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四 章 死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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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臂法王注視眼前無臂老人良久,屋外,驟雨正急。

    六臂法王終于舉步向前,坐到無臂老人面前,那無臂老人全身縮卷在牆壁的一角,頭微低,發自額上覆下,隻是,那雙發後雙目,卻精鋒的令人不敢注視。

     無臂老人不動,六臂法王自不敢稍掉以輕心,反而更加提高警覺。

    隻因,他無臂法王的任何一“動”,早已納入眼前這位無臂老者的“靜”之中。

     往複無際,動靜一源,含衆而有餘。

     六臂法王長長吸一口氣,道:“閣下可是昔年龍蓮幫副邦主,老字世家長老老鬼?” 那斷臂老者注視六臂法王良久,才冷哼一聲,道:“和尚從西域來?”這一問,算是承認自己是老鬼了! 六臂法王一笑,道:“小僧稱号六臂。

    ” “六臂法王?”老鬼臉色一變,良久,道:“好!好!” 六臂法王淡然道:“怎個好?” 老鬼突然仰首怪笑,半晌,笑聲突然嘎然而斷注視六臂法王道:“無臂對六臂,老鬼碰法王;豈非絕配!” 這十個字,字字内心激沖,直貫入六臂法王耳中;六臂法王自然而起了大手印的光明心法,将一切外障排掉,心裡猶不禁吃了一驚,好厚的内力! 六臂法王笑道:“有臂無臂,鬼佛黑白,在心不在眼!” 老鬼雙目一閃,冷笑道:“大和尚好一句在心不在眼!” 六臂法王此刻立即感受到一股強大壓力迫面而來。

     此時,兩人的姿勢是相互打坐對峙,而老鬼這瞬間所發揮出來的霸氣,恰如錢塘潮漲,洶湧不可遏止。

     六臂法王一歎,便将雙掌平舉于胸前,左、右手個自拇指、食指成一扣環;而後面三指的相互交插,平放于腹前氣海丹田穴之間。

    此即,正是大手印中極高成就的“修菩提心妙觀察智彌陀印”! 老鬼那洶湧殺機盈室,已自湃湧不絕擊向對面的六臂法王。

     忽的,隻覺一股祥和之氣湧現,似乎在這陣腥風血雨中的淨土。

     一柱香時光,窗外奔雷正和廟内對峙相互而生。

     老鬼忽的皺眉,冷聲道:“和尚好高的修為……” 六臂法王一笑,道:“施主隻是落于一個‘争’字,否則老衲還非是施主的對手。

    ” 老鬼聞言一愕,臉色稍一茫然,殺機不覺減了許多。

     正此時,窗外劈空一道閃電,似乎驚醒了老鬼。

     老鬼雙瞳一閃,冷道:“就看這個‘争’字如何!” 老鬼聲一落,一道匹刀光便自由頹萎右袖中激射而出。

     六臂法王一驚,身子不動平平往後移開;隻見那刀扣着一條子,便直挺追擊而來。

     六臂法王眉一皺,左肩微垂,便自轉了個身;誰知,老鬼那子刀亦随之倒拉回來,跳上半空直劈而下。

     六臂法王無奈,雙臂一隻地面,便揚身移開;而那刀“唰”的一聲插入地下。

     同時,六臂法王打坐身勢不變的坐上刀柄,和老鬼相互對望。

     老鬼一愕,右肩待要使力抽刀而回,那六臂法王笑道:“‘争’一字,何益?” 說完,六臂法王起身,便自往廟外而去。

     此際,驟雨方歇,遠方,正一道彩弘環山而起。

     六臂法王長吸一口氣,飄然離廟,往嵩山而行。

     宮追夫正賞一輪明月。

     高階樓上房西院,正是小橋流水,妙閣靈池,獨啜集茗,好風情、好雅緻! 趙任遠正好也不知那條筋接了個錯,步往西院庭園而來;當他看見宮追夫,而且認出來的同時,正好是齋太郎和齋二郎攻擊的時候。

     趙任遠并沒有立即出手相援,他想,總該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甯心公主吃點苦頭,否則,怎麼對得起自己這些日子來的勞累? 當然,趙任遠不會放手不管。

