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重創番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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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又擔心被纏住而無法脫身,同時,咫尺天涯,目前自己等于是孤身一人,既不能施救,還得照顧朱誠的安危…… 這情形,可委實使他一時之間,難以決定。

     就當他心念電轉之間,隻聽古太虛揚聲喝遏:“古劍,告訴他們三個,當心我剝他們的皮!” 緊接着,又冷笑一聲道:“朱老賊,五十招之數,隻差五招,你當心你的狗命!” 白天虹心頭一震,急怒交進之下,他那從來不曾施展過的“空前三式”中最後一招“空前絕後”,已破例施展出來。

     隻見青虹如靈蛇飛舞,爆出一串“铮铮”脆響,和法拉克的一聲痛呼。

     原來他那招“空前絕後”才施展到第三式變化,法拉克手中的長劍已被磕飛,右臂也被劃破一道深可見骨,長達六寸的血槽,總算法拉克功力奇高,才于生死間不容發間倒縱三丈之外而幸逃不死。

     白天虹一劍重創法拉克之後,看都不看一眼,幾乎是身劍合一地向古太虛長身飛射,口中震聲大喝:“朱老退過一旁!” 古太虛冷笑一聲:“還退得了麼……” 但他話沒說完,他自己卻已駭然暴退五丈之外。

     原來白天虹既擔心那已失神智父母的趕來被纏住,又心急朱誠的安危,情急之下,竟不由自覺地施展出劍術中的最上乘功夫禦劍術。

     禦劍術的心法,隻有“黃石真解”中最末一章的天竺文中才有,白天虹取得天竺文的譯本之後,雖然早已熟記各種心法,卻因處身魔巢之中,難得有機會演練,所以連他自己也弄不清楚,對禦劍術究竟已有幾成火候。

     此刻,在情急之下,不自覺地施展出來,倒是大出于他自己意料之外。

     至于古太虛,他既已獲得天竺秘笈,而且更在白天虹之前即已研練,原則上,他也應該已經可以施展禦劍術的了。

     但他也許是匆促之間,來不及施展,也可能是驟見白天虹那有若天神下降的威勢而驚慌失措,因而一時之間,竟然隻有驚惶暴退的份兒。

     白天虹以雷霆萬鈞之勢,一劍逼退古太虛之後,激射的身形并未稍停,左手一把扣住朱誠的右肩,喝聲“起”已雙雙破空飛出,但見一道青虹,挾着破空銳嘯,向箭遠外斜斜射落。

     古太虛揚聲大笑道:“白天虹,老夫好意教你們骨肉團聚一番,幹嗎反而跑了!” 夜空中,傳來白天虹那宏鐘似的語聲道:“古老賊,今宵暫時便宜你……”語聲與人影,均消失于沉沉夜色之中。

     這時,法拉克也趕了上來,向着古太虛苦笑道;“副座,這小子真是邪門得很!” 古太虛輕輕一歎道:“大師,現在你相信我的話了吧!” 法拉克苦笑着點點頭道:“此人不除,将來必成貴教的心腹大患” 古太虛也苦笑道:“事實上,他目前已成了本教的心腹大患啦!” 法拉克道:“副座,咱們該追上去。

    ” 古太虛笑了笑道:“這個,且不忙。

    ” 法拉克訝問道:“副座,咱們不乘他落單之際,将他除去,以後哪還有這麼好的機會。

    ” 古太虛道:“大師,憑硬功夫單打獨鬥,咱們誰也制服不了他,追上去也是徒然。

    ” 法拉克笑道:“副座,别長他人的志氣好麼!” “也不盡然,”古太虛含笑接道:“大師,鬥力不如鬥智,咱們如有省力的辦法取勝,又何必去同他拚命哩!” 法拉克注目問道:“那麼,副座之意,是” 古太虛神秘地笑道:“這個,咱們回去再談。

    ” 舉手一揮,揚聲大喝道:“諸位各回原位,加強戒備。

    ” 繼一聲暴喏之後,通天教中那百十個高手,立即紛紛散去。

     且說白天虹情急之下,不自覺地施出禦劍之術來,但禦劍術威力雖強,消耗真力也至巨,所以他于攜出朱誠脫困之後,一見古太虛等人并未追上來,也立即卸勁,以普通輕功急馳,以便節省體力。

     直到這時,朱誠才發話訝問道;“令主,您怎會一個孤單涉險,也不帶護衛?” 白天虹苦笑道:“朱老,我此行并未打算跟他們厮殺,而且等于是偷偷地跑出來的,” 朱誠不禁“哦”道;“怪不得……” 白天虹截口接道:“朱老怎會臨時決定脫身的?” 朱誠道:“屬下是聽到打殺之聲,心知可能是令主您已同他們發生沖突,才出來一瞧究竟的。

