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火麒麟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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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漢子向井邊拍擊,水柱立時沖天拔起,将轟飛半空的步驚雲安然承托…… 水柱沖勢未盡,接連把步驚雲輕彈而起,且人随水勢,翻堕進圍牆之内。

     此時,步驚雲早已渾身重傷,身十一軟,頹然跌下。

    倏地,一個矮小身影自屋内破頂而出。

     細看之下,此人竟奇醜無比,一把接住步驚雲,再一縱身,以飛快速度火速離去。

     而這邊場中,九名殺手正分四面漸漸迫近那中年漢子。

     打水少女憂憂道: “爹,當心點!” “放心吧!” 那漢子一面說一面勁運于臂,左肩粹然變得通紅如火,衣袖亦被震至進碎。

     這時才見其臂膀上赫然紋有一麒麟圖案,張牙舞爪! 紙探花卻如沒看到一般,隻盯着他的臉道: “有一句話,我要告訴你。

    ” 中年漢子淡淡道: “你說!” 紙探花目光不移,緩緩道: “我們九個人,每個人至少有四百種方法讓你後悔,為什麼還活在這個世上!” 中年漢子的臉上并沒表情,冷冷道: “那加在一起是不是有三千六百種方法!?”紙探花道: “是!” 中年漢子這時才擡首。

     隻見劍一般的眉,火一般的眼,更濃,更盛,他道: “那你的意思是不是讓我最好一頭撞死?而且死得越快越好!” 紙探花笑起來,贊道: “聰明!聰明的人是不是絕不會做蠢事?” 中年漢子沒有口答,靜了半晌,才一字一句地道: “我也有句話,要告訴你!” 紙探花仍在笑: “你說!” 中年漢子道: “你一個方法也用不上!” 話一說完,腳尖勾起水桶往上一挑,随即左拳暴出,頓将木桶轟個稀爛。

     拳勁所到,更将井水化為道道沸騰水箭,如疾電般洶至,當場将所有殺手擊退至三丈開外。

     然後,微轉過頭,向那打水少女淡淡道: “我們現在可以走了。

    ” 此時,殺手們己被水箭攻得潰不成軍,沸水未及觸地,便先化作縷縷蒸氣,沖天而起。

     雄霸暗驚道: “這家夥功力竟然如此厲害?” 情知隻有自己出手方有勝望。

     但他身形甫動,戲寶卻忽然伸手攔住他道: “雄幫主,别輕舉妄動!” 食為仙好勇鬥狠,立即叱道: “戲寶,你幹什麼?” 一句話說完,卻隻見戲寶己滿目驚懼,身體更微微顫抖,口中喃喃道: “我見過這個人,他……是一等一的高手……還記得甘六年前……” 那段永不磨消的噩夢! 當時,戲寶己是超級殺手,回其容貌秀美,嗜操戲曲,出道以來又從未失過手,故得“戲寶”之名。

     一次,童皇遣派他去行刺一名朝廷命官。

     戲寶經過細密的安排,就在他必經之路靜靜埋伏。

     一俟那朝廷命官的車轎出現,立時飛身撲出,施以暗殺。

     但正當得手之際,卻被一過路樵夫看得明白。

     這樵夫也不容細想,立時縱身掠出,竟後發先至,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向戲寶搶攻。

     戲寶頓時隻覺被一股熾熱的氣流緊罩,一個象烈火燒至的通紅拳頭己向他迎面轟來! “來勢太急,避無可避!我隻看到一團熊熊烈火,和那人臂上紋着的麒麟……” 戲寶說到這裡,眼睛就直直的望着那中年漢子臂上的麒麟,眼神中充滿了說不出的驚懼。

     但他不是說了下去一一一 砰然一聲巨響,臉門如遭火的,頓時血肉模糊。

     而且拳勁霸道無匹,中招後被震得倒飛奇遠,久久未能停下…… 直至十餘丈外,退勢方止! 戲寶在地上痛極掙紮,終于暈了過去,醒來時人影沓沓,顯見樵夫手下留情。

     但戲寶臉容從此被毀,隻得戴上面具度日。

    那面具雖不是鐵的,但戲寶的聲音卻如鐵一般堅硬無道: “走!要命的千萬别去惹他,快點走!” 說完,向來冷靜的戲寶仿如驚弓之鳥,奪路慌惶而逃。

     雄霸臉色微微一變,凝望着那中年漢子,暗驚道: “啊,難道這人真的如此可怕?” 這時,那漢子緩緩回首,瞥了他一眼。

     隻一眼,就如一塊烙鐵,在雄霸臉上印了一記。

     眼神中并無濃烈的殺氣,一卻有着無邊的憂怨其餘殺手亦因他這種奇特目光,而不敢輕舉妄動。

     ——那是一傷超越一切的自信,足以将令場人等徹底壓倒。

     縱是雄霸,亦不敢貿然出手。

     他自知負傷在身,兼且各人早已筋疲力盡,再鬥下去,實非明智之舉! 那漢子也不着急,帶着女兒緩步而去。

     他明白—— 他有足夠的實力離開。

     雄霸直等他走出很遠,才厲聲道: “你們速雲追拿風。

    雲,不得有誤!” “是!” 天池殺手齊應一聲,瞬即分道揚鐮。

     于是場中剩下的隻有兩個人: ——重傷的秦霜。

     陰沉的雄霸! 秦霜拼命的想站起來逃走。

     一一一他不怕死,可是等待他的,将比死亡更可怕。

     他雙臂俱廢,隻有用膝蓋頂地,才勉強站了起來。

     但雄霸從後面一腿,立即就把他踢翻在地,又一手扣着他的天靈蓋,怒道: “叛徒!你到底将幽若藏在哪裡?” 秦霜仰望着雄霸的臉,第一次才發現它竟是如此卑鄙與獰猙,而十幾年來,自己卻在它的鼻息下,以它的喜樂為喜樂,以它的憤怒為憤怒。

     不是一種痛心,而是一種悲哀。

     秦霜正是悲哀的搖了遙頭,冷笑道: “你真的以為我會像你一般卑鄙?嘿……我才不屑……擒下她,我隻囑她往……靜心寺……等候聶風……。

    ” 雄霸怒哼一聲,将他猛地往地上一掼,秦霜便連痛苦都感覺不到了。

     靜心寺。

     幽若就深埋着頭,跪在佛像前。

     她不知道還要等多久,她隻聽到後面竊竊私語,己有人開始在議論着她: “瞧!那女子跪在那裡許久了,不知她在等人?還是在拜佛?” “看她那身衣飾,不象本村土生,似乎出身于大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