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決戰前夕

關燈
上來。

     蘇鴻韬的車馬隻有一輛大車,完全不是一個大員歸鄉的模樣,但山左雙豪卻料到這車輛愈少,足見車中必是珍貴的東西,這一下更下了動手的決心。

     可憐蘇鴻韬及一幹仆人都遭了毒手,雙豪卻連一個銅錢也沒有搜到,正待逼問蘇蕙芷時,卻碰上落英劍謝長卿,雙方才動上了手。

     以後的事,蘇蕙芷伏在老父屍上痛哭,對辛捷等人的厮殺根本不聞不問,是以不清楚。

     蘇蕙芷說到這裡不禁悲從中來,又低聲哭了起來。

     吳淩風和辛捷對這一個哭得梨花帶雨的大姑娘,實在感到束手無策。

     吳淩風對辛捷望了望,又對蘇姑娘望了望,正想啟口,辛捷卻搶道:“大哥,你快勸勸她吧。

    ” 吳淩風臉上一紅,但仍上前對蘇蕙芷道:“姑娘請暫節哀,目下還是先将令尊遺體安葬才是要緊。

    ” 那蘇姑娘果然止住了哀泣,辛捷和吳淩風抽出長劍在地上掘了一個洞,将蘇鴻韬的屍體埋了進去。

    又另挖了一個大坑,把車夫、仆人的屍首一起埋好。

     吳淩風忽然從樹下搬來一方巨石,準備用劍在上面刻幾個字,辛捷接過巨石,伸出右指,猛提一口真氣,真力貫注指尖,略一思索,在巨石刻下“吏部侍郎蘇鴻韬之墓”幾個大字。

     隻見他運指如風,石屑粉飛,所刻之字一筆不苟,有如刀斧所刻鑿,普天之下功力所及此者,恐怕寥寥無幾哩。

     辛捷刻完之後,長籲一口氣,這其中包含着一絲自慰的喜悅。

     蘇蕙芷對這一幕絕頂武功表演絲毫不覺,滿含的淚眼不時偷看吳淩風一下,臉上現出一種奇怪的表情,真不知是悲是驚。

     直到兩人把這一切都忙完了,蘇姑娘才向兩人謝道:“難女承兩位恩人搭救,又承為先父收斂骸骨,此恩此德永世難報,請先受我一拜。

    ”說着就要跪下去。

     吳淩風一急,伸手想扶住,忽然一想不妥,伸出的手在半空中停了下來,幸而辛捷雙袖一拂,一股無形的勁力硬将她托住。

     蘇姑娘根本沒有什麼可依靠的親戚,想了好半天,才想起父親有一個親信的部下在濟甯做知縣,可以投靠,辛、吳兩人商量一下,決定護送她到濟甯。

     蘇蕙芷感謝之餘,哪裡還有别的意見,于是三人一起上路。

     吳淩風第一眼見了蘇姑娘就從心底中震蕩起來,一路上雖然辛捷在旁,但那關注呵護之情仍不時自然流露,蘇姑娘新遭大變,舉目無親,在蓬車不時暗中彈淚,惟有對吳淩風的關注問候,除了由衷的感謝外,另有一種親切之意! 仆仆風塵,兩人護着蘇女把行程頓時減慢了下來,到濟甯時,算算距泰山大會日子不過五天了。

     車停在知縣公館門口,蘇姑娘拿父親的名帖,請衙役送了進去,辛、吳兩人不願多耽擱,便欲辭别。

    這些日子以來,蘇姑娘已隐約知兩人都是江湖中的俠士,知道留也無益,隻得含淚道别,吳淩風在那瑩瑩淚光中,另感到一番銷魂滋味。

     “兩位辦完事以後,千萬請來與小女子再見一面……”她說到這裡,已是哽咽,而衙門裡已傳來一陣喧鬧,敢情知縣以為蘇大人親到,連忙出迎。

     辛捷向蘇姑娘道聲珍重,一拉吳淩風手,喝聲:“走”,兩人匆匆而去。

     一直走出城門,兩人一直都沒有講話,辛捷看吳淩風那心不在焉的樣子,忽然故意問道:“大哥,咱們到哪裡去啊?” 吳淩風陡然驚起,一時結巴半天才想出來道:“咱們當然是——是——是去泰山啊!” 辛捷向他神秘的一笑,吳淩風俊臉上一紅,兩人的身影逐漸消失在滾滾黃塵中。

     晴空一碧。

    初秋的時分,華中已微透一二分寒意,雖然是豔陽當空,但卻充滿着冷冽空氣。

     泰山号稱天下第一嶽,就是人山的路徑也有一裡半長,卻因終年行人遊客不絕,道路寬闊得很。

     路旁隔不多遠便有一株大樹,兩旁對立,樹蔭差不多要将整個道面遮蓋起來了。

     路面左右都是一片青蔥的草地,綿延大半個山區,大約是太茂盛的緣故,雖是秋季,卻還是青翠如春。

     陣陣微風不時帶來樹葉簌簌地搖響聲,放眼望去,小徑雖蜿蜒如蛇,但如是眼力好的人,仍可辨出那小徑的端頭結束在一片光熠熠的石林中。

     “的得,的得,”馬蹄聲、辔鈴聲不絕于耳,想是那名震天下的“泰山大會”吸引着更多的武林人士,往來這靈山。

     再有一天便是“泰山大會”的日子,這武林夢系挂懷的盛典,将要決定五大宗派下一代的形勢。

     稍微有一些經驗的人便可以知道這次泰山大會卻隐伏着大大的危機,重則整個武林将腥風血雨,輕則五大宗派支離破碎。

    當然,這危機還完全是由于“七妙神君”再現江湖所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