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重創番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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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事上,而影響其耳目的靈敏,以緻白天虹已傲然卓立他背後的圍牆上,而他卻茫無所覺地,還在向他的手下逞威。

     隻見他綠豆眼中厲芒畢射地一掃那十來個手持火把,正待命投擲的勁裝漢子,怒聲喝道:“火把有甚麼用!要用火箭才行呀!” 勁裝漢子之一苦笑道:“禀掌門人,火箭沒帶來……” 司馬因怒叱道:“混帳東西,沒帶來,就不能回去取!” “是!” 與這“是”字同時發出的,卻是一枝信号火箭的破空之聲,和白天虹的清朗麗冷酷的語聲:“不必了!司馬因。

    ” 司馬因聳然一驚地蓦地回身,看見朱誠也縱登縱牆上與白天虹并肩站立,而那枝火箭,也同時在百十丈的夜空中,爆出紅、黃、藍,三色火花來。

     那枝火箭發自小樓頂上,顯然是戴天仇向乃母江月娥求援的信号。

     司馬因目光一觸之下,冷冷地一笑道,“原來是你這小子!” 他的話雖然說得頗為輕松,卻難掩他綠豆眼中所洩露出來的色厲内荏的神色。

     白天虹根本不理會司馬因,卻是目注小樓,揚聲說道:“天仇表兄,别來無恙?” 小樓中傳出戴天仇的清朗語聲道:“外面是天虹表弟麼?” 白天虹揚聲答道:“小弟正是白天虹……” 戴天仇朗聲大笑道;“多謝表弟關注!愚兄一切都好,隻是,這些魔崽仔,深更半夜的擾人清夢,未免太煞風景了!” 白天虹也哈哈大笑道:“好!待小弟打發這些魔崽仔之後,咱們兄弟再好好叙叙……” 這一對都有着一付坷坎身世的表兄弟,雖然僅僅在龍門的潛溪寺中見過兩次,而且格于當時環境,彼此之間,未曾談過,但時至今日,雙方都已了解,所以此刻交談起來,竟有如老友重逢似地熱絡。

     尤其是面對司馬因這個名望當今八大高人之上的老魔頭,竟視若無睹地,隻願自己“閑話家常”,這情形,司馬因又怎能受得了。

     司馬因氣憤交迸之下,似乎已打算豁了出去,隻見他綠豆眼一瞪,震聲怒喝道:“小雜種!吃老夫一掌!” 話出掌随,一股狂飚,向白天虹潮湧而至,白天虹向朱誠揮手示意,雙雙閃避過對方這含憤擊出的一掌,他自己卻一面縱向正在調息的上官文身前,一面冷笑道:“司馬因,要找死也還沒輪到你……” 司馬因一掌落空,已飛身攔截,一面怒叱道:“白天虹,你竟要向一個已負傷的人下手!” 話聲中,兩人已互換一掌,“砰”地-聲巨震過處,白天虹傲然挺立,衣袂飄揚,司馬因卻須發怒張地踉跄退後三大步。

     白天虹冷冷一笑道;“白天虹為父執讨還血債,可顧不得太多了!” 司馬因怒喝一聲:“有老夫在,可不許你胡為!” 奮不顧身地一掌向白天虹擊來。

     白天虹大袖一揮,将司馬因震退五步,扭頭一聲沉喝;“朱老!截住他!” 朱誠應聲而出,立即與司馬因惡鬥在一起。

     “矮叟”朱誠雖然不是司馬因的對手,但支持五六百招,當不緻有問題。

     白天虹俊臉籠煞,目注獨自瞑目趺坐的上官文,冷笑一聲道:“上官文,别裝死狗,睜開眼睛來!” 那四個替上官文護法的勁裝漢子,進又不敢,退又不是,呈現一付惶然不知所措的尴尬。

     白天虹入目之下,劍眉一蹙道;“你們四個,站遠一點!” 上官文張開雙目,徐徐站起,輕歎着向四個勁裝漢子揮了揮手道:“你們退開去!” 那四個勁裝漢子如逢大赦似地迅即退了開去。

     白天虹目注上官文冷冷一笑道:“上官文,還記得一年前,洱海中慘殺宋超然大俠的往事麼?” 上官文長歎一聲道;“記得,你動手吧!” 白天虹沉聲說道:“上官文,縮頭一刀,伸頭也不過一刀,你也算是成名露臉的人物,該死得像個男子漢一點!” “對i你說得不錯!”上官文慘然一笑道:“雖然殺死宋超然是上命所差,罪不在我,但我上官文卻仍然願以一死來成全你複仇的壯志。

    ” 白天虹冷笑一聲道:“我承認你不是殺死宋大俠的元兇首惡,但我可以告訴你,古太虛與冷劍英二人也活不了幾天的。

    ” 一頓話鋒,星目中寒芒一閃地接道:“亮兵刃!” 上官文一整臉色,沉聲喝道:“刀來!” 那為首的勁裝漢子遲疑了一下,但上官文堂主的威嚴仍在,不由巨目一瞪道:“張彪,你敢抗命!” 那勁裝漢子慘然一笑,終于将手中的鬼頭刀雙手遞給上官文。

