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吸血豺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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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将屍身一推,撞向孫銳鋒。

    孫銳鋒兩隻手有判官筆,無法接住屍身,司羽動作又快,來不及後退,左手筆再次紮進屍身。

    就在這一瞬間,宣蕙英從側面攻出一掌,孫銳鋒拼命往後一縮,被掌緣掃中肩膊,奇痛無比,隻得棄了右手筆,往後退了一步。

    但司羽離他近在二尺,又向他打出一掌,他無法閃避,隻能再向後退,掌風中的腥味直沖進了鼻孔,頓時感到頭暈目眩,一跤栽倒在地。

    就在這裡,一聲大喝起自司羽身後,司羽不及擊斃孫銳鋒,連忙回身迎敵。

     宣蕙英卻一佝身子,去抓孫銳鋒,猛聽一聲嬌叱起自身側,隻得一步跳開,回頭看是公冶嬌,不禁發出一聲冷笑:“死丫頭,找死!” 司羽面對的正是萬古雷,年青力壯,引得他舔了舔血紅的嘴唇,一聲嗥叫,聲似豺狼,兩手上下揮動,向萬古雷撲了過來。

     萬古雷以雙掌迎敵,兩人頓時大打出手。

     這邊公冶嬌手握飛虹劍,盯住宣蕙英。

     宣蕙英獰笑道:“咱要抓破你這張臉,讓你比鬼還難看,再吸幹你的血,讓萬古雷抱個屍身成親去!嘿嘿嘿,哈哈哈……” 公冶嬌對其極為厭惡,斥道:“你看看你,人不人,鬼不鬼,虧你還有臉活着……” 宣蕙英大喝道:“住口!要是沒有你這個賤人,咱和萬古雷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就是你這個賤人害的!咱今日不把你折磨個夠誓不罷休!”說着,揮舞柳葉刀,提足了功力,向公冶嬌進攻。

     公冶嬌揮劍迎上,五個回合就把宣蕙英逼入下風。

    宣蕙英又驚又怒,拼命揮動左掌,想以毒掌取勝。

    但公冶嬌已服下祛毒丹,根本不懼她的掌風,她已下決心除去這個六親不認的妖女,留在世上隻會害人。

     她一劍緊一劍,把宣蕙英殺得連連後退。

     就在這時,白虎、花蛇、青龍蹿了出來,但她們站在一排觀戰,卻不來援手。

     宣蕙英吃不消了,打出的掌風不見奏效,萬般無奈之下大呼道:“白虎青龍花蛇,上!” 三個丫環卻不聲不吭,并不上前相助。

     “快些上來助陣,你們聾了不成!” 白虎陰陰笑道:“你平日作威作福,不把咱姐妹當人,師傅對咱們本也喜愛,并不專寵于你,你卻不準咱們親近師傅,你今日遇到克星,那是你活該倒黴!不過你放心,你死了,咱姐妹自然要殺這個賤婢,也算給你報仇!” 宣蕙英怒極,狂叫道:“你竟敢背主,咱饒不了你,花蛇、青龍快上,咱升你們副堂主,一同侍候師傅,不然師傅也饒不了你們!” 花蛇道:“師傅并不在乎你,你休想騙了咱們,你這人說話從來不算數,去死吧!” 公冶嬌聽她們這番對話,不禁心驚。

    這些女孩子練了邪功,已失去人性,真是可悲! 宣蕙英見叫不動她們,便大喊道:“師傅救咱!師傅,快來救咱!” 四長老見情勢不妙,急忙來救她,卻被秦憂等四人截住,大打起來。

     宣蕙英絕望之餘,拼命打出左掌。

    公冶嬌想試試自己雷音驅魔掌近年到什麼修為程度,便一掌擊出,與宣蕙英結結實實對了一掌。

     “呼”一聲大震,宣蕙英一口鮮血噴出,一連後退了五步倒了下去,一命歸陰。

     公冶嬌隻覺血氣翻騰,便深吸一口氣壓住,站在原地調息。

     白虎等三女見,蓦地向她撲來。

    但羅燕、鐘蝶、常玲早有準備,立即截住她們厮殺。

     此時豺精與萬古雷已停止交手,在招數上司羽未能取勝,他要以内力搏殺對手。

    兩人鬥了五十招,萬古雷未中毒暈倒,使司羽十分驚奇。

    他問道:“小子,你不怕毒?” 萬古雷道:“不錯,你那毒掌奈何不了我,所以你枉費心機!” “你師傅是誰?” “告訴你無益。

    ” “你敢掌對掌一拼嗎?” “為何不敢!” “掌與掌相觸,毒氣就能從穴道中進入,你敢拼掌,你就死定了!” “錯了,死的是你,我今日要你的命!” 豺精大怒,狂嘯一聲一掌擊出。

