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如來神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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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估距離内,鳳舞縱有異動,聶風亦有絕對把握能将之制服。

     但天際間忽見一隻蒼鷹疾飛而來。

     聶風撮唇一聲長嘯,那蒼鷹竟展翅飛落在他掌上。

     風舞細目一看,隻見鷹腿上竟綁着一個信筒。

     聶風取下信筒,蒼鷹逝去,展信一閱,一向冷漠的聶風,竟暮然綻出興奮神采。

     信中幾行娟秀的小字寫道: “久未來鴻,甚為挂念,然鴻鵲互通多年,遺憾終未悟面。

    适夢有專到此,聞君亦暫留此小鎮,若想賭我廬山,請君于一個時辰後往水車居一聚。

    ” 寫這封信居然是—— 夢! “夢居然約我相聚?” 聶風正驚喜莫名時,臉色忽又變了。

     山坡的下面,小屆的後面是一條大河。

     河面上不知何時,竟多了一排木筏。

     木筏上既無帆,又無槳,竟卻如疾矢般破浪沖向小廟。

     片刻間,聶風便看清楚了,原來竹筏上屹立着一個人影,全身俱黑,隻有頭上的鬥笠,蒙着一層白紗。

     聶風沒辦法看清那人白紗内的形貌。

     竹筏己沖到岸邊,前頭倏地向上一揚,整個竹筏便如一道鐵栅,“轟”的一聲,撞破了廟牆,沖了進去。

     裡面三個人一齊大驚。

    龍袖總算反應較快,己如豹子般躍起來,猛撲了過去。

     但黑衣人不僅比便更快,更似早算準了他每一着,敦指疾刺,隻一瞬間便做完三件事。

     制服了龍袖。

     挾起了泥菩薩與小敏。

     掠到了屆牆的破洞處。

     這時候,秦霜夫婦破門而進。

     猶未發動的反倒是聶風。

     在木筏揚起仲上的一刹那,他突然看見竹筏尾端竟挂着一個竹籠。

     他隻奇怪,竹籠裡到底是什麼? 這個疑問,在他頭腦中也隻稍瞬即逝,他的身形己如旋風般沖了下去。

     黑衣人越牆出洞,秦霜立時跟着越牆出洞。

     黑衣人掠身上筏,一滑數丈,秦霜突然單腳一掃,挑飛出起一塊碎石。

     這塊碎石的速度絕及不上木筏。

     秦霜将它踢起,飛上半空,是因為—— 聶風來了! 聶風借力一踏,隻一個起落,便已躍到黑衣人前面,再真氣一提,步履若虛,踏浪疾沖而去。

     “快放人!”聶風怒喝一聲。

     卻不料黑衣人機變過人,足下貫勁,木筏透力而散,一根根尖銳巨木挾勁疾射,好巧的借物傳勁。

     但仍難不了聶風遊魚般身法。

     隻在這時,聶風又看到了那個竹籠。

     竹籠升到半空,突然碎裂,裡面竟撲出無數飛鳥。

     黑衣人竟就以這鳥身借力,半空飛掠,瞬間己抵彼岸。

     如此奇詭的身法,聶風瞧着不禁呆了,内息随之一滞,己沒入河水中。

     秦霜在岸邊,亦看得驚愕不己,他心中立時湧起了三種想法: 一一此人行動周詳,這次動人必有備而來。

     ——當今之世,輕功能與三師弟比肩的不出四人,他到底是誰,自争奪火猴子開始,便不斷湧現出神秘高手跟天下會作對,這是暴風雨的先兆啊…… 他本想更深入的思忖,但見河面白浪翻動,聶風己提氣穿水而了,身形一起一落,急朝黑衣人退走的方向疾追。

     秦霜亦突然抓起一塊木闆,輕輕一拍,木闆碎減五、六塊,再猛力向半空中一抛,身形便以此借力,隻幾個起落便亦到了彼岸。

     秦霜聲音卻又傳回來。

     “孔慈,泥菩薩不容有失,你先回廟裡,我與三師弟稍後即回!” 孔慈回到小廟,看到的隻是負傷的龍袖已由鳳舞挽扶離去。

     泥菩薩被黑衣人挾在脅下。

     全身上下唯一能動的,隻有嘴。

     他一張嘴,突然說了一句話: “堂堂的天下會主,對付弱質老幼何必動粗啊!” 黑衣人騰雲駕霧的身形遍然一頓,雙臂一甩,立将泥菩薩與小敏摔飛出去。

     泥菩薩跌倒于地,心中挂系着小敏,不由得急叫道: “小敏!小敏!” 卻再無聲息。

     黑衣人将竹笠上的白紗慢慢一掀,露出了紫面長須的臉龐與不露含威的瞳孔,冷笑道: “嘿,不愧為神相泥菩薩,無在我四年來不斷追查,但今日你終究是插翅難飛了!,這個連聲音都極具威儀的人,赫然正是—— 雄! 霸! 泥菩薩長聲苦歎道: “唉……老朽亦早算出今日一劫難逃!” 原來四年前,雄霸與泥菩薩相會于天下第一樓。

     極峰之上,兩人俯瞰而下,隻見千裡之物盡收于眼下,雄霸不由感慨道: “神相慧達天庭,妙算玄機。

    老夫果如當年批言,已是九天之龍,天下幾盡歸我腳底!但‘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是神相為老夫前半生所下批言,未知下半生運數又如何?” 泥菩薩恭聲道: “我多洩天機,己遭天譴,恕難再漏玄機,還望會主見諒。

    ” 雄霸道: “神相此言差矣,若老夫得點迷律,此後霸業永固,澤被蒼生,豈不甚好?” 泥菩薩道: “幫主己貴為人中之龍,目前尊貴,己是凡人終生所追,再推算下去亦無什麼意義。

    ” 雄霸雙手按着護攔,威厲道: “隻恐瓊樓玉字,高處不勝寒。

    老夫既擁眼前一切,便不容有失半分。

    我要清整未來,每一步皆在我掌握之中!” 泥菩薩還待推委,忽聽一個童稚的聲音,似乎憋急般叫道: “爺爺!——,爺爺!——” 泥菩薩心中一緊,快步走到護攔,伸頭一看,隻見樓底下果然是小敏,卻被一個白衣。

    白帽,連臉都是素白的人,如鐵鉗一般卡住了手腳。

     這個人泥菩薩自然也認識,就是雄霸随從一一文醜醜! 但泥菩薩更知道,既便是頭大象,被文醜醜卡在手中,隻要略一用力,被攔腰卡斷。

     泥菩薩頭上迅速冒出了冷汗,期期艾艾道: “雄……霸,你……别傷害我孫女……” 雄霸冷然一笑: “嘿,沖着神相金面,老夭豈會胡來,隻須神相破例再蔔一課,萬事可休!” 在這世上,小敏是他唯一的親人。

    泥菩薩沒有辦法,隻有道: “好,但老朽如今靈台不清,心機未至,三日後,自當再來。

    ” 雄霸亦一口應道: “君子一言,好!老夫信你!” 三日後,泥菩薩并無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