    他也知道甯心公主也學過武功。

    所以他的估計是,甯心公主可以支持十招左右。

     趙任遠吃驚了,眼前這位千金之軀的甯心公主竟然支持了三十招;而且,有攻有守,毫不含糊。

     趙任遠更吃驚的是,這甯心公主竟然将江湖絕學而隻有大内才有秘笈的“柳擺十三技” 學的盡得真髓。

     趙任遠吃驚,那齋太郎和齋二郎可真的是冒火。

     他們一直想不通的是,為什麼忍術中的幻眼對眼前這小子不靈?莫非眼前這小子練成了天眼通? 當然不是,大内禁宮中的寶庫中,多的是外邦進貢的奇珍異寶。

     宮追夫腕上系着的,變是藏秘專破邪法的大知見鏡。

     那鏡是由地底的黃雲精鐵,和上高山的天靈蟒汁孕育的。

    先将黃雲精鐵放入蛇身吸取靈氣,待十年後,那多菱角的精鐵成了圓珠如球,再将這球放入急湍中沖擊三年,盡去外表腥味雜質。

     此時已是光滑如鏡,再将這些珠子串起來,便是專破邪術的護身至寶。

     那齋太郎和齋二郎見忍術的障眼法已然無法取勝,便隻有用真槍實彈,硬打硬的方法來。

     此刻,趙任遠已不能袖手旁觀。

    大喝一聲,便往齋二郎擊去。

     那齋二郎鬥聞身後互喝,揮動那擊浪名刀往後卷來。

     這時,宮追夫隻想早早離去,眼前這趙任遠她可太清處是幹啥的。

     于是纖腰一擺,玉指一點,便迫退齋太郎,人則随之急走而去。

     趙任遠見齋二郎這一刀果然氣勢不凡,又見甯心公主欲走,不禁大叫道:“公主留步!” 趙任遠避開齋二郎一刀,順勢将掌力擊向齋太郎。

     齋太郎在忍術上成就相當好,隻是武技上較齋二郎略遜一籌。

    方自被宮追夫破退,那想得到趙任遠這掌突由背後而來。

     這一退一迎,便拍個正着! 齋太郎當場狂呼一聲,身子飛起撞落入池中。

    齋二郎大驚,連斬三刀。

     趙任遠可無心戀戰,雙臂連振,一勾腿便踢向齋二郎足胫。

     那齋二郎躍起後退,趙任遠已狂呼離去。

     齋二郎關心師兄傷勢,待投眼往池中,心裡不覺一涼,隻見齋太郎已浮于水池中。

     齋二郎悲叫一聲,揚身而起抱出齋太郎。

    那齋太郎卻早已氣絕! 趙任遠追宮追夫到了泌陽城外陌也之中。

     趙任遠終于追上宮追夫,歎道:“公主,你這是何苦?” 宮追夫雙眉一挑,道:“你是誰?” 趙任遠苦笑,道:“公主,請随在下回宮……”宮追夫冷冷一笑,道:“好!可是,你得賠我先回高階樓取東西!” 這點,趙任遠當然不反對;而且越快越好。

     所以,趙任遠便當先舉步往回手,這一瞬間,隻覺得腰部一麻,已然着了甯心公主的道了! 宮追夫歎了口氣,道:“趙大人,你是個盡職的好官,隻是…。

    唉,我隻好對不起了” 趙任遠還能說什麼? 人,往往在即将完成一件事的時後,造成緻命的疏忽! 趙任遠什麼也說不出來,隻能仰天歎一口氣,淡淡道:“公主殿下,小心保重!” 金霸天決定兵分兩路,金滿一、金戰往洛陽而去;而他,則往嵩山。

     蘇小魂到嵩山少林寺下面,近日來已是轟動武林的大事。

     傳說,蘇小魂将一路打上少林寺。

     為什麼?傳說中,是不空大師的要求。

     因為不空大師要知道少林寺的實力如何,是否可以對抗武林中死灰複然的黑道實力。

     所以,要蘇小魂來做測驗。

     金霸天當然不怨放棄這個機會,所以,他往嵩山而去。

     同時,他怕蘇小魂是虛晃一招,。

    所以要金戰、金滿一到洛陽,他知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無論如何蘇小魂一定會回到洛陽,洛陽醉仙樓! 俞傲的估計沒錯。

    他果然在白沙鎮外遇上高麗的刀客,隻是他沒料到,真正的主角金霸天卻半突去了嵩山。

     俞傲望着前面兩個策馬而來的漢子,将馬正立于官道中央,擺明了挑的姿态來馬停住,雙方互視。

     半晌,金滿一冷笑道:“你是什麼人?” 俞傲冷笑,道:“金霸天呢?” 金滿一冷聲道:“嘿、嘿,幫主可是你叫的?” 俞傲雙目一閃,由牙縫迸出一個字:“死!” 俞傲夾馬,揮刀;金滿一一慘,方自要拔刀相抗。

    俞傲那一刀以然當面罩下。

     俞傲一刀,驚鬼泣神! 金滿一已然來不及;身旁,金戰出刀! 俞傲的刀剛猛,金戰的刀也不差。

     瞬時,兩刀相争,金戰握于手中的刀竟抵之不住,一震之下,抽刀而退。

     而俞傲一刀,氣勢不變,刀勁不竭,便此一瞬間,已将金滿一斬落在馬下。

     金戰長吸一口氣,道:“好威猛的一刀!” 俞傲注視金戰半晌,道:“你的出刀很快,力勁也夠,這就是我不殺你的原因。

    ” 金戰一愕,低頭一看,長衣之上已劃了一道口子。

    金戰不覺滿臉通紅,怔在當場。

     俞傲又道:“當今武林會真正使刀的人經不多,如果此時殺了你未免也太可惜!” 金戰茫然點點頭,他實在搞不清楚中原人的想法。

    既然是敵人,又為什麼不殺掉?不過,這問題可以以後慢慢知道;現在最重要的,是自己撿回了一命。

     俞傲道:“你現在才二十多歲便已經有了這種成就,十年後,當必有大成。

    ” 俞傲注視了金戰一眼接道:“你們幫主去了那裡?” 金戰猶豫了一下,道:“嵩山下找蘇小魂。

    ” 俞傲一點頭,道:“回高麗去,十年内别管武林事;十年後等你有了成就再到中原武林找我。

    ” 金戰無言點頭,那俞傲一笑,便策馬往嵩山而去。

     大悲和尚覺得有一股無可言喻的殺機彌漫在氣流裡。

     好家夥,當今武林有誰有這安靈厲殺機?大悲和尚起身,往廟外而去。

    他可不願血染這佛門淨地。

     就在他踏出門檻時,他已有感悟到來的人是黑色火的份子。

    沒錯,第一道掌風擊來,聲勢駭人。

     大悲和尚身子坐地上一坐,雙眼又複一瞪,立時以兩手并足,以雙腿在上連踢了六腿。

     攻擊的是閻羅爺,他這一掌蓄勢已久,原先早已想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