    萬古雷也大喝一聲,舉掌相迎。

    隻聽一聲大震,兩人退出了三步。

    緊接着兩人撲上,又對了一掌。

    這次如平地起了炸雷,驚天動地,使場上動手的人不約而同停了下來,齊向兩人看去。

     萬古雷退了兩步,伫立不動,正在調息。

     豺精司羽退了一步,站了片刻,往後倒地。

    他五腑已碎,哪裡還能活命! 萬古雷第二掌已運足了十成功力,雖然把老魔擊斃,但他也傷得不輕。

     耿牛羅斌見狀,雙雙躍出,正好白虎等三女撲過來,想偷襲萬古雷。

    耿牛朝白虎迎面打出一掌,白虎不知厲害,出掌相迎。

    一聲大震,白虎被震得倒退三步倒地,一命嗚乎! 羅燕等三女稍後一步趕到,截住花蛇青龍厮殺。

    羅斌抽出劍喝道:“斃了兩個妖女,不能留她們在世上害人!”說着揮劍攻上。

     四個怪人此時已把四長老劈于刀下,精英會北平分堂土崩瓦解,幫衆四處逃散。

    宣文龍無人看管,發瘋般跑到場中,抱住女兒屍身大哭。

    公冶嬌見狀,搖子搖頭,遠遠走開。

     不到片刻,花蛇青龍被誅,一場惡鬥結束。

    萬古雷睜開眼來道:“耿師弟,送兩顆藥給孫銳鋒……”耿牛答應着走向孫銳鋒。

     此時季蘭正蹲在孫銳鋒身前不斷拭淚,她與季國盛放心不下,到旅舍後又轉來觀戰,站在神筆門徒衆中,誰也沒注意他們。

     耿牛摸出兩粒丹藥遞給孫銳鋒,孫銳鋒睜着眼,不理睬,還把頭轉過去。

     季蘭道:“這是解毒藥,孫大哥你服……” “滾開!”孫銳鋒罵她,“虧你有臉見我!” 季國盛冷笑道:“蘭兒,你聽見了嗎?” 季蘭抹去淚水,道:“孫大哥你……” 話未完,有個美貌少女在兩個丫環陪伴下推開人走了過來,一見孫銳鋒這般模樣,急得尖叫一聲蹲了下來,道:“銳哥銳哥,你怎麼了?傷得重嗎?快告訴小妹!” 孫銳鋒臉上有了笑意:“咱讓你不出來的,你怎麼又出來了?” 姑娘道:“咱聽下人說,情勢不妙,咱姐夫也受了傷,還有你……” 孫銳鋒道:“不妨,咱隻是中了毒……” 季蘭道:“這裡有解毒藥,可他逞強……” 姑娘道:“在哪兒,快拿來!” 耿牛遞給她道:“喏,這兒。

    ” 姑娘也不看他,一把抓過來對孫銳鋒道:“快服下去,治傷要緊!” 孫銳鋒道:“鳳妹不可,這是對頭的藥,咱可不願受這些小人的恩惠!” 季蘭冷聲道:“孫銳鋒,咱不過是念在過去的情份上看你一看,你用不着再擺架子,從今後你我已同路人,這藥吃不吃你看着辦吧!”一拉耿牛,對季國盛道:“爹,咱們走!” 那姑娘道:“慢,季姑娘,你們的婚……” 季蘭道:“已經解除婚約,你隻管放心嫁他,包你今後有得福享!”她迅速走了開去。

