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客棧玉岚遇銀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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紮着撐起未,還不住的哭喪着臉哀叫。

     先前那黃衣大漢,一個虎跳,已到了店小二跌倒的地方,用一隻腳腳尖點到店小二的胸口,吼叫道:“媽的,你還裝死,快替大爺找座位,哎呀!” 不知怎的—— 那兇神惡煞般的黃衣大漢,忽然像火燒的般,大叫一聲,彈跳丈來高,抱着隻腳,彎下腰來,怪叫起來。

     在座之人,隻有常玉岚看出。

     原來是那女郎不經意的借着短鞭挑起店小二的時候,輕輕的用鞭梢掃在那黃衣大漢的腳背上。

     常玉岚心想—— 那黃衣漢子若是識相的,事情會到此為止,否則,必然會灰頭土臉,甚至十分的難堪。

     因為,以常玉岚對武林的老到經驗,已經看出銀衣女郎必是個一等一的高手。

     至于她表面上絲毫看不出有練家子的神情,卻正是她功力已到了相當火候,才能修為内斂。

     這也就是所謂的“深藏不露”。

     銀衣女郎眼角也不看黃衣大漢,隻是笑着對店小二道:“小二哥,不要發愣了,我真的餓了,四色小菜,一碗清湯面。

    ” “哦,哦。

    ” 店小二在那裡愣愣的點着頭,但是臉上那副害怕的神情,卻瞧着在地上暴叫的那名黃衣大漢。

     銀衣女郎笑容依然不改,輕言細語的道:“不要怕,凡事有個先來後到,我先來,先去準備我的,有人不服氣的話,叫他來找我。

    ” 這話中之意,十分明白,任誰也聽得出來,是沖着那群黃衣漢子而發。

     常玉岚心想,有熱鬧好看了。

     果然—— 先前抱着隻腳又跳又叫的漢子,原本離銀衣女郎最近。

     他忽然雙目暴睜,翻着一對牛眼,怒吼着道:“你這話是沖着老子來的?” 銀衣女郎冷冷的道:“沒沖着誰,我是說凡事有個先來後到。

    ” 黃衣漢子狂笑聲道:“老子們不懂這一套!” 銀衣女郎已經面帶不悅之色道:“粗俗!可是,你應該懂的,要是真的不懂,我可以教訓你懂!” “反了,反了。

    ”那黃衣漢子暴跳如雷,對身後一群同伴道:“哥兒們,聽到沒有,她要教訓咱們!” 二三十個漢子亂嚷道:“我們先教訓教訓她!” “對!”為首的那漢子怒目喝道:“看是誰教訓誰!” 他腳下不丁不八,雙臂揚起時,帶動呼呼的風聲。

     隻聽他口中咬牙切齒的道:“不給你孝帽子戴,你不知道哭爹,臭娘們,你知不知道爺們是幹什麼的嗎?” 口中說着,雙腳已前欺,*向銀衣女郎。

     這時—— 大廳上原本快要滿座的酒客,已經紛紛離座,膽小的腳下抹油,膽子大的,擠到一角等着看熱鬧。

     隻有常玉岚,紋風不動,端坐依舊,還不時呷一口面前杯中的酒。

     銀衣女郎穩如山嶽,也沒動。

     她嬌聲道:“閣下,你們說是幹嘛的呢?” “小娘們!”黃衣大漢忽然将胸前黃衣敞了開來,露出胸前茸茸胸毛,右手拍得震天價響,口中叫道:“看見沒有,爺們是幹啥的?” 原來—— 那漢子毛茸茸的胸脯之上,用青刺法刺着一個罐子大的“骷髅”頭形。

     銀衣女郎一見,不由雙眉緊皺啐了一聲,說道:“姑娘看不出你們到底是幹什麼的!” “哈哈哈……” 原先那黃衣大漢仰天大笑道:“有眼無珠,諒你也不知道,所以才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說着,又不住的自己拍着胸膛。

     銀衣女郎忽然像是想起什麼笑着道:“哦,我曉得了,你們是走江湖賣大力丸狗皮膏藥的。

    ” “放屁!”那大漢勃然大怒,狂叫道:“老子是骼髅會的。

    ” 那銀衣女郎的頭搖得像花鼓郎,連聲道:“不像,沒聽說過,不像……” 沒等她說完。

     那大漢忽然一跳,虎撲之勢,雙手右拳左掌,連搗帶抓,惡狠狠的蒼鷹搏免,撲向銀衣女郎。

     他是怒極而發,來勢兇猛快同迅雷。

     那女郎冷冷一笑,坐在長凳上的身子不動,腳下略略一點地面,連人帶長凳子,竟然微微急旋,十分巧妙的,剛剛閃出拳掌之外。

     但聽—— 嗵!嘩啦! 一張厚木桌子,被那大漢拳掌兼施,砸了個正着,木屑四濺。

     那大漢用招過猛,志在必得,一時收招不及,幾乎連人也撲倒下去。

     銀衣女郎笑道:“好大的力氣。

    ” 黃衣大漢一招失手,怒火更熾。

     他的二三十個同伴個個也氣沖牛鬥,紛紛一擁而上,把銀衣女郎圍在核心,七嘴八舌,喝吼叫罵。

     銀衣女郎淡淡一笑,若無其事的道:“這裡太窄了吧?喏,天色已晚,樓下寬敞,行人也少,我等你們!” 她說着,順手用短鞭在身側一點。

     一道銀光,穿過大漢們的頭頂,掀起格扇,由樓窗中穿了出去。

     身法之快,姿勢之美。

     連常玉岚也不禁暗喊了聲:“好!” 雲集樓的樓雖隻有兩層,但卻有十丈來高。

     那銀衣女郎如同落花一瓣,輕如飄絮般,連街上的浮土也沒有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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