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關燈
還是到你們研究所好一點。

    " 這樣的事劉安定沒有想到。

    正式宣布了研究所的組成任命後,白明華就告訴劉安定,研究所的事你全權負責,包括人員組合。

    學校給研究所的編制是十名研究人員,這個數字确實不小,但研究人員的素質決定着研究所的發展,原來的教研室隻有六名教師,剩餘的幾個崗位聘哪些人,劉安定幾乎把兩個系的教師都考慮了一遍,就是沒考慮何秋思。

    想不到何秋思卻自願要來。

     研究所将來的工作明擺着,就是配種和胚胎移植實驗,苦累不說,也不文雅,遠不如單純教書輕松。

    這些何秋思不會不清楚。

    那麼她為什麼要來,難道是為了他?他不敢有這個奢望。

    劉安定心裡還是一陣高興。

    他試探了說:"你來我當然高興,我早就想請你但又不好意思,你知道,研究所将來就是個配種站,雖然研究所的人也要兼教學,但兩頭忙卻沒有什麼油水,所以我怕你受委屈沒敢請你。

    " 何秋思瞟劉安定一眼,笑笑沒有說什麼。

    劉安定看出她讀懂了他的興奮,不由有點臉紅。

    這也好,反正興奮和思念就在心裡跳動,壓也是壓不住的。

    這些天他覺得自己有點莫名其妙,有點神魂颠倒,何秋思的身影時時都在腦海中盤旋,時時攪得他坐立不安。

    這樣的感情他從沒有過,他感覺這才是讓人瘋狂的初戀,他再次想到援藏支教時老高說的話。

    老高說人心裡有這樣一份強大的愛,那是一生最大的幸福。

    但這種幸福對他來說卻是一種折磨,他常常會控制不住自己來到她的樓下,希望她能夠出現在面前;有時他真想到她屋裡把自己的心情表達出來,但來到門口又沒有勇氣敲門。

    他為自己的沖動感到羞愧,快四十歲的人了還想入非非,她知道了會怎麼看,被拒絕被恥笑是小事,如果她感到受了侮辱,感到受了輕視,那他真的是無地自容了。

    現在她卻要求來一起工作,還表現出這種神态,看來她是覺察到了他的感情了。

    一股巨大的親切湧向他的心頭,劉安定想哭,突然有種強烈的表達欲,他帶了顫音說:"我今天确實有點激動,真的有點無法控制,你不知道,你不知道見到你我有多高興。

    " 何秋思一下紅了臉,然後立即說:"全校隻有你會搞胚胎移植,這是實用性很強的技術,别人研究搞得不少,但都是紙上的成果,我來你這裡,就是想跟你學點技術,不知你肯不肯教我這個弟子。

    " 劉安定一下清醒了過來,他知道自己太冒失太唐突了。

    好在何秋思并沒有介意。

    劉安定一時轉不過彎來,臉上一下很難堪。

    掩飾半天,才用玩笑的口氣尴尬地說:"承蒙你看得起我,你是第一個說我有技術的人,士為知己者死,就沖你看得起我這點,我就恨不得把肚裡的東西都掏給你。

    " 何秋思也笑着說:"我就知道你會油嘴滑舌,我覺得你把我看得太高了,時間長了你就會失望,其實你才是最值得尊敬的人。

    " 給卵細胞授精後還要做一些觀察記錄,這些必須快做,不能耽擱。

    何秋思說讓她看一下,劉安定說:"這些東西很髒,以後你來了有你幹的,就怕你嫌煩躲都躲不過。

    " 何秋思說:"你把我當成花瓶了,來,今天給你露一手,讓你看看我這個弟子合格不合格。

    " 不管是畜牧系還是獸醫系,生殖方面的知識是必修的主課,何秋思當然會幹。

    劉安定起身讓開位置。

     站在一邊,看着她靈巧的雙手,端莊俊秀的臉龐,劉安定的心裡又一片溫暖。

    他想,也許是天意讓我有這份福氣,隻要能長久在一起,看着她,即使再不幹什麼,也心滿意足了。

     何秋思邊觀察邊說:"我今天來還有另一件事,我父親有個同學在省教委當副主任,有次我到他家玩,他問我搞沒搞研究,如果要搞他可以幫我要點科研經費,我當時不知搞什麼,也覺得沒那個能力,就說等以後再說。

    我想來研究所,就想到了研究經費,來前我打電話問,他說可以,讓我把你領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