     此女是何雄的妻妹,季蘭今日才知真情。

     萬古雷經過調息,能夠走動。

    耿牛去捉了四個轎夫來,命他們把萬古雷擡回城。

     經過三天調息,萬古雷已經治好了傷。

     羅家兄弟要留在北平,重振三英門。

    但羅燕卻揣了心事,經鐘蝶等出主意,叫她對公冶嬌說。

    她哪裡出得了口,遂由袁小芳代勞。

     袁小芳等四女遂來到嬌嬌屋中,由她領頭道:“姐姐,有個難題,又不好出口。

    ” 公冶嬌詫道:“都是女兒家,怎麼不好出口,有什麼事隻管說吧!” 袁小芳道:“羅家兩位兄長要留在北平,羅姐姐不留也不好,留下也不好。

    ” “此話怎講?” “留在北平嘛,羅姐姐的終身大事怎麼辦?” “那就對兩位兄長說,跟我們走就是了。

    ” “不成啊,若是羅姐姐跟我們走,萬一那個死鬼沒有那個意思,豈不白費心血?” “啊,懂了,那你說要怎麼辦?” “最好讓那個死鬼說一聲,明了心态,羅姐姐才放得下心,那時或去或留都好辦了。

    ” “恐怕不止羅妹妹一個人放心吧?” “這話怎麼說?” 嬌嬌用手點着她、鐘蝶、常玲道:“你、你、還有你,和燕妹妹不是一個心思嗎?” 三女臉紅着低下頭,羅燕則背對着她。

     嬌嬌笑道:“害什麼羞?都是姑娘家,說說心事也是應該的。

    有一點我不明白,平日你們和那幾個死鬼不是說說笑笑的嗎?看起來都是兩情相悅嘛,難道他們不曾開過口提及婚嫁?或者說暗示一番……” 四女齊聲道:“沒有沒有。

    ” 嬌嬌道:“這就怪了,究竟是怎麼回事?” 羅燕道:“這四個死鬼都是一樣,你要是引得他們開心,他們就隻會傻笑一通完事!” 鐘蝶道:“你若問及他們的身世,他們馬上就閉上了嘴,決不肯吐露一個字!” 常玲道:“他們隻想聽你說,讓他們開心。

    最喜歡聽你說及小時候的事,他們還會歎息,要不就呵呵傻笑!” 袁小芳道:“問及師門他們也不肯吐露半分,要麼裝聾作啞,要麼反來問你些什麼話。

    ” 公冶嬌道:“他們不願涉及自己身世,所以至于對你們來說都是個謎。

    ” 四女同聲道:“對極!” 羅燕道:“你說他們對你不好吧,他們卻又十分關心你,說好吧又沒一句那種話。

    ” 嬌嬌奇道:“什麼是‘那種話’?” 鐘蝶道:“咦,姐姐,親熱話呀!” 嬌嬌笑道:“懂了懂了,是以至到今日,你們還摸不準他們的心思?” 四女道:“正是如此!” 嬌嬌道:“這事好辦,讓萬大哥扯明對他們說,你們說好不好!” 羅燕道:“不好不好,最好先探探口風,因為這事還牽涉到父母兄長。

    ” 嬌嬌道:“說得是,他們若要求親,還須托個媒人,對令尊、令兄提親才合規矩。

    ” 袁小芳道:“所以讓萬大哥先問問這幾個死鬼,他們到底願不願意。

    ” 嬌嬌道:“願意願意,包管他們願意。

    四位妹妹貌美如花,能文能武,這樣好的媳婦兒上哪兒找去,他們又不是瞎子!” 羅燕道:“就怕他們是瞎子哩!” 嬌嬌道:“等萬大哥調息複原,我就對他說,要他問問那幾個死鬼,到底心中怎麼想。

