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 章 仇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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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愕,不發一言也随着金天霸迅速而去。

     張德展凝目望去,臉色不禁不變!男的,不是蘇小魂;女的,不是鐘玉雙! 張德展立即明白了,其實蘇小魂真正坐着的馬車是在第一輛上。

    好可怕的心思!蘇小魂擺出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之法;沒想到,反而愚弄了所有的人。

    所以,那兩名騎馬漢子會迅速離開,追殺那兩個和尚保護的馬車去。

     張德展想到這裡,終究忍不住的蹦了出來。

    三、兩個起落,便到那對男女之前。

     張德展寒聲道:“你們是誰?為什麼坐在這輛馬車上?” 那男的冷笑回答,聲音更寒:“為什麼不可以?” 是啊,為什麼不可以?張德展一愕,臉上可大大的挂不住。

    洞庭湖方圓百裡内,有誰敢這麼貌視他張德展? 張德展幾乎便要發作,隻是,大事為重。

    所以他又問道:“是不是蘇小魂要你們坐在這輛馬車上?” “不錯!”那男的回答的很乾脆,毫不托泥帶水。

     張德展怒氣上,冷笑道:“嘿,嘿,好小子,你倒像有幾分骨氣嗎。

    你知不知道這輛馬車是死亡車!” “是嗎?”那男子冷哼一聲,道:“不知道!” 張德展雙目怒火一熾,喝道:“小子找死!你可知我是誰?竟敢如此大膽。

    ” “你不過是隻走狗罷了!”那名男子冷笑道:“狗是不須要名字的。

    尤其,死狗更不須要。

    ” 張德展全身體骼“喀喀”了一陣,寒聲道:“小子!老夫今天便要你分筋錯骨的味道。

    嘿,嘿,你叫什麼名字!” 張德展雙手一伸一縮,一步一步在眼前那對男女而去。

    那男子隻是冷冷一笑,往前站出一步;此時,張德展才發覺原來這男子是個殘廢,隻剩下一條左臂。

    右袖,則随晚風擺動。

     張德展臉上更見猙獰不屑,道:“嘿、嘿,原來是個逞英雄的殘廢!” 此時,站在一旁那名女子微微一笑,朝那名殘廢男子道:“俞傲!讓這小子看看你的左手刀快還是他的舌頭快!” “你!?你是!?俞傲!”張德展的臉都綠了。

     “我是趙任遠!”坐在趕車夫位上的那名漢子跳了下來,道:“你不會沒聽過吧?” “所以,我是鐘念玉”那女的嬌笑道:“我保證,俞傲隻要一出手,你連躲開一招的機會都沒有。

    你賭不賭?” 張德展還能說什麼?因為,他看見俞傲已然自懷中取出那把天下喪膽的閃電虹刀來! 俞傲一刀,驚鬼泣神! 六臂法王和大悲和尚到了平江附近,倒是不急着趕路了。

    大悲和尚看看月升于頂的天色,哈哈大笑。

     六臂法王一愕,道:“大師,你笑什麼?” 大悲和尚道:“誰知道俞傲他們三個來的這麼巧。

    倒是比潛龍早到長沙碰見了我們。

    ” 六臂法王道:“可能你們那兩位潛龍朋友半路上出了麻煩,所以反而晚了。

    ” 大悲和尚瞄了六臂法王一眼,道:“什麼‘你們’?‘你們’是什麼意思?你難道不是‘我們’中的一個?” 六臂法王苦笑,道:“大師,老衲終得要和蘇施主一戰。

    ” “這我知道!”大悲和尚一笑,道:“可是,我們還是朋友是不是?” 六臂法王眼中雙目一閃,抑住激動道:“隻怕到時和蘇施主一戰後,便成了敵了。

    ” “哈,這你放心!”大悲和尚道:“當年俞傲、潛龍、趙任遠,甚至已死的北鬥,那一個不是想殺蘇小魂這個臭小子,結果,一個個成了好朋友!” 六臂法王雙目光彩一動,道:“真的?” 大悲和尚朗笑,道:“出家人可不打诳語!” 六臂法王和大悲和尚互視一眼,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那笑聲,竟愈揚愈高,綿綿不息! 此際,二人二馬和一輛在旁的馬車,已然進入平江鎮外的陌田道旁。

