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 梅香神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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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衡如常。

     這一手露得十分高明,連辛捷此等功夫都不由心驚,尤其是在如此速度下,那人競能準确地落在船中,這份功力實在是駭聞的了。

     辛捷心中忖道:“這漢子的功夫如此高明,卻犯了一點賣弄的毛病,必非正人君子,看他十分急于趕路,會不會是去湖南和丐幫作對的哩?既然行動如此張狂,非打聽他的目的不可。

    ”心中一轉,有了計策。

     正沉吟間,那船行得好快,已經筆直奔向那石塊而去,蓦地那梢公“啪”的放下木槳,雙手用力去掌舵,看他那樣子,是要保持直線前進似的。

     正前面便是那大石兒,船兒如果要直線而進,豈不是撞上去要粉身碎骨嗎? 饒是辛捷定力如此,也不由驚叫出聲,那賣弄輕功站在梢公鬥笠的漢子想來也是從未走過水路,他身立高處,觀的格外清切,不由失驚暴叱出聲! 還來不及開口怒罵,那船兒已對準“望我來”的大石兒沖了過去。

     梢公全身微蹲,想是全力掌舵,仍然保持筆直前進。

    說時遲,那時快,江水奔到這裡,被大石阻住,分為二支,船兒不差一分一沉,“嘩啦”一聲暴響,緊緊貼着大石右側,走出一個“之”字弧形,在千鈞一發之間轉了過去。

     大概是彎兒轉得太急,辛捷覺得身子一陣不穩,那船兒的左邊深深浸在水裡,江水隻差一二分水便要進艙,而那右舷卻連船底兒都翻露在水上,假若有什麼行李還放在船頸,不早就摔出船艙才怪哩! 由于速度和離心力的作用,江水登時被打起一大片來,艙中乘客多半走慣這條水路,并沒有人發出驚叫。

     那漢子不料竟是如此,重心不穩,登時要摔出去,大吃一驚,連忙縱身下艙來,哪裡知道力量太大,身體尚未着地,便摔出艙去。

     他本來想等着地後立刻使出“千斤墜”的功夫,見勢不對,蓦地身子一弓,百忙中一帶那梢公,梢公在全神掌舵,他這一帶力道好大,梢公登時立足不穩,跌出艙去。

     辛捷大怒,但救人要緊,倏地伸右手抓在船上的舷索,一撐一翻,身體己飛了出來。

     這一下動作好快,竟趕在那梢公的前頭,左手閃手一抓,正擒住那梢公的一隻足跟,猛的往懷中一帶,硬生生将他飛出之勢拉回,放回艙裡。

     那虬髯漢子大約自知理屈,讷讷地站在一旁,梢公早已吓得面如土色,卻始終不知那漢子怎麼進入船的。

     辛捷怒哼一聲,心念一動,強忍着怒火,坐了下來,回首瞥那“望我來”的大石一眼,隻見水花暴濺中,“嘩啦”一響,敢情又是一隻渡船在幹鈞一發之際渡了過來。

     心中忖道:“這水上的操作倒真是不易,剛才若想要轉舵閃避大石,豈不剛好上前送死?一定要保持向大石垂直方向急駛,才能恰巧避過,對那石兒來說,真是可謂望“它”而來,想那立石的人果然用心良苦——” 正沉吟間,又是三四隻渡船在極大的傾度下,渡過險關,見那些終年操作在水上的人,都似不當作一回什麼很難的事,心中不覺一陣慚愧。

     一面胡思亂想,那船兒已在全速下馳出将近廿多裡,眼看三峽在望,乘客多半預備打檢行裝。

     辛捷心中一驚,轉目瞥見那虬髯漢也自坐在船舷上沉思,想是梢公見險關已過,也并不再強他下船。

     轉念一想,剛才自己神功展露之時,好像并沒有人看見,當下站起身道:“這位兄台好俊的輕身功力——” 敢情他是想套出那人的行蹤。

     那人早先見辛捷露出一手,本已驚異萬分,但卻不便相詢,這時見辛捷主動搭讪攀談,早抱着一肚子疑問,搶先答道:“不敢,不敢——” 辛捷聽他口音竟像是兩廣一帶的,心中疑惑,口中答道:“敢問兄台貴姓大名?看兄台這模樣好像急着趕路——” 說到這裡,用心觀察那漢子的臉色,那漢子倒是神色不變,朗聲答道: “敝人姓翁,單名正,閣下說得正對,在下正要趕到湖南去探看友人呢!” 辛捷心中一凜,心知所料多半是實,忖道:“這人如果真是趕去與丐幫為敵,嘿!金氏兄弟恐非敵手哩。

    ”口中卻道:“小弟辛捷也正是想去湖南暢遊名山大湖哩,這倒好,兄台如是不棄,可否同道而行?” 翁正忙答道:“辛兄哪裡的話,有辛兄如此功夫的人陪行,不但一路安全可靠,而且可以借此讨教哩。

    ” 辛捷知道他的意思,正是心中不服,有較量的意思,僅僅淡然一笑,随口答道:“哪裡,兄弟的功夫哪裡及得上翁兄十分之一!” 說說談談,船兒已到三峽,二人付過船錢,一起向湖南省境趕去。

     一路上辛捷曾數度用巧言圈套,翁正卻絲毫不露口風,辛捷也隻好相機行事,不露馬腳。

     二人腳程甚快,一路上翁正總是想和辛捷比試腳程,但辛捷總是一味相讓,翁正倒也沒有辦法。

     這天傍晚,二人已趕進了湖南省境内,實在累得很,于是決心落店打尖,好在官道盡頭便是一個小小鎮集,趕快加緊足步,不消片刻,便落入一店。

     正是用晚膳的時刻,二人微一休息,便叫店家用餐。

     這時正是冬季中期,湖南還好,不十分寒冷,但也是陰風吹激,雪花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