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毒蛇(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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則。

    在社會保障不發達的巴西,可以說人和獸沒有區别,尤其是在遠離文明的窮鄉僻壤更是如此。

    淺脅原本以為年幼的兄弟倆一定在哪個農場當傭工,象牛馬一般地勞動一生,最後默默地離開這個世界……。

     三郞作了說明,淺脅靜靜地聽着。

     “我正在想,明後天就帶着弟弟出發。

    ” “是嗎?” 淺脅望着表情憂郁的兄弟倆。

     “想法倒不錯,可就你們倆,去聖保羅難啊,而且很不容易找到工作。

    我帶你們去吧,放心好了。

    ” “多謝。

    ” 三郞低下了頭,淚水就要流出來了。

     “别哭,你倆是我的恩人哪!” 淺脅看到兩兄弟的眼裡滾動着淚珠,心中不由得一陣發緊,動了憐憫之心。

     這時,滿臉胡子的男人走了進來。

     “心情好嗎?先生。

    ” 平田興緻很好。

     “多謝您的照顧,我很好。

    ” “四郎,給先生燒魚去。

    ” 吩咐四郎後,平田轉向淺脅。

     “您運氣好,救您那會兒,來了一群皮拉哈,那畜生正貪婪地争奪兩具死屍,從上流沖下來。

    要沒那死屍……您太幸運了!” “死屍?” “看來一定有人厮殺來着。

    ”平田的聲音很低。

     “是政治社會警察追擊恐怖分子,還有安東尼奧·塔巴勒斯為頭兒的加林泊羅,我們在密林中打了一仗。

    ” “加林泊羅……”平田的臉色突然變得慘白,“那,您……?” “我姓淺脅,是日本派來的警察。

    ” “戰鬥結束怎樣?” “不清楚。

    不過,我想戰場大概離這裡二、三十公裡,在上遊地帶,大家要當心啊!” “加林泊羅!”平田自言自語,“不必擔心,我在這裡已經六年了,小鳥、猴子、鹿,隻要它們叫一聲,我就知道有人進了密林。

    ” 平田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又恢複了明朗的表情。

     “那就放心了。

    ” 淺脅點點頭。

     平田這個人,淺脅已聽三郎說過,真是個古怪的人哪。

    印第安人中,有脫離群居獨自到原始森林邊緣生活的。

    這是脫離種族化的現象。

    這些人大都帶着一兩條狗作伴,不帶女人,是徹底的獨身者。

    他們有一種習慣,無論是狗還是男人,都收拾得幹幹淨淨,窩棚也收拾得異常整潔,就象女人給收拾的一樣。

     隻要有獨木舟、槍、弓箭,再加上釣具和魚網,生活就有了保障。

    在局外人看來他們很窮,可他們自己認為很富足。

     印第安人禁止種植咖啡,但又用剝下的毛皮交換咖啡。

     平田倒根象脫離種族化的印第安人,但在日本移民中,平田這樣的人十分鮮見,也許是第一個。

     平田的膝和肘呈現深褐色,布滿高齡老人似的褶皺,可是全身象豹子一樣緊繃繃的,無任何松弛的肌肉。

    全食蛋白質的人就是這樣。

     據說他曾有過花天酒地的生活,将财産耗盡,又因桃色事件而被迫逃進這原始森林。

    他看起來倒象一個玩世不恭、性格放蕩不羁的花花公子。

    然而,也許他本人并不清楚,其實他的天性就喜歡孤獨。

     他若是犯罪者,又當别論。

     淺脅一邊看着他那蓬松濃密的發須,一邊這樣想。

     7 釣皮拉哈非常有趣,兄弟倆全神貫注,不一會就釣起了許多手掌大的魚,淺脅正道倚在一旁觀看,這樣的日子過了兩天。

    第三天,淺脅已能扶着拐杖走動走動了。

    淺脅想,再過一兩天必須離開密林,隻要走上國道就能同警察取得聯系,因為大聖保羅圈警察本部同他們的聯系已經中斷好幾天了,必定十分擔心而四處打聽,他們首先關心的自然是政治社會警察。

     “喂,三郎,我們抓青蛙去……釣那種小東西沒意思,要釣大鲇。

    那怪物,釣起來可有意思啦!”平田走過來招呼三郞。

     四郎在專心緻志地釣魚。

     “快走呀!” 三郎望着淺脅,那眸子分明是在乞求保護,還隐隐透出一絲膽怯。

     淺脅沉默不語,三郎無可奈何地起身跟着平田走了。

     平田同三郎之間有着某種關系,淺脅大體上看得出來。

    三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