    那笑聲,依舊不歇;直似鐵槌貫打人心! 大悲和尚用的是“獅子吼”! 六臂法王用的是“憤怒!” 暗處裡,隻聽得包斬心驚不已。

    他當不發出命令,隻見暗号一打,上百支燃上火的油箭往二人二馬一車而去。

     六臂法王和大悲和尚冷哼一聲,雙雙出手,震開大半的火箭;隻是,仍來的第二波、第三波,終于射中了馬車。

    瞬間,燃燒了起來。

     那位禦車的車夫,忽的飄身到車馬,脫開一匹馬,随手自駕坐上拿出一副馬鞍套了上去。

    動作之俐快純熟,當真是一流好手。

     大悲和尚笑道:“葉施主,好身手!” 六臂法王一愕,道:“這車夫也是預備好的高手?” 大悲和尚笑道:“是雷齊那老頭正好碰上這位葉本中。

    ” 葉本中抱拳笑道:“是家師叔命小的趕到湘陰,正好遇見了雷幫主!” 六臂法王笑道:“好身手。

    貴門是?” “武當!”葉本中笑道:“晚輩是武當俗家弟子。

    ” “而且是俗家弟子第一高手!”大悲和尚補充道:“當年俞傲、潛龍護送北鬥之時,便是由這位葉施主駕得的車。

    ” 六臂法王歎道:“中原人才,當真不少。

    ” 他們三人這般談笑風生,隻看的包斬心驚膽跳。

    然而,他可以确定的是,馬車内無人。

     包斬立即發出第二道命令,擺開綠林一百零八“天羅地網陣”! 就在百名綠林好手湧出的瞬間,一聲長嘯自遠而來,隻見三名漢子,手上各自提刀往場中三人而來。

     六臂法王認出了其中一個,正是數天前在長沙城裡交手的金滿一。

     金滿一臨到近前,朝六臂法王嗤笑道:“和,尚你可還認得我?” 六臂法王淡淡一笑,道:“閣下遁走之事,老衲倒是不容易忘記。

    ” 好利的口舌!金滿一雙目一閃,寒聲道:“和尚,爺爺那日身上道具未帶齊全。

    隻怕今日叫你死得難看!” 六臂法王依舊是一付不愠不火道:“歡迎得很!” 金滿一冷哼一聲,朝包斬叫道:“這位兄弟,你們可也是沖着這兩個和尚而來?” 包斬回聲,道:“不錯,看來我們大可聯手!” “好極了!”金滿一道:“以本盟的‘天羅地網’陣困死他們三人。

    ” 金滿一颌首,道:“好。

    我們三人先退開,第二杖由我們接替!” 金滿一話聲一落,便要往後退去。

    那大悲和尚當先朗笑道:“阿彌陀佛。

    豈得你這般說來就來,說去說去?” 大悲和尚話聲剛起,人已随身揚動。

    那金滿一在馬背上一驚,叫道:“金虎、金豹小心!” 大悲和尚右指一彈,一道罡氣便奔朝金滿一而來。

    随手,左臂連振,大悲指力或是打了六指之多。

    那金滿一亦是高麗好手,鬥見那絲指風來的無與倫比,便自口中一聲大喝。

    人随之離鞍而起,舞出一片刀光來。

     葉本中見那大悲和尚已動,亦反手抽出一劍,策馬挺向金虎而來。

    那金虎原先被大悲和尚的六指搞得昏天暗地,倏見一劍直面而至,不由得一聲爆喝。

     金虎的刀,是紫金鱗背刀;這種刀,專攻的是沈厚的路線。

    一揚開,便是呼嘯風雷!葉本中是武當俗家弟子,劍勢則以意、勁、氣為主。

    雙方一交手交個照面;隻見葉本中手上長劍如混元太極,渺邈無迹可循;而金虎的外功刀法則虎虎生風,大有風雲變色之概! 六臂法王微微一笑,擡足向前微跨,便離鞍到了金豹面前。