    ” 四女同聲道:“拜托姐姐了!” 第四天,嬌嬌把萬古雷叫到房裡說了這事。

    萬古雷笑着答應,馬上就對四個老兄說。

     他把四個老兄叫到屋内,道:“羅家兄弟要繼承父業,重振三英門,隻是有一事不好辦,這還得幾位老兄出個主意。

    ” 秦憂道:“有什麼事,說吧!” 萬古雷道:“羅家兄弟好說,讓他們去就是了,隻是羅姑娘卻不好辦。

    ” 秦憂有些緊張:“她也要留北平?” “留不留北平,就看秦兄你了。

    ” 秦憂一楞:“為什麼?” “你若是留下她,她興許願跟我們走。

    ” “你是咱們的頭兒,留不留她由你決定。

    ” “話不是這般說。

    這樣吧,我幹脆把話挑明了,這事也牽涉到你們三位老兄,以後鐘姑娘、常姑娘、袁姑娘遲早也得和我們分手。

    是以今天我問四位老兄,你們對這幾位姑娘有沒有意。

    就是說,你們想不想和她們結親?” 四人一楞,互相瞧瞧,不出聲。

     萬古雷道:“這是終身大事,四位不妨認真想一想。

    照我看來,四位妹妹秀外慧中,能文能武,與四個老兄正好匹配。

    ” 秦憂道:“不成吧,她們是正道出身的武林女兒,怎會嫁與咱們這号人……再說,咱們能成家嗎?居無定所……” 萬古雷道:“我的家就是你們的家……” 嚴寒道:“咱們四兄弟不願分開,若是結了親,豈不活活把兄弟們扯散!” 萬古雷笑道:“這容易,到時四位老兄願去什麼地方住,她們自然會相随。

    ” 楊孤道:“咱們的大仇還未報……” 萬古雷道:“我的大仇也未報,這與結親沒有關系,何必多慮?” 陶悲道:“咱們的仇人多,她們嫁了咱們不會有好日子過,何必拖累别人?” 萬古雷道:“我們是生死與共的好弟兄,四位有事,我豈能坐視不管?再說她們對四位一往情深,定願與各位患難與共。

    ” 四個老兄不說話了,又互相傳遞眼色。

     秦憂道:“這事先不提,咱們有難言之隐,以後慢慢再說。

    ” 萬古雷道:“成,隻不過四位要給我一句話,你們對四位妹妹有無情意?” 嚴寒歎了口氣,道:“不瞞老弟,情是有的,隻是咱們不能……? 楊孤道:“正因為有情,咱們不能害人。

    ” 陶悲道:“現在有情,隻怕以後她們忽然間就沒有情了,就像丁小菊、田翠花一樣!” 萬古雷道:“這話能說清楚一些嗎?” 四人同聲道:“不能!” 萬古雷沒法,隻好道:“這事暫擱下,以後就由我做個大媒。

