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 肝膽相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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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因而師兄弟名噪一時,但不知為了什麼事,突然雙雙隐居,那“青眼紅魔”不時出現江湖,“勾漏一怪”則三十年來未出深山半步,但在武林老一輩的心中,仍然有着不可一世的威名。

     金老大一見原來竟是這個魔頭,心中已知憑自己一人之力,必非其敵手,但不知這家夥怎麼會在這兒出現! 蓦然一個念頭閃過心頭:“分明是崆峒派和咱們的梁子,怎麼這厮卻來守第十三關?那厲鹗卻不露面?而且方才那些龜兒子大部分都不似崆峒弟子呢?” 青眼紅魔霍如飛陰恻恻地道:“兩個鬼子齊上,否則你不是對手!” 金老大一扯兄弟衣衫,更不答話,雙雙施出乎生絕學“陰風黑沙掌”,狠毒的招式盡量往霍如飛身上招呼過去。

     霍如飛冷哼一聲,雙拳一立,鼓勁而上—— 霎時拳腳來往,呼呼風生,三個一流好手競自戰成平手。

     這三個身法何等快捷,一晃就是數十招過去,金老二隻覺肩上傷勢愈來愈痛,簡直有點支持不住的樣子,但是他生來倔強的脾氣,怒吼一聲,竟然一躍而起,單掌拼出全身功力一把抓下,身上要穴完全暴露,毫不理會—— 霍如飛被這等舍命打法驚得一愕,金氏兄弟心意早通,呼的一聲金老大已一招襲人,長臂一伸,冒險直取霍如飛胸前“華蓋”—— 霍如飛一見大驚,金老大竟是舍命而攻,自己雖然能任意擊中其中一人,但自己卻也非被點中不可,急切問隻好一腳踢出—— “砰”的一聲,金老大被踢起飛出,着着實實撞在牆壁上,但霍如飛胸前華蓋被制,軟綿綿倒在地上。

     金老二一見哥哥吃了虧,怒吼一聲揚掌對準霍如飛腦門拍下—— 就在此時,忽然一個陰森森的口音從窗外傳人:“給我住手!” 一條人影刷地飛人,金氏兄弟看得真切,隻見他虬髯飄飄,身态異人,不禁齊口大呼:“勾漏一怪!” 勾漏一怪翁正功力本就遠在其師弟霍如飛之上,金氏兄弟自知絕望,就算兩人不傷一起上,也未必是人家對手,何況這時兩人都負了傷! 如果辛捷在場,他一定會更驚,因為勾漏一怪竟是和他一路同行而又以金蟬脫殼耍弄他的虬髯漢子翁正! 翁正伸手解了霍如飛穴道,對他道:“你到下面去照顧一下!” 霍如飛應了一聲而去,翁正臉色一沉,對金氏兄弟罵道:“不知厲害的蠢東西!”俯身将地上的鵬兒挾起。

     金氏兄弟怒極,但卻不敢妄動,翁正大聲故意調侃道:“你們聽着,我數五下,若是沒有人攔我,我可就要走了——好,我現就開始數——” 金老大受傷甚重,金老二也感肩上傷愈來愈痛,被勾漏一怪翁正一逼,怒吼一聲,暈倒地上—— 且說辛捷被虬髯漢用金蟬脫殼耍了一招,心頭大急,急忙轉身疾奔,希望能阻止那虬髯漢上塔,隻要他一上塔,丐幫無一會是對手! 奔出叢林,遠遠瞧見一人飛縱入塔頂,看來正是那虬髯漢子—— 他心中一急,腳下更加緊,卻聽見塔頂傳出一聲驚呼:“勾漏一怪!” 他聽得出正是金氏兄弟的聲音,心中陡然一動,暗道:“怪道這虬髯漢子恁厲害,原來竟是“勾漏一怪”。

    ”敢情他也曾聽梅叔叔提及此人! 接着勾漏一怪的狂言一句句都傳入他耳中,他擡頭一望,身距塔邊尚有十丈之遙,而勾漏一怪翁正已開始一字一字地數着—— 但辛捷生來偏激的性子,有的地方近乎強悍,他決定了一樁事,就是舍了命也要辦到,這時他暗恨自己經驗不夠,才被勾漏一怪巧施金蟬脫殼擺脫,那神霆塔頂第十三層中勾漏一怪的話全迎風聽人了耳—— 這時翁正洪亮的聲音:“一——二——”傳了過來,而辛捷施出“暗香浮影”的輕功絕技舍命地躍起,從十丈外竟自一飄而至,但是正因為離得太遠,他到達塔邊時高度已不夠,辛捷猛吸一口真氣,雙腳一蕩,奇絕天下的诘摩步法已然施出—— 隻見他身體陡然又升數尺,他急忙中仰首一望,自己頭頂僅及塔的第十二層,距十三層頂尚差七八尺之遙,而他上升之勢已竭,一口真氣已逼得不能再久,而頭上翁正的聲音:“——三——四”已自傳出。

     他暗道:“難道真要功虧一篑?” 黑暗中,他暗一咬牙,真力貫注右臂,猛然前伸,“笃”的一聲,竟将那柄撤出的長劍齊柄插入印火磚的塔壁中—— 他手上一借力,身體有如一隻燕子一般翩翩翻飛而上—— “——五!” 翁正“五”字才出口,忽然一聲驚天動地般的吼聲震動了每一個人的心弦:“你給我站住!” 随着喝聲,一條人影挾着雷霆萬鈞之勢從窗外飛将進來,對着勾漏一怪翁正呼呼一連劈出三掌! 翁正雙足釘立,下盤穩然不動,上身左晃右擺,一連閃開三招,但淩厲的掌風已令他衣袂飄舞! 那人卻突然後退一步,沉聲道:“快将肩上鵬兒放下,否則你不是我對手!” 當然,這人正是辛捷! 翁正倒還真識得厲害,将肩上點了穴道的鵬兒放在角落,向辛捷冷然一笑,凝目以待—— 辛捷知道這勾漏一怪功力卓絕,自己對他實在沒有把握取勝,但是今日之勢,除了一戰别無第二條途徑,他深吸一口氣,暗自激勵着自己:“辛捷啊,盡管勾漏一怪功力勝過你,你今日之勢是許勝不許敗!” 他待那口真氣運行了一周,忽地開聲吐氣,身子宛如一陣旋風一般曲身而進,雙掌卻似刀似剪地攻向翁正兩脈—— 翁正早就發覺辛捷功力深厚,而且年紀輕輕就身負一身絕學,但最令他擔心的卻是辛捷似乎有一種内蘊的潛力,而且這潛力深不可測,奇的是辛捷本人也好像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