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北刀官渡救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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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上碧一見,低聲對飛天銀狐道:“門主,來的這個點子,看來路道不正,防着些兒!” 飛天銀狐道:“你認識?” 江上碧搖頭道:“不認識,隻是覺得有些怪。

    ” “嗤!”飛天銀狐笑道:“怪他的,與我們何關?” 江上碧道:“門主,江湖上的事很難講,小心一些兒總是比較好,我要他們看好轎子。

    ” 說着,揮揮手對正在喝酒的黃衣漢子大聲喝道:“别隻顧着在喝酒,派兩個人出去看守着轎子。

    ” 黃衣大漢立刻有兩個人離坐而起,連縱帶躍,跑到樹蔭之下停的轎子之前,有一個掀開轎門上挂的布簾子看了一下,大聲道:“堡主,原封沒動。

    ” 江上碧大聲道:“不管動不動,你們倆守在那兒。

    ” 碼頭上走過來的黑衣怪人,恰巧走過轎子之前,不經意的,已看出轎子裡面的人。

     他不由愣了一下。

     然而,他也不過是愣了一下而已,大踏步走進店來,從寬大的布袍中,摘下一個大酒葫蘆,另手心裡放了幾塊碎銀子,雙手伸向店小二。

     店小二道:“客官,打酒?” 黑衣怪人并沒開口,隻把頭點了一點。

     店小二收了銀子,裝滿了一葫蘆酒交給那個怪人,口中嘀咕道:“是個啞巴。

    ” 黑衣怪人接過葫蘆,又塞進袍角裡去,大步下了木梯台階。

     誰知—— 黑衣怪人走過那小轎之際。

     突然—— “啊!” “哦——” 兩聲慘叫! 一溜寒光。

     黑衣怪人不知用的是什麼手法,甚至,連什麼兵器也沒看清,已将兩個黃衣大漢擺平在地上。

     兩個屍身倒地,都是開膛破肚,血濺四處,肚腸外流。

     好快的動作。

     黑衣怪人一手掀開轎簾,一手抓着轎内的常玉岚,反身背起,一不跑,二不躍,大跨步向河堤走去。

     “可惡!” 在一片驚呼與吆喝聲中。

     銀影一閃,悄無聲息的落在堤岸之上,攔住了黑衣怪人的去路。

     “好快的刀法!”飛天銀狐冷森林的攔在當前,一雙眼不怒而威。

     黑衣怪人比飛天銀狐更為冷漠的道:“哼!既然知道我的刀快,那就閃過一邊!” “可以!”飛天銀狐冷笑了。

     她的冷笑如同九秋嚴霜,冷冰冰的,是真的冷笑,那冷笑好比一柄白森森的小刀,令人不寒而栗。

     黑衣怪人道:“那就閃開!” 飛天銀狐并未閃開,卻道:“留下閣下你的高名上姓,應該可以吧?” 黑衣怪人的雙目在發須一愣道:“沒名沒姓!” “咯咯咯咯!”飛天銀狐打了個哈哈,嬌笑了幾聲道:“人有名,樹有影,哪有個無名無姓的!” 黑衣怪人背着常玉岚,不耐久站,而且,這時江上碧與二十餘個黃衣大漢,都已圍攏了來。

     他急欲離開現場。

     因此,沉聲喝道:“恨海狂蛟!” 說完,一矮身,就待越過飛天銀狐,向碼頭上奔去。

     “想走?” 飛天銀狐早已看出,腳下微移,斜飄七尺,一揚手中短鞭,又阻止了他的去路。

     恨海狂蛟去勢被阻,不由勃然大怒,狂嘯一聲,陡的後退三步,忽然一式“魚躍龍騰”,背着個魁梧的常玉岚,平地上起丈餘,斜射而起。

     這身法奇特,顯見功力至高。

     飛天銀狐嬌呼了聲:“好身法!” 她的人也如影随形,跟蹤而起。

     恨海狂蛟人在虛空,雙腳互碰,借力使勁,已射出六七丈外,落在碎石雜草的河岸荒地上。

     “哼!哼哼!” 冷哼聲中,飛天銀狐的人,也尾随而至。

     她一不怒吼,二不生嗔,卻道:“以閣下的修為,應當是武林中一流的高手,也就是說,必然是有名人焉,為何連個姓名也不留,難道說我這個朋友,不值得閣下你一交嗎?” “朋友?”恨海狂蛟冷冷的,忽然仰天長嘯一聲,頭也不回,大步向碼頭走去。

     “站住!” 這時,尾随而來的江上碧,大喝一聲,搶在前面,手中劍橫在身前,接着道:“咱們門主給你臉你不要臉,想走,除非留下命來!” 恨海狂蛟瞄了江上碧一眼,立刻又把冷冷的目光收回,一言不發,橫向左側。

     看樣子,似乎是不想理會江上碧。

     江上碧哪肯放松,長劍一掄,叫道:“還兩條命來!” 此刻—— 那群黃衣漢子也已圍了上來。

     他們沒等江上碧開口發号施令,各仗彎刀,蜂擁而上,二十餘人齊向恨海狂蛟撲上,二十餘柄彎刀,像是刀山一般,劈頭蓋臉招呼。

     “找死!” 恨海狂蛟背着個常玉岚,十分不便。

     然而,他一手挽着常玉岚的腰帶,另隻手伸在寬大的黑袍内一摔。

     寒光一抹,形如驚虹。

     “啊——” “哎——喲!” 一連幾聲慘叫。

     二十餘個黃衣漢子,立刻像炸開了一般,又像滾油鍋裡投下一瓢水。

     被傷的竟有五六個。

     沒受傷的忙不疊向後退出丈餘。

     江上碧勃然大怒,揚劍而前,一招“七步連環”,飒飒劍風之中,一連攻出九劍二十七式。

     恨海狂蛟并不還手,隻是向碼頭方向閃去。

     不知何時,他的刀,又已隐入寬大的黑袍之内。

     江上碧九招完全落空,氣惱可知。

     她不顧封避,一味搶攻。

     “江堡主!”飛天銀狐阮溫玉面對這等生死搏鬥,以及常玉岚被人搶走,似乎無動于衷,十分沉穩、十分冷靜的嬌呼道:“住手!” 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