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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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華走後,劉安定感到輕松了許多,他不知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劉安定寫了個單子,将要買的物品列到上面,讓縣辦副主任回縣城去買。

    安排好這些,劉安定決定開始從南向北具體勘察,具體察看土地情況,初步摸清究竟有多少地能開發,有多少地能夠灌溉,在哪裡建養殖場合适等等。

     這裡的盛夏卻是旅遊觀景的黃金季節,盛夏不熱,天氣晴朗。

    往上看,天藍得發亮,太陽黃燦燦地吊在當天,偶爾有一朵兩朵白雲飄過,恰似一塊藍布繪了朵朵白花。

    沿一條小支流東進,裡面卻豁然出現一塊平坦的盆地。

    此處屬半高寒陰濕山區,縣裡提供的地圖并沒有标出這塊盆地。

    盆地的草不高,但四周山上的雨水彙到這裡,使這塊盆地溪流溝汊縱橫,且到處都有淺水灘,可以說是一塊高原濕地。

    能有這麼大一塊平坦的草地讓大家興奮,劉安定說:"休息一下,吃點東西咱們開始測繪。

    " 很快有人發現一條小溝裡有魚。

    小溝裡的水已經不多,并且溝的兩頭已經幹涸,如果再有十天半月不下雨,小溝裡的魚就會被困死。

    看到成群的魚結隊亂竄,大家紛紛下溝去捉,但魚畢竟在水裡,看着能抓到,真正要抓到并不容易,一時叫聲喊聲笑聲響成一片。

    當地的向導說坐着圍最好:兩人面對面突然坐倒,然後叉開腿,腳對腳圍成一個圈,魚就往腿下鑽了逃跑,感覺到有魚碰腿,一捉一個準。

     難得有這樣的熱鬧,大家紛紛脫去長褲坐着去圍。

    但魚不僅會從腿下鑽,急了也從水上跳,大點的魚竟然一跳一米多高,從大家的頭上越過。

    這樣一來,大家的情緒就更高,也更有趣,人人都大呼小叫,這裡喊捉到一個,那裡喊跑了一個。

    水利系的兩個教師鬧着玩,一個摸住了另一個裆間的東西,然後喊捉到了大魚,要何秋思快來幫忙。

    何秋思高高挽了褲子拿了塑料袋在水裡跑來跑去,忙着接大家捉到的魚,看到他們是捉了對方的裆間,便伸手撈起一把泥甩在這位教師身上,這位教師用手撩了水往何秋思身上灑,何秋思躲閃時,腳下一滑仰面跌倒在水裡,整個人成了落湯雞,塑料袋裡的魚也跑了大半。

    這一來,大家笑得更加起勁,捉魚的興趣也轉到了何秋思身上。

     劉安定發現水攪混後魚都浮起來跑,黑黑的脊梁在泥水裡拉出一條長線。

    劉安定讓大家把水攪混,混水捉魚。

    果然,這一來魚都浮了上來,脊梁都露出了水,大家看準了一抓一個準。

    時間不大,就将一溝魚捉得幹幹淨淨。

     草原的盛夏溫度也不高,正午也就是二十四五度,何秋思穿着濕衣服,風一吹,冷得直打哆嗦。

    因為車進不來,大家隻帶了工作的工具,并沒有多餘的衣服。

    好在劉安定在半袖衫下還穿了背心,便将半袖衫脫下遞給她,要她把濕衣服換下來。

     盆地沒有一棵高草,更沒有那些坑坑窪窪,何秋思拿了衣服往前走幾步便站着發愁。

    劉安定說:"大家都是近視眼,往前走五百米,就誰也看不清你了。

    " 何秋思連濕胸衣都脫了,她以為深藍色的半袖不透明,沒想到雙乳将衣服托得很高,兩個乳頭如兩粒蠶豆清晰可辨。

    大家就望着笑。

    劉安定卻一下很難堪,進而莫名地惱怒,他闆了臉說:"你們也太不像話了,明知不應該看卻故意往不應該看的地方看,你們看看你們的褲裆,哪個能沒有一點痕迹,說穿了,服飾服飾,衣服隻是個裝飾,穿得再厚,也不可能不知道裡面有些什麼,所以說衣服隻能遮君子而不能遮小人。

    " 大家對劉安定這套高論感到不解,在這荒天野地,隻不過玩笑玩笑樂一樂,何至于扯出君子小人。

    但誰也沒說什麼。

    何秋思羞紅了臉,轉身跑到了一邊。

     天黑返回鄉政府住下,大家便吆喝着讓夥房炖魚炸魚。

    魚不少,有十幾斤,劉安定便招呼鄉裡的幹部也來一起吃。

    由于是自己動手抓的,魚也确實好吃,熱熱鬧鬧吃到中間,有人提出要喝點酒,鄉領導便讓人提來一箱白酒,這樣一直鬧到夜深人靜才散。

     縣辦副主任給大家買來了蚊帳。

    劉安定搭好自己的,又過來給何秋思搭。

    何秋思問劉安定是不是真要給劉部長當導師。

    劉安定說導師是朱校長,他隻是指導作論文。

    何秋思說:"攀上了這麼大的官,看來這回肯定能要到一大筆錢,校地聯合,教授和官員聯合,這條路是走對了,我有個想法,将來的良種場就建在離縣城不遠的地方,場不能建成農場那樣的土場子,特别是職工居住的房子,最好建成花園别墅式的小樓,既像良種場,又像度假村,讓良種場具有更多人性化的東西,有一種人文理念滲透在其中,讓人不僅工作在這裡身心愉快,也讓人到這裡就能感到一種真正的現代氣息,真正的與衆不同,使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