    成就各位的好事。

    ” 四人道:“但願如此!” 萬古雷心中頗為奇怪,猜出與四人身世有關,但也不說破。

    當即去找公冶嬌,四位姑娘也在,見他來,紅着臉想溜。

     萬古雷笑道:“坐下坐下,怕什麼,這是正經事。

    ”一頓,又道:“四個老兄對四位有意,但他們說自己有仇家,不願拖累妹妹們。

    這事暫且擱下。

    羅妹妹最好跟我們一起走,我去對令兄說,羅妹妹以為如何?” 四女背對着他,一個個紅着臉。

    羅燕見問她,隻得回答:“但憑萬大哥做主。

    ” 萬古雷笑嘻嘻出門,找到兩位羅兄說了,羅家兄弟當然希望妹妹在身邊助力,但為了妹妹的終身,隻好勉強答應。

     與季國盛一家交好的旋風刀李澄、神彈女沐香菊也離開孫銳鋒,願跟他們同行。

    孫銳鋒的自大,他們再也無法忍受。

    關中四劍與他臭味相投,仍與他厮守。

     次日,衆人離開了北平府。

     萬古雷等一行人回到天豹莊時,走镖回來的鐵金剛卓彤正等着他們。

     出人意料的是,镖貨被劫。

    随行的查俊、褚紅、李傑、楊大刀和好幾個弟兄都受了傷。

     這趟镖是幾家商号聯合托保的,價值數十萬兩銀子,貨物要送到平涼府,出華陰縣後被劫。

    與他們失镖的還有汝州的金獅镖局。

     劫镖的賊夥并不隐瞞身份,他們是擡着旗幡來的,旗上畫着個太陽和一條青龍,上書三個大字:“一陽教”。

    他們全都蒙面,有血蝴蝶在内,武功之高,出入意外。

    卓彤從衆多的蒙面人中認出了熊震宇,他居然投靠了一陽教。

    卓彤見賊勢大,連忙命镖師镖夥往後撤,因此無人損折。

    金獅镖局則不然,連貨帶人被擄,隻放出一個镖師,叫楊正雄,命他回汝州報信,二十天内送二十萬兩銀子來贖人,住西安府福順旅舍,到時自有人來取。

     萬古雷聽完叙述歎道:“楊正雄與我從小一塊長大,他的事我不能不管。

    這是尋找一陽教的唯一線索,我們明早就出發如何?” 衆人均無異議,決定從北平回來的人全部出動,西門儀、阮奎、張清和也去,留柯瑞夫婦、賀元彪夫婦守家。

    此行欲一舉毀了一陽教,以免日益壯大害人。

     翌日衆人清早上路,二十七人分兩撥走。

    一路上曉行夜宿,趕兩頭黑,十分辛苦。

     這天擦黑時分到了西安府,找到福順旅舍,把後院包了下來。

    一打聽,楊正雄住前院樓上。

    萬古雷與羅斌漱洗畢,來前院找他。

     楊正雄聽見敲門,開門一看是萬、羅二人,不禁高興萬分,請二人入室。

    室内還有個年青漢子,一表人才,經引薦,此人便是沙燕的未婚夫婿嵩北劍客諸槐。

    羅斌與他在汝州酒樓上照過面,當時他口氣大得吓人。

     褚槐見羅斌,并不尴尬,仍然趾高氣揚道:“二位也是來尋镖的?可笑一陽教不長眼珠子,竟敢招惹金獅镖局,這叫自搬石頭自砸腳。

    我們到此三日,他們也不敢來照面。

    ” 萬古雷一笑,對楊正雄道:“你我兩家镖局都被一陽教奪了镖,不知楊兄弟打算如何奪回镖銀,解救被俘镖師?” 楊正雄尚未答言,褚槐就說:“我等來了大批高手,隻等對方露面,一舉全殲!” 這話不着邊際,萬古雷不作聲,仍瞧着楊正雄等他回答。

    楊正雄道:“此次索镖,少林寺監寺惠明大師、都寺惠可大師、金獅镖局總镖頭旋風鈎蔡陌蔡前輩來來主持大局,他們住在别的旅舍。

    等一陽教來找小弟接頭,便有人蹑其蹤,找到其巢穴……”一頓,續道:“小弟帶夾贖銀,他們就必須接錢放人,對方會耍什麼花招,事前無法估計,隻等接頭後再說。

    ” 又一頓,道:“萬兄等又如何打算?” 萬古雷道:“兩家镖師同時被劫,不妨彼此聯手,設法找到其老巢,将其搗毀!” 楊正雄道:“如此最好,待小弟知會幾位前輩,大家在一起磋商如何?” 萬古雷道:“如此甚好。

    沙兄、正英兄、建勳兄呢?好幾年不見……” 楊正雄接口道:“沙天龍任金獅镖局副總镖頭,這趟镖貨值極高,又是運往涼州府,因此由他和小弟、正英兄、建勳兄押镖,他們幾人受傷被俘,隻有小弟被放出來取贖金。

    賊匪獅子大開口,要二十萬兩贖金,我們根本無法措籌,此來隻是設個釣餌而已。

    ” 萬古雷歎道:“原來如此,兄長們身陷虎穴,但正雄兄放心,我們定會救出各位兄長!” 褚槐覺得這話刺耳:“萬兄太客氣,其實不用萬兄幫忙,少林自會救出沙兄等人,萬兄到時隻要取回自己的镖貨就成了。