    那金豹果然人如其名,身子修長全身豹皮披衣;而且,雙掌薄而指銳,兩目大是光彩閃爍。

     六臂法王笑道:“施主不下馬陪老衲活動活動?” 那馬上的金豹悶哼一聲,倏忽,人自馬起,走的方位,竟是往六臂法王右側。

    六臂法王楞,随即點頭道:“好身法!” 六臂法王右臂一振,自卷出一股氣機要阻止那金豹前進。

    金豹口裡低嘯一聲,身随那氣機一轉一折,雙掌成爪,便扣住六臂法王肩頭。

     六臂法王眉頭一皺,右肩一垂,身往右轉;手上,則便出大手印中極具威力的軍荼利印來。

     軍荼利,又有名軍荼利羯摩印。

    乃是将左、右手腕交叉。

    右手腕在内,左手腕在外。

    兩手掌姿勢各别将姆指、小指指尖成一環;中間三指豎起微張。

     那金豹一扣未能抓穩,向未來的及出第二次手。

    隻覺面前,竟有不可言喻壓迫之力而來。

     金豹臉色一變,待要退身已是不及。

    六臂法王之所以被稱之為六臂,便是他的出手之快,宛如六臂同作。

     金豹身子一震,但覺眼前這和尚的大手印真達于歸璞反真的境界。

    那随手一記,便大有滿天而蓋之勢。

    金豹口中狂嘯一聲,便出左臂硬抵扣六臂法王這一印;右手、則挑了個一顆白亮亮的珠球出來。

     六臂法王這一記大手印,喀!的一,便将金豹硬接的左臂震斷。

    同時,金豹亦利用這沖力打出右手上的白珠球。

    隻見轟然一,一片白蒙煙霧之中,竟似有無限多的羽毛四下飛舞,罩住了六臂法王。

     那大悲和尚正和金滿一交手到第十回合,突然聽到這一聲,回頭。

    不覺驚叫道:“飛羽大法。

    ” 金滿一冷哼,道:“和尚,你倒識貨!” 大悲和尚口中一聲朗笑,指上一股力道急射而出。

     金滿一冷哼一聲,斜飛閃過,正想出刀之時,誰知,另一股氣機竟打中自己右膝蓋。

    那金滿一痛哼一聲,翻滾落地,退了四、五步才得停住。

     金滿一喘氣道:“和尚,好功夫。

    ” “沒什麼?”大悲和尚笑道:“大悲指算得上很客氣的指力。

    ” 金滿一咬牙道:“花雪散大法和尚敢試試?” 大悲和尚一笑,道:“久聞其名!想得很。

    ” 金滿一點頭,左手自懷中取出一盒小盒子來,冷笑道:“和尚。

    被凍死了莫怪金某心狠手辣!” 大悲和尚歎氣道:“快點吧!那有人像你打架還這麼慢吞吞的?” 金滿一冷冷一笑,将那盒子丢向半空;隻見,那盒子自便在半空中彈開,隻見一道白氣沖出的同時,一股異香亦飄散開來。

     大悲和尚一怔,暗想,這長白花雪散傳說不是這樣的啊!擡眼望去,隻見那道白煙一下子籠罩了下來。

    大悲和尚尚自沈思疑惑,當下便知不好! 好奸詐的小人。

    口裡一直說着花雪散大法,其實暗中用的,竟是以長白雪中醉蓮和上天池烏睡金蟲磨粉的奪魄大法。

    難怪這王八羔子一再誤導是花雪散大法。

    隻可惜,大悲和尚明白的太晚! 不但是大悲和尚,就是葉本中和六臂法王也深受影,一時之間,動作緩慢了不少。

     金滿一上馬,叫道:“金虎、金豹快離開。

    ” 那金虎将紫金鱗背刀一擺,逼退了葉本中亦揚身上馬。

    一旁,施展飛羽大法的金豹可不願真耗損真氣,立即一點指,打出三支藍色力羽,也收回飛天白羽,躍身上馬。

    那三支藍色羽真阻敵功效,六臂法王竟阻之不及。

     原來,飛羽大法中,白羽是幻術、藍羽是力阻敵、黃羽則嘯聲奪人;真正殺敵緻命的,是紅色血羽! 金滿一見金虎金豹上了馬,三人齊往場外而去。

    金滿一朝包斬叫道:“兄弟,可以放箭了。

    ” 包斬見那大悲和尚等三人足下似有不穩,不禁心下大喜。

    立即下令道:“地網陣,神仙也難逃!” 瞬間,那一百零八綠林弟子各自由懷中取出一個錐形物來。

    那錐子後面,又有寬一寸左右的細線片系着。

     包斬喝道:“網天地間,羅住仙佛妖!” 一百零八漢子,一百零八錐,各自手揚錐動,便由四周前後穿梭落入對面一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