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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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那些黑道人物小兔崽子,老是綴着道爺,今天你竟敢公然追來此地!實話實招,否則我說不得要把你丢進江中喂魚!快說,你找什麼人?” 杜珏明知兩個道士是武當弟子,峨嵋與武當誼屬友派,本想報出師承門派,但卻被道士們罵得心頭火起。

     他又想說出來找曉霞,但曉霞是個少女,萬一曉霞又不肯答理自己,更要被他們臭罵一場了。

    于是他硬着頭皮道:“你管不着,江岸又不是你家私産,我怎不能來走走?” 道士更為惱怒,突又冷笑道:“看你小子好像要在江湖上充混混兒,好吧!那就隻得略加管教了!”長臉道士把手中蒲包等交與他的夥伴,道:“玄參師哥,你先拿進船艙,和師妹一同吃些,我管教了這野孩子,随後就來。

    ” 另一年輕道士被稱玄參的,本姓張,乃武當門中小七-之一,這位和杜珏吵鬧的,則是他的師弟李玄賜。

     玄參似乎老成些,微帶忠厚之意,道:“李師弟,讓他吃點苦頭盡夠了。

    也不知是誰家沒經管教的野孩子,出口不遜,如非幫會中爪牙,不必取他的小命。

    ” 杜珏更加火氣,怒叱道:“你們才是野牛鼻子呢,我又比你們小了幾歲,别混充大人!” 張玄參撥開蘆葦向漁船走去,扭頭冷笑喝道:“野小子,你還敢強嘴,有你受的!” 李玄賜初以為杜珏是個尋常半大玩童,他不擺架勢,不運本門招式,隻旋身欺步。

    一閃就到了杜珏身旁。

     他重重掄起右掌,向杜珏臉上掴去,口中道:“着!先揍你兩個耳光,殺殺你這野孩子的淘氣!” 沒想杜珏微一挪步,極輕巧的已橫移數尺,他這一掌拍向空去,連腰肢也向一側閃去。

     玄賜突又驚叫道:“野小子,看不出你還是練武的把什。

    那更妙了,道爺正要找人過過招呢!小子,你且試試本門的淩虛十八變!” 杜珏在大雪山時,曾由須彌尊尼學來一套奇奧步法,老尼說這是七隐中一位老前輩所創,名為“玲珑步虛”身法。

     杜珏不願露出峨嵋本派門戶輕功身法,這一套玲珑步虛,武林中見過的人極少,他想尋尋道士的開心。

     最後,才打算說明來曆,找着曉霞談談。

     于是杜珏笑嘻嘻的應道:“什麼十八變,你就會孫猴子的七十二變,我也不怕你,我自有降魔伏妖之法!” 道士更加憤怒,手上已加了幾成内功真力!“呼呼”揮掃,撞、撲、點、劈、擒拿,帶起了絲絲勁風。

     淩虛十八變,十八招式一氣呵成,端的密如風雨,快似奔濤駭電,把杜珏周身一匝籠罩在一雙掌影之中。

     杜珏已試出這道士内力不如自己高明,他也不還招,随意旋身錯步,閃、讓、騰挪,腳下宛如行雲流水,很輕靈曼妙的就讓了開去。

    一任那李玄賜施展完了武當絕技淩虛十八變,始終沾不上杜珏一絲衣襟。

     玄賜這才大為驚惶,不由嚷道:“小子,你還真有兩手,快快報出師承門派和幫會名目,再一味跟道爺搗亂,道爺可要動兵刃收拾你了!” 杜珏嘻嘻笑道:“那更好了,快些施展施展你武當一門劍術,我就用一雙肉掌來陪你玩玩。