     上官文舉刀一揮,沉喝一聲:“老夫有僭了!” 話聲未落,刀光霍霍中,已“唰唰唰”地,一連攻出三刀。

     這位上官文,不愧是通天教中的一位堂主,他雖然是以掌力雄渾而獲得“開碑手”的綽号,但在刀法上,卻也有獨特造詣,由這起手的三刀看來,招式奇詭,虎虎生風,而且一點也瞧不出他曾受震傷。

     但他所遇上的對手,實在太高明了。

    對他雷厲風行的三刀,不但不曾還手,而且白天虹連腳步都沒移動分毫,并沉聲喝道:“上官文,念你曾受震傷,這三刀不算,白天虹再徒手讓你十招,十招之後,隻要你能逃過我的一招反擊而不死,咱們之間的仇恨,就算一筆勾消!” 上官文冷然一哂道:“令主大人夠寬大仁慈!老夫承情了!” 再度揮刀進擊中,左手并輔以雄渾的掌力。

     白天虹震聲接道:“上官文,十招之内,隻要你能将我的腳步逼高原地分毫,也貸你一死!” 話聲中,雙足竟像釘在地面似的,紋風不動,身形有若風擺殘荷,在霍霍刀光,與呼呼掌風中,前後左右地晃動着,美妙之極!也驚險之極! 十招之數,自然是刹時間事。

     當上官文發出最後一招時,白天虹大喝一聲,“十招已完,上官文你……” 但他話沒說完,反擊也并沒發出,眼前血光進射,上官文那高大的身軀巳倒卧血泊之中。

     原來,上官文于發出第十招,未能将白天虹的腳步逼退分毫時,已自知難免一死!竟不待對方動手,趁勢刀鋒一轉,插進自己的胸膛。

     白天虹對目前的情況,也許另有感觸,也許是想起過去相依為命的“賈伯伯”,而黯然神傷。

     隻見他仰首夜空,目蘊淚光,咀唇翕張着半晌之後,才臉色一整,悲聲說道:“賈伯伯英靈不泯,明兒給您報仇了……” 這時,生得虎背熊腰,滿臉英氣的戴天仇,已走到他身邊,誠摯地一笑道:“表弟恭喜你已殺掉一個仇人。

    ” 白天虹輕輕一歎間,戴天仇又拇指雙挑地笑道:“見面勝似聞名,表弟不愧是年輕一代中的第一高手,僅僅方才這牛刀小試,愚兄已歎觀止了。

    ” 白天虹讪然一笑道:“表兄,自家兄弟嘛!怎麼向我送起高帽子來。

    ” 戴天仇正容接道:“表弟,愚兄可是語語由衷。

    ” 這時,司馬因與朱誠二人,惡鬥已逾三百招,卻仍然是彼進此退的拉鋸之勢。

     但白天虹是大行家,他已看出,朱誠業已成了強弩之末,最多再有二百招,非敗不可。

     當下他劍眉一挑,震聲大喝道:“住手!” 朱誠聞聲虛晃一招,飛縱丈外。

     白天虹目注司馬因朗聲說道:“司馬因,你助纣為惡,并縱容門下,以歹毒暗器,屠殺無辜,你本身已是死有餘辜,但白天虹已立下宏願,要殺盡陰山滿門,而你卻是死在最後的一個!” 一頓話鋒,鋼牙一挫地震聲怒叱道:“司馬因,我要留着你一條老命,嘗嘗自己門人子弟被屠殺的痛苦!” 司馬因被氣得須發怒張,身軀顫抖,卻是答不出一句話來。

     白天虹滿臉悲容,在心中默禱着:“綠珠,綠珠……今宵,我先殺幾個仇人給你消消恨……” 接着,臉色一沉,目射煞芒地,恨聲說道:“司馬因今宵我先從你五個徒弟開刀!” 話聲未落,已飛身投射‘小周天六合大陣’中。

     白天虹有若天神下降似地,射落到那‘小周天六合大陣”中,身形一落,“索魂五鬼”中的老大冉立金,已應手被甩向陣外。

     也就當此同時,戴天仇也朗笑一聲道:“天虹表弟,留兩個給我。

    ” 話聲中,人已飛身而起,但他的身形才起,司馬因已橫裡攔截,并大喝一聲:“小輩躺下!” “砰”地一聲大震過處;雙方都被震落地下。

     司馬因須發怒張,綠豆眼中,煞芒如電。

     戴天仇則連退七大步,才拿樁站穩。

     就當戴天仇與司馬因互拚一掌的同時,附近“叭叭”連響,“索魂五鬼”已全部被扔到陣外。

     但白天虹的手法,拿捏得恰到好處,“索魂五鬼”雖然被他像扔石頭似地甩出,卻一點也沒受傷,一個個羞憤交迸地挺身而起。

     這情形,可使司馬因臉色鐵青,猙獰得有若厲鬼似地,怒喝一聲:“小狗,納命來!” 話聲中,迎着白天虹向陣外飛射的身形,和身猛撲。

     白天虹冷笑一聲:“回去!” 司馬因也真聽話,白天虹淩空激射的身形并未稍滞,大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