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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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點頭。

    “我可以搞得燒到比體溫表還高。

    ” “體溫表。

    誰說的?” “是愛麗絲.霍爾姆保教我的。

    你隻要夾緊兩腿,屏住呼吸,想一些非常非常熱的東西。

    一個電爐什麼的。

    随後你整個腦門就會熱得把人的手燒掉。

    ” 我差點兒笑死。

    我立刻把我的手從她腦門上縮回,象是遇到什麼可怕的危險似的。

    “謝謝你警告了我,”我說。

     “哦,我不會把你的手燒掉的。

    我不等它熱得太厲害,就會止住——噓!”說着,她閃電似的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

     她這麼一來,可吓得我命都沒了。

    “怎麼啦?” 我說。

     “前門!”她用清晰的耳語說。

    “他們回來啦!” 我一下子跳起來,奔過去把台燈關了。

    随後我把香煙在鞋底上擦滅,放到衣袋裡藏好。

    随後我一個勁兒扇動空氣,想讓煙散開——我真不應該抽煙,我的天。

    随後我抓起自己的鞋子,躲進了壁櫥,把門關上。

    嘿,我的心都快從我嘴裡跳出來了。

     我聽見我母親走進房來。

     “菲芘!”她說。

    “喲,别來這一套啦。

    我早看見燈光了,好小姐。

    ” “哈羅!”我聽見菲芘說。

    “我睡不着。

    你們玩得痛快嗎?” “痛快極了,”我母親說,可你聽得出她這話是言不由衷。

    她每次出去,總不能盡興。

    “我問你,你怎麼還不睡覺?房間裡暖和不暖和?” “暖和倒暖和,我就是睡不着。

    ” “菲芘,你是不是在房裡抽煙了?老實告訴我,勞您駕,好小姐。

    ” “什麼?”老菲芘說。

     “要我再說一遍?” “我隻點了一秒鐘。

    我隻抽了一口煙。

    随後把煙從窗口扔出去了。

    ” “為什麼,請問?” “我睡不着。

    ” “我不喜歡你這樣,菲芘。

    我一點兒也不喜歡,”我母親說。

    “你不再要條毯子嗎?” “不要了,謝謝。

    祝您晚上好!”老菲芘說。

     她是想盡快把她打發走,你聽得出來。

     “那電影好看嗎?”我母親說。

     “好看極啦。

    除了愛麗絲的媽媽。

    她不住地彎過腰來,問她感冒好點兒沒有,在整個放映期間簡直沒有停過。

    後來我們乘出租汽車回家了。

    ” “讓我來摸摸你的額角看。

    ” “我沒有感染到什麼。

    她根本沒病。

    毛病就在她媽媽身上。

    ” “呃,快睡吧。

    晚飯怎麼樣?” “糟糕透啦。

    ” “什麼糟糕不糟糕的,你沒聽見你爸爸怎麼教你用文雅的字眼兒嗎?有什麼地方糟糕?你吃的是極好的羊排。

    我都把萊克辛登路走遍啦,就是為了——”“羊排倒挺不錯,可查麗娜不管往桌上放什麼東西,總是沖着我呼氣。

    她也沖着所有的食物呼氣。

    她沖着一切的一切呼氣。

    ” “呃,快睡吧。

    吻媽媽一下。

    你禱告了沒有?” “我是在浴室裡禱告的。

    晚上好!” “晚上好。

    現在快給我睡昭。

    我的頭疼得都快裂開來啦,”我母親說。

    她常常頭疼。

    一點不假。

     “吃幾顆阿斯匹林吧,”老菲芘說。

    “霍爾頓是在星期三回家,對不對?” “據我所知是這樣。

    快躺下去。

    再下去一點兒。

    ” 我聽見我母親走出房間,帶上了門。

    我等了一兩分鐘。

    跟着我就出了壁櫥。

    我剛一出來;就跟老菲芘撞了個滿懷,因為房裡漆黑一團,她已從床上起來,想過來告訴我。

    “我碰疼你了沒有?”我說。

    現在得悄沒聲兒說話了,因為他們兩個都在家。

    “我得馬上就走,”我說。

    我摸着黑找到了床沿,一屁股坐了下去,開始穿起鞋子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