷手。

     那是丁大雷的右手,而右手緊握在尖刀的把手上,但尖刀卻是被自己的索繩纏着,一端卻真地插入自己的胸前。

     血,熱呼呼地正在流,順着破衣洞處向外流…… 就在丁大雷的話聲中,莫雲索繩用力一彈間,尖刀已自莫雲身前拔出來,不過莫雲并未倒下去,且走地有聲地直逼到丁大雷的身前站住。

     他銅鈴眼怒瞪如炬,下視着滿臉驚悸的丁大雷,道:“一雙斷手,又如何能把鋒利的尖刀送進别人的胸膛,你說是吧?” 隻見他飛龍索一抖,握在尖刀把上的斷手落在丁大雷的面前,但那把尺半長的尖刀卻仍然壓在飛龍索的繞纏中,盡在空中晃蕩…… 唇在抖動,抖動中既歙合又張開,丁大雷直視着莫雲,竭力說道:“你……你……是怎麼……” 莫雲知道丁大雷在說什麼,他緩緩地自胸前兜袋中摸出幾錠銀子,其中一錠上面,明顯地有着尖刀痕迹。

     也就在那麼一滑一擋之間,莫雲雖然仍被尖刀刺傷,但丁大雷的斷腕已對莫雲構不成任何威脅。

     甚至連丁大雷的大踏門戶,莫雲也及時奮力地撞過去。

     莫雲淡然地,卻也冷酷地對驚怒交進、迷惘有如白癡的丁大雷道:“有時候緻命的地方不一定就會叫人死。

    因為人們知道什麼地方要命,就全力地去保護他,比方說我就是把銀袋放在胸前,至少它替我阻擋了穿心一刀吧!” 丁大雷眼睛張大,喉嚨格格響地道:“王八蛋,算你命大,你下手吧!” 莫雲飛龍索稍彈之下,尖刀上跳三尺,半空中莫雲接在手中。

     先是他仔細地在這把尖刀上看了又看,突然間一咬牙,怒道:“滾!滾得越遠越好!” 丁大雷卻不領這個情地回罵道:“姓莫的,你殺了老子,你看丁大爺會不會皺眉頭!” 莫雲冷然道:“我不殺你,但你知道為什麼嗎?” 丁大雷怒道:“管你為什麼,老子隻不領你這份情!” 莫雲收起飛龍索,隻是把個尖刀扔向地上丁大雷的鼻尖處,咬着牙道:“以你小子的作為,沒有一點不該殺的,在這蠻荒的湖邊小鎮上,殺了你有如殺一頭瘋狗,那沒什麼大不了的,官家不會為你們這種行為如同打家劫舍的強盜跑腿辦案的,你小子知道嗎?相反的,官家還希望你們這種人早點死,地方上才得太平!” 他一頓之後又道:“你惟一讓莫大爺下不了手的,卻是你也是在為你那姓褚的同道報仇,你總算還沾那麼一點‘義氣’,你知道嗎?” 丁大雷破口罵道:“奶奶熊,算你狠,早晚老子還是會找回來的,等着瞧吧!” 說着,隻見他奮力一轉身,大踏步沖出酒館外,血還在嘀嘀嗒嗒地往地上滴呢。

     丁大雷走了,莫雲高聲叫道:“掌櫃的!” 朱胖子的胖臉蛋慘白如紙,聞叫聲早從二門跑進來,道:“莫爺你叫我?” 莫雲道:“給我個房間。

    ” 胖掌櫃忙道:“莫爺,你這邊請!” 跟在胖掌櫃身後面,莫雲邊走邊對朱胖子道:“店裡打壞多少家具,連客人吃的未付賬,一應損失結算清楚。

    ” 胖掌櫃忙回道:“就算損失再多,也不能要莫爺你賠呀!” 莫雲覺聲道:“哪個說我要賠你!” 朱胖子一怔,道:“莫爺的意思……” “找雷鳴天去要!” 朱胖子搖頭道:“莫爺在開玩笑,我要是去找雷鳴天那個虎頭蜂去要,不就等于是戳虎頭蜂窩嘛。

    再說‘找雷鳴天去要’的這句話我聽的可不少,隻是我連個子也不敢去要呢!” 走入一間房中,那是莫雲曾同石濤二人住過的。

     莫雲對朱胖子道:“叫小二送來一壺滾水,幹淨毛巾送來一條。

    ” 胖掌櫃應着往外走,莫雲及時叫住,又道:“算一算有多少損失,包括那兩個畜牲在此吃喝的全算上,找雷鳴天去要,對姓雷的說,這是我莫雲的主意!” 胖掌櫃苦笑道:“再說吧,莫爺總得先把傷勢包紮好呀。

    ” 不一會間,小二端來一盆熱水,幹淨毛巾兩條,甚至還有一條白布帶子,傷藥也送來了。

     莫雲一看,對朱胖子笑笑,道:“其實我隻是受了點皮肉之傷,原本我可以躲過去的,隻是我要證明一件事情,否則,姓丁的還傷不了我。

    ” 朱掌櫃殷勤地在一旁幫着,莫雲很快地褪下上衣,隻見左胸上已是血紅一片,也許莫雲那看似黑豬毛般的前胸真的是皮粗肉厚,那麼尖利的刀,竟然未戳進去。

     熱水洗去血迹,露出傷口似筷子插的一般,傷藥未往上面敷,莫雲隻是在傷口處不停撫摸…… 當然,朱胖子是不會知道,這時候莫雲為什麼會對自己的傷口撥弄個沒完沒了…… 深深地籲了一口氣,莫雲才急急地把傷藥敷上去,又用帶子纏緊,穿好衣服,邊罵道:“操那娘,白挨一刀,竟然不是的!” 這是一句毫無頭腦的話,朱胖子自是不懂,當然更不好問。

     因為莫雲必定有原因地去故意挨上這一刀,那麼這一刀一定十分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