    沒想到一出來就看到上官文正在代傳古太虛之命,調兵遣将,準備前往生擒江女俠的愛子……” 白天虹截口接道:“所以你就決定洩漏身份,公開提醒我了?” 朱誠點點頭道:“是的,不過另外還有一個同等重要的原因,” 白天虹不由一楞道:“另外還有原因?” 朱誠正容點首道:“令主據說那天竺番僧,不但武功高強,與古太虛在伯仲之間,而他那‘瑜珈術’,更是邪門得很,屬下深恐令主不明虛實而吃虧,才不得不如此做。

    ” “謝謝朱老的關照!”白天虹接問道:“朱老,咱們沒走錯方向麼?” 朱誠接道:“如果上官文所言不虛,咱們應該快到……” “快到了”的“了”宇尚未說出,白天虹已止步低聲喝道,“噤聲。

    ” 朱誠方自聞聲一楞,白天虹已目注暗影中沉聲喝道:“甚麼人?” 這時,他們已走近郊區,白天虹注目之處,卻是一條小巷的拐角處,但他喝問之後,卻不見一絲反應。

     白天虹冷笑一聲道:“朋友,請莫自誤!” 他的話聲未落,三點黑影,成品字形向他疾射而來。

    同時,那拐角處飛起一道人影,向通天教總壇所在方向疾射而去。

     白天虹怒叱一聲,“躺下!” 大袖一揮,那向他激射而來的三點寒星,竟以比射來時更勁疾之勢,向那逃去的黑影激射而去,一聲慘号,“叭”地一聲,跌落地面。

     白天虹飛身飄落那人身邊,隻見那人是一個玄色勁裝的中年人,那三點寒星,正是三枚淬毒白虎釘,一枚中在背後的“靈台”大穴上,另兩枚則分中左右雙肩,因傷在要害,已經是膚色發青,進氣少,出氣多了。

     白天虹一腳将那人挑了過大翻身,沉聲問道:“你是陰山門下?”那勁裝漢子目射駭芒,點頭道:“是的……” 這時,朱誠也趕了上來,白天虹接問道:“司馬因在何處?” 勁裝漢于滿臉扭曲着,顯得無限痛苦地道:“令主,請……請給我……-個痛快……” 白天虹觸景思情,想起那可憐的綠珠,也是備嘗這歹毒暗器之痛苦後,才香消玉殒,一時之間,不由朗目中殺芒連閃,卻是鋼牙緊挫地默然不語。

     朱誠一蹙濃眉,代白天虹答道:“告訴我,司馬因在那兒?我給你一個痛快。

    ” 勁裝漢子道,“順着這條……小巷左拐……約箭遠處……就可見到他。

    ” 白天虹注目問道:“你們已經得手了?” 勁裝漢子道:“還……沒有……‘索魂五鬼’……都已陷入奇門……陣中……” 朱誠接問道;“那麼,司馬因呢?” 勁裝漢子道:“掌門人……在……在陣外……” 白天虹接問道;“你意欲何往?” 勁裝漢子道:“小的準……備回總壇……求救……” 白天虹為雪綠珠慘死的血仇,本有盡屠陰山滿門的心願,但此刻目睹勁裝漢子那痛苦的表情,卻反而于心不忍地問道:“你自己沒帶解藥?” 勁裝漢子道:“解藥隻……有掌門人身邊……才有……令主,請……請給我慈悲……” 遠處傳來司馬因的一聲怒喝:“準備火焚!” 白天虹劍眉一挑,向朱誠揮手示意之後,循聲飛射而去,朱誠微一遲疑,才淩空揚指,點了勁裝漢子的死穴,也跟蹤飛射。

     白天虹兩個起落之間,已到達一座頗具庭園之盛的巨宅的後花園中。

     他,卓立圍牆上,俊目微掃,隻見這巨宅規模雖然頗為宏偉,但形式卻非常古老。

     後花園占地廣達數畝,花園中心,矗立着一幢精緻小樓,小樓四周,花木扶疏,井然有秩,竟然是源出龍門石刻中的“小周天六合大神”,由那些花木的繁盛情形和高度判斷,這“小周天六合大陣”的設置,當有五年以上的時間了。

     白天虹曾于江月娥手中,獲傳龍門石刻的全部武學,當然懂得這陣法的奧妙,但他卻弄不清楚,這陣法是否為江月娥所親自設置。

     他,劍眉微蹙,舉目環掃,隻見小樓上不現一絲燈光,也聽不到一點人聲,甚至于整個巨宅,都是一片死寂。

     小樓四周,“索魂五鬼”有若凍蠅鑽窗似地,急得團團直轉。

     已被白天虹一掌震傷的上官文,正跌坐陣外的一株桃樹下,垂簾調息,旁邊環立着四個腰跨單刀的勁裝漢子,在替他護法。

     司馬因挪動着鴨子步,在陣外來回走着,大頭連搖,綠豆眼中精芒閃動,卻是拿不出主意來。

     另外,十來個勁裝漢子也各自燃起熊熊火把,準備向陣中投擲。

     這些,本來也不過是白天虹到達後,目光一瞥之間的事。

     也許是因白天虹身法太神奇了。

    也可能是司馬因正全神貫注在如何完成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