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賭場初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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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5日,星期六,晚上10點30分 理查·吉爾卡特有名的賭博場所“賭城”位于西七十三街。

     它的興盛期雖短,但在許多老年人心裡卻是記憶猶新。

    那時它的名聲甚至還傳遍了全國各地。

    如今,老賭場的舊址上,已經又新建了一棟高聳的公寓大樓。

     老賭場的房子建于1890年,是理查的父親——埃姆斯·吉爾卡特的住所,他當時算得上是城裡最精明、最有錢的房地産經紀人了。

    在老埃姆斯的遺囑裡,他把這份特别的産業留給了理查·吉爾卡特,其他的财産則由吉爾卡特和安妮·裡威廉太太共同繼承。

    裡威廉太太繼承遺産的時候,是個帶着兩個十來歲孩子的寡婦。

     老埃姆斯過世後,理查·吉爾卡特獨自在那棟屬于他的房子裡住了好幾年。

    接着,他就鎖上了門,用木闆把窗戶封死,到世界各地旅行與冒險去了。

    他一直有一股無法克制的賭性—這也許是來自他父親的基因。

    在旅遊中,他造訪過大部分歐洲的著名賭博勝地。

    人們應當還記得,他可觀的輸赢經常會登上報紙的頭幾版。

    最終,在越賭越輸的情況下,他回到美國。

     之後,他決定開一家時髦的賭場,并計劃以某些美國知名賭場為榜樣,希望能盡快彌補他的損失。

     吉爾卡特告訴過一位他的主要幕後支持者,“我過去的錯誤是,總是押錯注。

    ”他把那棟房子重新修繕和裝橫,引進了最奢華的設備,并且“押對注”地開始了他惡名喔彰的事業。

    傳說,這棟房子的裝修耗盡了他所繼承的遺産。

    他将這處新的場所稱為“吉爾卡特賭城”,由于這個地方在社會名流和富豪中非常知名,所以前四個字“吉爾卡特”就變得多餘,許多人隻知道有一個“賭城”。

     就像許多同類的非法場所如夜總會一樣,“賭城”以一種私人俱樂部的方式經營。

    在會員制下,所有的申請人都須經過審慎的調查和評估。

    入會費奇高,有幸得以享有賭場特權的會員,均為社會名流與成功人士。

     對于“賭城”的主要經理人,吉爾卡特選擇了莫爾根·布爾德。

    布爾德和利厄·裡威廉在同一所大學就讀,利厄比布爾德高三屆;此外,是布爾德促成維尼亞·韋爾和年輕的裡威廉相遇的。

    布爾德在大學時代和以後教數學的時候,因興趣使然而忙于研究幾率。

    他将自己的發現特别應用在數字賭博的規律上,精心計算出了幾乎所有知名賭局的勝率百分比。

    他對于紙牌賭局中的排列順序、重複幾率的研究成果,至今都被官方用在計算抽簽幾率的設定上;他還曾和地方檢察院合作,共同打擊全市各種“吃角子老虎”,因為他發現它們在赢錢幾率上幾手一面倒地偏向業主。

     有人曾問吉爾卡特為何選擇年輕的布爾德,而非一個老派有經驗的經理人,他的回答是:“就像巴爾紮克筆下的老哥布賽克一樣,他把自己所有的法律業務都交給剛剛嶄露頭角的律師德維爾,其理論是,三十歲以下的人才可以信賴,一旦過了這個年紀,幾乎沒有一個人是可以完全信賴的。

    ” 依據同樣的原則,賭場助理經理人和莊家也都是從年輕人中挑選出來的,并進行過嚴格的專業訓練。

     雖然吉爾卡特這一觀點有些偏頗,但是在實際的運用上卻給他帶來了成功,或者說他因“押對注”而生意興隆,财源廣進。

     我和凡斯在10月15日那個要命的星期六晚上抵達“賭城”時,那裡隻有零星的幾個客人。

    對于常客而言,這個時間還早,他們一般都要在去過劇院之後才會來的。

     當我們跨上外院的寬闊石階、進入門廳時,一個站在入口左方的中國門房向我們點頭緻意。

    幾乎就在我們抵達的同時,門廳的青銅大門(老埃姆斯從意大利買回來的)迎面打開。

    在整整二十英尺見方的寬敞接待大廳中,懸挂着大量的織花錦鍛和古畫作品,裝飾是豪華的意大利文藝複興時期風格,兩名穿制服的接待員取走我們的帽子和外套,這兩人都極為高大強壯。

    吉爾卡特的這個點子應當是來自于倫敦薩弗依飯店入口那些像巨人一樣的接待員。

     大廳的後面是一座小噴泉,噴泉兩側是通往上面賭博室的大理石階梯。

    古爾卡特在二樓打通了以前的會客室和接待室,改成一間很大的廳堂,并命名為“黃金屋”。

    黃金屋差不多有整棟房子的寬度,大約有六十英尺長,相當寬敞。

    大廳以修正式羅馬風格裝橫,略帶一些拜占庭風格。

    覆蓋着黃金葉片的牆壁、暗黃色調的天花闆、褚石色的厚實的地毯,再配上高高的落地金絲緞窗簾,整個色彩搭配得相當柔和協調。

     房間的中央放置着三座輪盤桌,東西牆的中間放着兩張二十一點的牌桌,四個角落設置有四張賭三顆毂子的桌子,在遠端的窗戶邊還有一張精巧的銀子桌。

    黃金屋的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