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魔由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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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她一直望秦霜,心中似有一種不祥預感。

    她忽然道: “大哥,明天你還有要事去辦,可不要再喝了!” 秦霜卻一仰脖子,将杯中酒一飲而盡,又再倒了一杯,才道: “慈,最近我忙于會務,冷落了你……” 孔慈隻感到奇怪,秦霜從來沒說過這樣的話。

    他傾耳聽秦霜說了下去: “難得今夕涼如不,氣氛幽恬,正是我倆共晉享用的好時候,嗯……咱們的确久未如此共聚了……” 又立幹了一杯。

     孔慈忍不住輕聲道: “大哥,我知你滿懷心事,你說出來,會舒服些的!” 秦霜将酒杯倒滿後,低着頭,頹然說出了自己的心事: “我剛才谒見師尊,他說兩位師弟失蹤一時,此刻急地回來,恐怕事有跷躁,加上步驚雲情緒顯見波動……為慎重起見,明天決戰之期,全由我掌權統領天下會!” “但強敵環伺,這擔子太大了,我怕自己擔不來!” 孔慈道: “放心吧,隻要你依照師尊的安排去做,就絕不會出任何岔子的。

    ”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鼓勵: “況且,他從來都不會看錯人的!” “無錯……”秦霜暮然擡起頭,似醉非醉的盯着孔慈,喃喃道: “就正如他當初安排你嫁給我一樣,是嗎?” 他的聲音不大,孔慈卻如聽到一聲炸雷一般,驟然睜大着眼睛,瞪着秦霜。

     秦霜垂下頭,低聲道: “我似乎有點醉了!” 窗外,夕陽如血,濃化不開,似乎是明天腥風血雨的先兆…… 良久,孔慈才問了一句: “雲師弟他無礙吧?” 秦霜端起杯,就如吃一劑苦藥似的慢慢的飲盡後,才道: “他太倦了,正在休息!” 但步驚雲并沒有休息,他正怒火沖天。

     他掀翻了整張紫檀木大桌,桌上的碗。

    筷。

    杯。

    碟。

    壺、盅還有菜肴、菜汁,灑了半身。

     近身的兩個待衛怕得趕緊跪倒在地,等着步驚雲的怒吼。

     步驚雲果然怒吼道: “統統都是飯桶!即使将天下會覆轉,也要找她出來!否則不要回來見我!” 兩侍衛忙不跌道: “是是是是!”爬起來,忙退了出去。

     這時,夜己降臨,沉重的黑幕籠住了天下第:樓。

     寝室内燭影搖動,映照看步驚雲鐵青的臉! 自從由淩雲窟回來後,當年凄厲的陰影又再纏繞着他,逐步将他的心志侵蝕。

     他害怕在這鬥室中獨自面對那天邊的寂寞。

     他再不能一個人躲在這問昏暗的房中。

     他需要一個體貼的人去開解他…… 以前是雪緣,現在隻有孔慈。

     但孔慈呢?她到底在哪裡? 摹然,窗紙上映出一個纖巧的身影。

     步驚雲一眼便看出了他是誰? “孔慈!” 剛喜叫了一聲,人影又倏地消失,步驚雲連忙箭一般撞破窗格,沖了出去。

     隻見假山後人影一閃,步驚雲追蹑了過去,卻撲了個空,孔慈就象躲着他一般,又掠到了别處,但她的輕功終究不及步驚雲,在小松樹林中,步驚雲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急切道: “慈!不要走,你知否我已等你許久了?” 順勢又摟往了孔慈的纖腰,垂下頭,湊過去,似在耳語道: “為什麼這麼遲才來找我?嗯……” 孔慈卻摹然大力的推開了他,哀求道: “雲,不要這樣!風師弟已知道我倆……” 步驚雲立即截道: “不用怕,沒有人可以阻礙我們的!” 孔慈沒有辦法再分辨,因為步驚雲已封住了她的嘴——用自己的嘴封住了她的嘴。

     他的嘴唇灼熱而有力,令孔慈無法抗拒。

     她隻有熱烈的迎合…… 孔慈自小便是那樣的人。

    她對任何人都關懷備至,故此狂做的步驚雲終于撇下了雪緣,不禁對她日生情愫…… 亦隻有擁抱着她,他那寂寞震驚的心靈方可平複;隻有緊貼着她的胸膛,才可便他感受這人間仍有少許溫暖。

     于是,在這天地間,仿似隻剩下他們二人,雄猛如虎的步驚雲亦被她馴服得象頭羔羊,二人似己溶為一體…… 癡纏間,孔慈感到步驚雲本己溫馴的身體突然如變回了一頭猛虎似的繃緊,遂驚問道: “什麼事?” 但己用不着步驚雲回答,因為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她看到了一個人。

     一一冷靜甯立,己近似一頭出獵的豹子。

     孔慈的心立即沉了下去。

     這個人無疑就是—— 聶風。

     聶風無法相信眼前所見,他做夢也想不到兩人己至如此地步。

     但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