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往日情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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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斷了自己: “父親在召集人。

    我們一起下去吧!是提審俘虜的時間了。

    ” 我站起來抓住了他的手。

     “您願意滿足我的一個要求嗎,哈裡?” “很樂意,如果您不向我要求不可能的事的話。

    ” “把他交給男人們!” “恰恰這一點對我來說是不可能的。

    有成千上萬次我渴望着能夠跟兇手面對面地站着并把死亡向他抛去,有成千上萬次我設想這個時刻。

    它是我生活的目标,是我曆盡和飽嘗一切痛苦和困厄的代價。

    現在當我離實現我最大的願望這麼近的時候,我應該放棄嗎?不,不,決不!” “即使沒有您直接的參與,您的願望也會實現的。

    ” “您願意怎麼想就怎麼想吧,先生,隻是要讓我保留我的見解!” 這個天性豐富的男孩非同尋常的發展引起了我對他的一種濃厚的興趣。

    我跟着他慢慢地向下面營址走去。

     在我先到“閃電”那裡送去我早晨的問候之後,我向集會的人走去,他們圍繞着綁在一根樹幹上的帕拉諾站着。

    人們正在商議着他的死法。

     “這個無賴必須被消滅,如果我沒弄錯的話,”塞姆-霍金斯剛好說道,“但我不想使我的利迪執行這種判決!” “他必須得死,這是肯定的,”比爾-布爾切爾點了一下頭贊同道,“看到他吊在大樹枝上應該使我感到高興,因為他沒有理由獲得另一種命運。

    您怎麼認為,先生?” “好。

    ”老槍手闆着臉回答,“隻是不能在我們這裡美麗的地方處罰他。

    在蜂河旁他殺害了我的親人,他應該在那裡接受懲罰。

    阿帕奇人的酋長對此有什麼想法?” “溫内圖不怕彭加人的箭,他們會幹擾在那外面的執行的判決。

    ” “您呢?”老槍手現在也轉向我了。

     “快些了結他!這是我的建議。

    我們中大概沒有人會怕印第安人,但我不認為有必要到無益的危險中去暴露我們的營地。

    這個罪犯不值得我們冒這樣的危險。

    ” “不過,我一定要求,判決要在兇手殺害母親的地方執行!”哈裡情緒激昂地插入進來,“命運恰恰是在那裡把他交在我們手中,在她們的墓旁我發過誓,一定要為她們報仇。

    ” 俘虜被捆在樹幹上筆直地站着,盡管深陷進肉裡去的繩索必定使他疼痛,盡管協商對他有嚴肅的意義,他被歲月和激情所耕耘過的臉上卻沒有一條皺紋動一下。

     在長時間的商讨之後,圓圈散開了,獵人們準備動身。

     這樣男孩子的意志還是貫徹了,我擺脫不了這個想法,即從中必定産生我們的厄運。

    老槍手走向我并輕輕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要發生什麼事就盡管讓它發生吧,先生,不要用錯誤的标準衡量不是按照您所謂的教養的模子刻出來的東西!” “我不允許自己對您的行為方式作評判,先生。

    罪犯必須得到懲罰,這是對的。

    不過如果我說,我跟判決的執行沒有關系,您不會生我的氣吧。

    您到蜂河去?” “是的。

    因為您不願牽扯這件事,那麼我很樂意有人守在這裡,我是可以把我們的營地安全托付給你的。

    ” “如果發生什麼我們不希望的事情,那将不是我的事,先生。

    您什麼時候回來?” “我不能确定,這取決我們在外面發現什麼。

    好了,再見,睜着眼睛!” 老槍手向決定陪他跟俘虜一起去的人走去。

    帕拉諾被從樹上解下來,溫内圖去打探通路是否安全,當他回來報告說沒有發覺什麼可疑的東西後,人們把一團堵口的東百塞進帕拉諾的嘴裡并向出口走去。

     “我的兄弟留下?”阿帕奇人在加入到隊伍中去之前問我道。

     “溫内圖知道我的想法,我不用說。

    ” “但我必須去跟裡巴娜的兒子在一起,她死于帕拉諾之手。

    ” 他去了。

    我知道,我的看法他也是同意的,隻是出于對其他人尤其是對哈裡的擔憂才決定跟他們去的。

     隻有很少的獵人留下,他們中有比爾-布爾切爾。

    我把他們叫到我跟前,告訴他們我想出去看看灌木叢。

     “也許沒有必要吧,先生,”比爾-布爾切爾以為,“崗哨可是站在外面并睜着眼注意呢,此外溫内圖畢竟也巡察過了,呆在這裡休養一下!您還是會有活兒的。

    ” “怎麼樣?” “是這樣,大概那些紅種人也有眼睛和耳朵,并且我們已經會注意到,在那外面有些能被抓住的東西。

    ” “您說得完全正确,比爾,因此我要看看,是不是有随便哪些東西會活動。

    在此期間您照料這個地方!我不會讓你們久等的。

    ” 我拿了我的短獵槍走了出去。

    哨兵向我保證沒有發覺任何可疑之處,但我學會了隻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穿越了灌木叢的邊緣,為尋找印第安人的蹤迹四處搜索這個地帶。

     正對着我們的山谷凹地的入口處,我發覺了幾根折彎的樹枝,在更仔細地檢查地面時,我發現在這裡有一個人卧過,并在離去時把他的身體在落下的樹葉和在松散的腐土中留下的痕迹細心地抹掉了,使之盡可能地不引人注目。

     原來敵人窺視了我們。

    我們的藏身處早就被發現了,敵人每一刻都可能對我們發動進攻。

    我推斷,敵人大概會首先把注意力放在帕拉諾和他的護衛上,所以首先必要的就是及時地警告老槍手。

    于是我決定,迅速追趕複仇者的隊伍。

     在給了哨衛必要的指示之後,我就跟着我們的人的蹤迹追趕他們,他們沿着河流向上遊去了,就這樣經過了我們昨天的行動的發生地點。

    果不出我所料,彭加人發現了死者,從被踐踏的草地的寬度可以推斷出,他們來了相當多的人弄走他們的戰士的屍體。

     我走過這個地點還不遠,就碰到了新的痕迹。

    它們從灌木的側面出來并在我們的獵手們走過的道路上繼續延伸。

    我跟着它們,盡管萬分小心,但仍然急如星火,并在較短的時間内走完了一段相當長的路程,不久就到達了蜂河注入曼吉錫塔洪流的地點。

     因為我不知道要執行判決的地點,不得不大大加強我的注意力。

    此後我在灌木叢中的一側行進,小心謹慎地盯着平行的印迹。

     現在小河拐了一個彎,并在這裡與一片林中空地相接,在空闊場地的中央有一群冷杉,在它們的樹枝下面獵人們坐着進行熱烈的交談,而俘虜就被綁在一根樹幹上。

     就在我的前面離我站的地方不遠,幾個印第安人透過灌木的邊緣向外朝着空地上窺望。

    我一下子明白了,其他人在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