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鐵擔一肩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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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段樹枝打在八棵柳樹上,柳樹頓時逆轉起來,外層的星宿和内層的倒八卦産生了一個極大的羁押層,強大的力道聚積在了兩個人身上。

     “砰!”一聲巨響,不知哪裡一塊大石向着兩人飛到,兩人不假思索地斜飛開來——京冥忍不住微笑起來。

     ——“你看不出他們的缺點?” “是的,我隻能看見他們的長處。

    ” “那……你就再仔細去看看他們的長處。

    對于沒有缺陷的人來說,他最擅長的,就是缺陷。

    ” 那個人的身軀永遠和他保持一丈的距離,火紅的鬥笠燃着妖異的光芒。

     他們的長處如果是不可動搖的冷靜,那麼,他們的短處就是永遠不願意并肩作戰,因為殺人者決不會互相信任。

     畢竟隻是金石土木的力量,如果這兩個人合力,應該足以擋下任何襲擊。

    京冥心裡忽然一動,若是和瀾滄在一起,無論如何,也會互相信任的吧。

     如果……是和他呢?他會不會在生死關頭,相信火鷹? 京冥慢慢的、滿滿的,搖了搖頭。

     不能再拖下去!京冥忽然焦躁起來,再等一等,或許這兩個人會被徹底拖跨,可是……瀾滄呢?她面對右手,根本就一點勝算也沒有的! 京冥似乎忘了,其實霍瀾滄的武功和他隻在伯仲,他去對付右手,也是一點勝算都沒有的。

     揮手,砍下了粗如兒臂的八段樹枝,又一次向着八棵樞紐的柳樹飛去。

     柳樹又一次逆轉了轉動的方向,陣法運轉的強大力道立即打開了一切埋伏的機關,弓弩和毒煙一起射出。

    京冥死死盯着戰場中被分割開來的兩人,左邊的女子似乎略為遲鈍了一下,人已經倒在桃紅色的煙霧中…… 廣寒絕域,隻要倒下,就決不會有生機。

    即使是左右手到了,也是一樣沒有生機。

     隻剩下一個食指還在苦苦支撐,已經一步一個踉跄,廣寒絕域的全部力量,幾乎都針對他一個人。

     不……還有一個人,奇異的直覺在瞬間逼近。

     京冥從腳下的樹幹裡忽然拔出一把寒光閃耀的長劍,一飛沖天!沒錯,絕對沒錯,一股殺氣,從腳下襲來! 無名! 無名在内八卦之外竟然打通了一條地道,隻抵中宮。

    他幾乎是跟着京冥的身法直飛而上,手裡的刀正對着京冥。

     京冥的劍斜着揮過,當的一響,和無名的長刀交鋒。

    那股銳利的鋒芒無可阻擋,在那極短的瞬間,京冥隻來得及做出一個決定,身子微微調整,直撲在無名的刀上,用自己的肋骨鎖住了無名的刀鋒——他的劍也在同一瞬貫穿了無名的胸膛。

     那是一副詭異的圖景,兩個人在半空互相刺穿了對方的身體,又幾乎是不假思索的一起拔劍——若是帶着鋒刃摔在地上,身子必定會被割成兩半,“砰”“砰”地雙響,摔在楊樹地上,砸落無數枝葉,又滾落在地上。

     無名幾乎不敢相信,這個劍法比自己不知差了多少的年輕人,居然可以同時重創自己。

     血水混和着冷風灌進肺部,京冥幾乎全力遏制着會把自己弄死的咳嗽。

    粉紅的血沫大口的湧出……不要緊,陣列裡的那個人,必定無法逃出,而五指中最可怕的無名,比起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

     劇烈的疼痛撕扯着京冥,不知斷了幾根肋骨了,整個胸腔幾乎痛倒失去知覺。

     可是……就在這一瞬,他驚呆了,楊樹的頂端,站着一個年輕人,月白的長衫,背負着雙手,看着他,好像貓看着垂死掙紮的老鼠。

     “你殺了我三個手下”,他定定地說:“京冥,我沒有想到,我實在是低估了你。

    ” 右手!京冥的腦子轟的一下——他來了! 不能再躺在地上,京冥忽然抓出一把淡綠色的藥丸吞了下去,胸口的劇痛慢慢停息,一股暫時的力量撐着他站了起來。

     “你……你有什麼可驕傲?”京冥微笑了一下,嘴角和鼻孔一起流着血:“你又奈何不了瀾滄。

    ” “哦?你怎麼知道我沒殺她?”右手倒是真的愣了一下。

     “因為……你這個瞧不起女人的家夥,和瀾滄對手,一定不肯用你的‘龍牙’!”京冥深吸了三四口氣,忽然一躍,落在楊樹之上,腿一軟,又差點摔了下去。

    他的左手死死抓着一根樹枝,讓自己保持着站在右手對面,竭力控制臉上肌肉的顫抖:“你……你隻要不用龍牙,一個時辰以内,一定破不了她的太極流星錘。

    ” 右手皺了皺眉頭,不知這個家夥拼死跳上來幹什麼——以他的傷,隻要第二次落下樹,幾乎就沒有命在。

     京冥的眼睛開始發光,他忽然笑了笑:“我一個人,除掉了右手和那無根手指頭,就算是死了……也英雄的很吧?” 右手忽然明白了——那根他死命抓住的樹枝,必定是最後一道玉石俱焚的機關。

    隻是他也不敢上前一步,京冥的全部生命幾乎都握在那根樹枝上,無論如何,也要和他同歸于盡。

     鐵肩幫……什麼時候出了這樣的人? 右手一向幹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