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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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能用。

    白明華想到了李紅裕。

    雖然上次合作談得不愉快,但李紅裕是個正直的人,又是系主任,可以利用手中的權,也可以利用系裡的物,是個合适的人選。

    他決定找李紅裕談談,看能不能商量出一個很好的發展項目。

     白明華給李紅裕打電話,問李紅裕有沒有空,有個要緊的事要商量。

    李紅裕說有空。

    白明華征求李紅裕的意見說:"是晚上我到你府上登門拜訪,還是咱們找個地方邊喝邊談。

    " 李紅裕說:"我當然歡迎你來寒舍做客,就來我家吧,你來看一看,就算是訪貧問苦。

    " 李紅裕住在引鳳樓,是專門為吸引高學曆的年輕人才而蓋的,屋子都是一百幾十個平方米,比白明華住的還要大。

    引鳳樓和白明華住的高知樓隻隔一片小花園,吃過晚飯,白明華便提了兩瓶酒來到李紅裕家。

     白明華是第一次來。

    屋子确實寬敞,但裝修和擺設一般,不但不顯豪華,反而顯得有點簡單和寒酸。

    白明華是前年換的房子,裝修時他就全部鋪了實木地闆,而且是最高級的。

    李紅裕去年入住裝修,卻鋪了很一般的瓷磚,鋪得技術又不怎麼樣,留下了一條條黑色的縫隙,顯得比不鋪還難看。

    倒是李紅裕的妻子,讓白明華大吃一驚。

    白明華知道李紅裕的妻子也是學校畢業的學生,比李紅裕要小些,在農業廳一個什麼部門工作,沒想到她竟這麼年輕,這麼漂亮,這麼有風度。

    白明華努力不去看她,但仍忍不住要看。

    她戴着眼鏡,穿着吊帶裙,怎麼看都像個未出校門的學生。

    因為上學,李紅裕結婚遲一點,但也有四五年的婚齡,她最少也應該有二十八九,但怎麼都看不出有這麼大,站在李紅裕身邊,怎麼都像一個小妹妹。

    白明華不由得心中感慨:還是遲結婚好哇,哪裡像自己,匆匆忙忙,沒來得及認真挑選就結婚了。

    自己的老婆和人家比,不漂亮不說,還死胖,簡直就成了大媽。

    現在,差距找到了,卻沒有了辦法。

     坐好,白明華看了李紅裕說:"怪不得你一天守在家裡不出門,約都約不出去,原來是金屋藏嬌,有這麼一個寶貝在家裡,哪裡還有什麼心思幹什麼事業。

    " 李紅裕說:"這你就不懂了,俗話說好菜費飯,好女人費漢,女人漂亮了對男人是個壓力,你時時覺得不幹出點成績就對不住她,所以我要拼命努力,但也沒幹出個名堂。

    我不明白,你老婆長得一般,你拼命幹,幹出了這麼大的名堂,動力在哪裡。

    " 白明華苦笑幾聲。

    如果是以前,他心裡會想,我老婆一般,可情人比你的老婆漂亮,現在悅悅送給了别人,再也沒有可值得驕傲的了。

    白明華不由得心裡一陣痛。

    他什麼也不想說。

     李紅裕的妻子懷裡一直抱了隻貓。

    小貓真的特别可愛,渾身雪白,身體瘦長,兩隻眼睛卻藍得發亮。

    小貓趴在懷裡一動不動,倒像她身上的一個裝飾品。

    白明華故意問這貓是真的還是假的。

    她笑了,然後低頭對貓說:"貝貝,給叔叔叫一聲。

    " 小貓真的細細地叫了一聲。

    這一聲纖細而嬌柔,就如同她的聲音,讓人心裡發顫。

    白明華說:"有其母必有其女,這小貓還真像你的女兒,什麼時候你再給我也生一個。

    " 李紅裕說:"你說得倒輕巧,再給你生一個,你知道這貓值多少錢嗎?" 白明華說:"能值多少錢,你不會說比你老婆還貴吧。

    " 李紅裕說:"你說對了,我娶她才花了幾千,這個貓就值一萬二。

    " 白明華說:"那正好,你要貓,把老婆給我。

    " 李紅裕切了西瓜,又洗了桃子。

    他的妻子始終沒有動手,隻幫着端到了桌上。

    可以看出,平時家裡的活兒肯定也是李紅裕幹,這老婆也隻是個花瓶。

    在幹家務方面,自己的老婆還不錯,拿這一點來比,倒是比李紅裕有福氣。

    白明華不由得在心裡感歎:人呀,很難把什麼都占全。

     白明華從包裡拿出那兩瓶酒,要李紅裕的妻子拿兩個酒杯來,再炒個雞蛋,他要和李紅裕喝幾杯。

    李紅裕說:"在我們家,男女平等,咱們三個人喝,你别看她是個弱女子,喝起酒來你不一定是對手。

    " 白明華一下來了精神,問她會不會劃拳,要和她較量一番。

    李紅裕的妻子說:"我們處常下基層,去了就得喝酒,我先不敢喝,後來才發現還有點酒量。

    " 看來她是真能喝,并且也愛喝。

    來時他知道李紅裕不愛喝酒,帶酒隻是表示個親熱。

    沒想到還真帶對了。

    白明華高興了說:"今天才遇到了知音,菜也不用炒了,就拿你下酒,劃拳,喝酒,講黃段子。

    你常下基層,肯定有一肚子東西。

    " 李紅裕的妻子說:"我還以為高校的教師文明一點,怎麼你也和那些基層的男人一樣,一坐到桌前葷的就上來了。

    " 李紅裕說:"他哪裡是教師,他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