    ” 萬古雷道:“多謝多謝!”說着站起來,又道:“我們去用晚膳,楊老弟有事來後院找,你我畢竟兄弟一場,用不着分彼此。

    ” 楊正雄道:“一有消息,小弟就來知照。

    ” 出了門,二人自回後院,早早歇息。

    等耿牛、李傑來報消息。

    原來,衆人住店以後,商議由他二人借外出用膳在街對面監視店裡出入的人。

    一陽教指定金獅镖局住福順旅店,主店極有可能與他們一鼻孔出氣,因此有意到此投宿,看他們如何動作,借此查找他們的蹤迹。

     果然,一店小二匆匆出了店,往大街走去。

    耿、李二人悄悄跟在後面,隻見他朝城北方向走,不多會轉進了一條小巷,在巷底一幢屋前敲門,然後走了進去,盞茶功夫便走了出來,匆匆回到旅舍。

    耿、李二人遂到萬、羅二人房内,把所見說了。

    萬古雷主張現在去探個虛實。

    四人遂分兩撥出了旅舍,發現有人跟着,便往一家飯館去,那人便回頭走了。

    萬古雷等又從飯館出來,直奔城北方向,不一會到了小巷。

    巷裡無人走動,四人越牆而過,發現院子有三進。

    第一進的各間房裡都有燈火,不時有出進。

    四人沿牆奔向第二進院子,情形也差不多。

    第三進院子則不同,隻有正屋裡有燈火,天井裡有兩人巡邏。

    東廂房裡不時有人發出呻吟。

     四人伏在二進樓房的屋面上,把下面的情形看得清楚。

     此時,正屋裡有人喝道:“讓那賊囚不準出聲,不然大爺再來上刑!” 天井的武士答應一聲,有一人走到東廂房窗前低聲道:“你不要再哼哼,惹惱了厲大爺,還有你受的,你這是何苦呢?” 東廂房裡不作聲了,也不知關着什麼人。

     萬古雷為看清正房裡的人,便讓耿、羅、李三人伏在屋檐上不動,自己長身一躍,到了天井裡的一株樹上。

    再從樹頂上了房頭,到後檐來個倒挂金鈎,用舌頭舔破窗紙,向裡看去。

     隻見有五人正在喝酒,其中三人是認識的,正是紅柳别莊的中州三怪。

    另外兩個中年人,面白無須,坐的是主位。

     隻聽厲勇道:“福順店裡來了二十六七個男男女女,他們有老有少,都帶着兵刃,依兩位公公看,是金獅的人還是天豹的人?” 坐主位的中年人道:“少林的人早到了兩天,這撥男女必定是天豹的賊囚,隻不知萬古雷來了沒有?我說再等一天,看他們還有沒有人來。

    若是沒有,就該動手了。

    ” 張豪道:“少林那撥人也有二十多個,加上天豹莊的人,實力不可輕視,教主……” 公公道:“教主之意,就是要将他們一網打盡!隻要做成了此事,一陽教就會威震江湖,成為武林第一教,無人再敢違迕教令!” 邱榆道:“近日傳聞,萬古雷擊殺了豺精司羽。

    豺精是江湖三大魔頭之一,可見萬古雷那厮了得,對他恐怕不能大意!” 另一中年人道:“這個你不必擔心,萬古雷勝了豺精又怎麼了,豺精又算什麼,你們江湖人眼中的高手,在我們宮裡人看來,隻不過爾爾。

    教主功深似海,無人能敵,你放心!” 厲勇道:“康公公,東廂房裡的人要如何處置?咱們不能老守着他!” 康公公道:“他不肯招供,不能殺了,要設法問出他的同夥,我不信隻他二人逃走。

    ” 厲勇道:“已經關了三天,用刑不下十次,他二人回答的都一樣,說隻想回到京師,什麼都不幹,做個平民百姓。

    ” 康公公冷笑道:“敢背叛本教者,要押回總壇當面受刑而死,決不姑息!” 張豪道:“再用刑,他們就活不成了。

    ” 康公公道:“那就再等一天,明天請張公公審問,他二人定有同夥。

    ” 張公公道:“挑明了說吧,他二人是汪承亮的人,隻怕是汪承亮指使他二人逃走,帶有秘密使命,不然他二人敢擅自離開總壇嗎?” 厲勇道:“原來如此,明天再用刑逼供。

    ” 邱榆舉起酒杯:“兩位公公,請!” 康公公喝完酒道:“時候不早了,睡吧,三位使者要多些小心,加派幾個崗哨。

    ” 厲勇道:“早有安排,放心。

    ” 萬古雷聽他們不說了,便悄悄溜回二院屋頂,說了自己的想法,四人便伏在屋脊上不動。

    不一會邱榆帶了四個武士來,自己回正屋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