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追命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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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 白羽卻又道:“副堂主該知道,我白某隻熱衷賭桌,至于女人,你副堂主何曾見我進出過懷春院。

    ” 他一頓之後,又道:“所以我以重金買下姓馬的,這才救下柳姑娘來,至于黃金,也隻是我白某暫借,昆山白家不缺這點黃金的,更何況幫主每月都要查看庫的!” 白羽至情合理,一遍話說下來,淩風反覺得白羽是在行俠仗義,自己反倒錯怪他了。

     淩風也是個直性漢子,當即一笑,道:“如果真是這樣,我到要替白兄遮蓋遮蓋了!” 柳大媽撫掌笑道:“二位原都是俠義好人,且請坐者,我同女兒為二位弄些酒菜來!” 不料白羽突然站起身來,道:“弄些酒菜是應該的,隻是我得趕着回去呢,這裡從今天起,白某是再也不會來了。

    隻盼望副堂主常來看看她們母女,聽曲說詞,柳姑娘比之懷春院的姑娘可高明多了。

    ”說着就要走去…… “浪裡白條”淩風忙道:“白兄等等!” 白羽已走至院門邊聞言猛回頭道:“副堂主還有什麼事?” 淩風托起亮澄澄閃閃發光的金磚,道:“你不把這金塊帶回去?” 白羽微微一笑,道:“你留着,如果我再把這塊金磚帶回橫山,豈不成了監守自盜,我要以我們白家昆山的黃金歸還,你等着瞧就是了。

    ” 淩風一笑,當即道:“好,隻是你向姓馬的帶句話,這裡是我淩風常來的地方,換句話說已成我淩風第二個家了。

    叫他同他的主子雷混混招呼一聲,少來打柳家姑娘主意,惹惱了我,後果他們會想得到的!” 白羽點點頭,道:“他們如果再找來,不要說你淩副堂主不答應,連我白羽也不放過他們的,除非他們與太湖老龍幫為敵,可是他們沒這個膽!” 說完頭也不回地揚長而去。

     望着白羽走去,淩風反倒不好意思,隻是他已當着柳依依的面,撂下話來要照顧她們母女的,這往後隻怕得常來走動了。

     當然這也是“浪裡白條”淩風心甘情願的。

     因為柳依依長得像一朵百看不厭、愈看愈好看的花,她那蘇州小調,軟軟的喃語,聽得人直如全身骨酥如麻…… 于是,淩風真的成了柳家的座上常客,也是惟一的座上客。

     白羽卻真的沒有再來過,連馬良白白損失百兩黃金也沒有再提過…… 原來白羽離開柳家以後,心中十分不自在地來到如意賭坊,不料馬良也在,白羽在前怒喝道:“你是怎麼搞的,竟然被姓淩的撞見,你真該死!” 馬良急道:“不提了,咱們在雅廂談話,姓淩的早跟去了,起初我還以為是你白羽在弄鬼呢!” 白羽皺眉道:“娘的,這就叫有福害腿,無福害嘴,如今姓淩的突然從半路殺來,對咱們來說,分明是鬼,還得當他是神呢!” 馬良苦笑道:“我替白管事叫屈,也替你白老弟不平,這算什麼嘛,同是老龍幫的人,幹什麼要受他的氣!” 白羽道:“誰也不會受誰的氣,至少他姓淩的是在為我妹子家裡在賣命,犯不着同他正面豁上幹!” 馬良立即改口道:“對!白老弟是君子,知道忍一時之氣保百年身的道理所在,我馬良打心眼裡佩服!” 突然一聲吓人的冷笑,白羽雙目含威冷笑道:“我不是君子,老實說我比真正的陰險小人還要狠十分,往後你會知道,姓淩的喜歡女人,我卻喜歡他的……哈……” 馬良脊梁涼嗖嗖的,也随着笑道:“白老弟,可真有你的!” 馬良心中十分明白,對于一個掌管銀糧庫的人而言,一旦生起盜心,那可是容易至極地手到金來,隻是他誤會了。

     當下馬良對白羽道:“今天咱們二人算是走背運,桃花運不來沒關系,賭場一定會得意的,來,咱們賭上一陣去去黴!” 白羽輕聲道:“身上帶錢不多,隻能小賭了!” 馬良一拍胸脯,道:“不要忘了有我呢!隻管幹,多少全有我的,白老弟可不要忘了,如今賭坊可是雷爺開設的唷!” 伸手輕拍着馬良的背,白羽道:“老鄉,你可真夠交情,也肯幫忙老鄉,你既然有初一,我白某必有十五,有好處以後絕少不了你的!” 于是,兩個昆山小同鄉,哈哈笑着擠入人群中了…… 從此以後,百兩重一塊的金磚,沒幾天就會被白羽送進如意賭坊一整塊! 不過事也奇怪,因為老龍幫的老幫主,依然是每個月都要去庫中查賬,碎銀不算,但金磚卻數得仔細,卻是未曾發現有一塊缺少! 因為連寶豐地頭蛇雷鳴天也被埋在大鼓裡。

     每次金磚搬進雷府,雷鳴天總是呵呵笑上一陣子。

     他覺得橫山老龍幫的庫銀,正細水長流般往他的庫裡流呢。

     至于為什麼每次白羽的金磚換銀子,輸上一半就歇手,這又是什麼原因,他卻不聞不問,也許樂錯頭了吧。

     門外的寒風盡在嗚嗚叫刮着,雪花成了碎粒,像撒下一把鹽粒般地擊打得窗格“沙沙”響。

     柳依依把半年來同淩風認識的經過,詳細地說了一遍。

     半晌,坐在柳氏母女對面的“鬼見愁”莫雲未再出聲,連石濤也怔怔地說不出話來。

     因為面前這位依依姑娘誠摯的語聲,每句話每個字都叫人深信不疑。

     原來淩弟的紅粉知已竟是這般的貌若仙女,才氣橫溢的佳人。

     看樣子他們之間真的是泛濫之情未越過一個“禮”字,倒是十分難得,不得不為過去自己曾責備過淩弟而感到内疚。

     于是“鬼見愁”那鬃毛般的一臉胡子開始抖動一陣,銅鈴眼直逼柳依依,道:“打從今天起,我那淩弟再也不會來了!” 柳依依一驚,忙問道:“為什麼?我們沒有拒絕他來呀,再說我們也沒有做出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他為何不來呢?” 莫雲眨巴着銅鈴眼,似是要把眼眶中似泉淚水擠壓回去,但還是落下來,滴在他的胡茬子,猶似珍珠,啞着聲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