    ”杜珏這兩句話,說得太狂傲淩人了。

     李玄賜雖見杜珏步法精妙,卻未見他出手還招,以為不過是些小巧功夫,内力必然不如他,不敢硬接招式。

     他自負是武當小一輩中傑出人才,居然被一個毛孩子弄得施展盡渾身解數,尚不能取勝,氣得把背上長劍,一按啞簧,“嗆唧唧”拔出在手,青光閃閃,他不敢輕敵,先用本門真武劍法一招“仙人指路”,當胸向杜珏虛虛點來。

     杜珏點頭這:“野牛鼻子,這才算是正式招術呢!” 杜珏也不敢怠慢,他既不肯傷及武當友派弟子,空手敵白刃,必須用出點精妙招式了,而且武當真武劍法,武林稱為一絕,李玄賜雖說内力不純,但那九九八十一招卻仍然淩厲無比,未可輕敵。

     杜珏遂不再問避,竟以手代劍,也展開了峨嵋流雲河嶽劍式,夾雜若本門金剛十八掌,“铮”的一聲。

     杜珏屈指輕輕彈中道士劍身,李玄賜隻覺虎口一麻,熱辣辣的長劍幾乎被杜珏這一招“雨灑甘霖”,彈得飛出手去。

     這少年指上之力,也顯然極為純厚了。

     道士大嚷一聲,道:“小子,你原來是峨嵋派下的弟子。

    ” 杜珏回叱道土:“是又怎樣?不見得我就接不下來你武當派的真武八十一式,我再讓你連攻三劍,然後我才還你兩招。

    ” 李玄賜氣昏了頭,怒叱道:“管你是不是峨嵋門人,小子,你太驕橫了,今天道爺非跟你拼出個真章不可。

    小子,你接招吧!” 李玄賜劍影縱橫,化為漫天青影,挾着縷縷勁風,“刷刷絲絲”,絲毫不留情分的猛攻上去了。

     杜珏雖化解了他二一十餘招,但最後道士使出最精異的一式‘飛月穿雲’,一招可變九式,蘊藏着無窮變化。

     他一時想不出來化解的招法,無奈右掌加運無相禅功的内力,隻手斜斜迎着拍向襲來的劍身,這是金剛十八掌中的最後一記絕招“翻雲覆雨”,道士聽見杜珏掌下挾著“呼隆隆”的激流破空之聲,暗道:“不妙!這小子内力怎竟如此深厚!”他疾閃而退,把長劍往回一收。

     杜珏這一掌如果拍中劍身,說不定那口精鋼煉就的寶劍,就會硬被拍折,那就更使李玄賜栽得大慘了。

     李玄賜方自撤劍變招,杜珏卻又閃電一般,一式“金剛穿雲”已自劍芒虹雨中,穿了進去,杜珏手掌已堪堪拍中道士左肩,猛然一想不可傷了友派門下。

     他忙把招式撒回一半,内力突然減去幾成。

     饒是如此,道士依然禁受不住,一聲慘呼,身子踉踉跄跄被震得向橫裡飛起七八高,“咕咚”摔落丈餘之外。

     道士左肩頭被掌風掃過,痛如刀削,摔了個灰頭土臉。

     幸好未成重傷,但左肩和一倏左臂,已痛得擡不起來。

     杜珏見道士受傷,心理大為歉然,他歎道:“道士,這可是你自己找苦受,我原無心傷你,所以收掌很快,否則,那可更糟了,隻怕你這倏臂膀都要廢掉。

    ” 恰在此時,自蘆葦叢中,閃閃飛來兩道青影。

     當前的是個十六七歲,玲珑秀麗的少女,她青布包頭,一身布衣,活像個漁家女,後面則是那個道土張玄參。

     玄參急急喊道:“玄賜師弟,怎麼這半天還沒打發掉那野小子?” 李玄賜在那邊呻吟着叫道:“師哥,那小子是峨嵋門下,我被他打傷了,師哥快和張師妹一齊上,揍他一頓,替我雪恥,這小子狂妄已極,他居然敢小觑我們武當一派!” 當前以飛花飄絮身法,淩空未來的倩影,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