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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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心思完全用在别的地方。

     “我問你可知道一個跳舞跳得真正好的姑娘是怎麼樣的?” “啊——啊。

    ” “呃——關鍵就在于我搭在你背上的那隻手底下。

    我要是手底下什麼也感覺不到——沒有腦袋,沒有腿,沒有腳,什麼也沒有——那麼這姑娘才是真正會跳舞的。

    ” 可她并沒在聽。

    因此我有好一會兒工夫沒搭理她。

    我們光是跳着舞。

    天哪,這個傻姑娘真能跳舞。

    布迪.辛格跟他的臭樂隊正在演奏《就是這麼回事》,可是連他們也沒能把那曲子完全糟蹋掉。

     這是支了不起的歌曲。

    我們跳舞的時候,我沒想玩什麼花樣——我最讨厭一個人在舞池上耍花樣顯本領——可我老帶着她轉來轉去,而她也跟得很好。

     可笑的是,我本來還以為她也在欣賞跳舞呢,可突然間她說出了一句十分愚蠢的話。

    “我和我的女朋友昨天晚上看見了彼得.勞爾,”她說。

    “那個電影演員。

    他本人。

    正在買報紙。

    他真神氣。

    ” “你運氣好,”我對她說。

    “你運氣真好。

    你知道嗎?”她真是個癡子。

    可真能跳舞。

    我忍不住在她笨腦瓜頂上吻了一下——你知道——正吻在那個笨地方。

    我吻了以後,她十分生氣。

     “嗨!怎麼回事?” “不。

    沒什麼。

    你真能跳舞,”我說。

    “我有個小妹妹,還在他媽的念小學四年級。

    你跳得簡直跟她一樣好,而她跳舞跳得比哪個活着的或者死去的人都好。

    ” “說話留神點兒,你要是不介意的話。

    ” 倒真是個貴族小姐,嘿。

    一位女王,老天爺。

     “你們幾位是打哪兒來的?”我問她。

     可她并沒回答我。

    她正忙着東張西望,大概是看看老彼得.勞爾有沒有在場,我揣摩。

     “你們幾位是打哪兒來的?”我又問了一遍。

     “什麼?”她說。

     “你們幾位是打哪兒來的?你要是不高興回答,就别回答。

    我不願讓你太緊張。

    ” “西雅圖,華盛頓州,”她說。

    她告訴我這話,象是給了我什麼天大的恩惠似的。

     “你倒真是健談,”我對她說。

    “你知道嗎?” “什麼?” 我沒再說下去。

    反正說了她也不懂。

    “要是他們演奏一個快步舞曲,你想跳會兒搖擺舞嗎?不是那種粗俗的搖擺舞,不是那種跳跳蹦蹦的——而是那種輕松愉快的。

    隻要一奏快步舞曲,那些老的、胖的全都會坐下,咱們的地方就寬敞啦。

    成不成?” “對我說來都無所謂。

    ”她說。

    “嗨——你到底幾歲啦?” 不知什麼緣故,這話使得我很惱火。

    “哦,天哪。

     别煞風景,”我說。

    “我才十二歲呢,老天爺。

    我的個兒長的特别高大。

    ” “聽着。

    我已跟你說了。

    我不愛聽那樣說話,”她說。

    “你要是再那樣說話,我可以去跟我的女朋友一塊兒坐着,你知道。

    ” 我象個瘋子似的不住道歉,因為樂隊已在奏一個快步舞曲了。

    她開始跟我一起跳起搖擺舞來——但隻是輕松愉快的那種,不是粗俗的那種。

    她跳得真是好。

    你隻要用手搭着她就成。

    她讓我神魂颠倒了.我說的是心裡話。

    我們一起坐下的時候,我有一半愛上她了。

    女人就是這樣。

    隻要她們做出什麼漂亮的舉動,盡管她們長的不漂亮,盡管她們有點兒愚蠢,你也會有一半愛上她們,接着你就會不知道自己他媽的身在何處。

    女人。

    老天爺,她們真能讓你發瘋。

    她們真的能。

     她們沒請我過去坐到她們桌上——多半是因為她們太沒知識——可我還是坐過去了。

    那個跟我一起跳舞的金發女郎叫作蓓尼絲什麼的——我記不清是姓克拉伯斯還是克萊伯斯了。

    那兩個特别醜的叫作馬蒂和拉凡恩。

    我告訴她們我的名字叫吉姆.斯梯爾,當然是他媽的随口胡謅的。

    接着我想服她們談些有意思的事,可那簡直辦不到。

    你于什麼都得扯她們的胳膊。

    你也很難說她們三個中間到底那一個最傻。

    她們三個全都在這個混帳房間裡不住地東張西望,好象希望看到一大群混帳電影明星随時闖進來似的。

    她們大概以為那些電惑明星一到紐約,都不去白鹳俱樂部或者愛爾.摩洛哥那類地方,反倒全都來到紫丁香廳。

    嗯,我差不多費了半個鐘頭,才打聽出她們三個都在西雅圖什麼地方幹活。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