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巧言詭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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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了緊劍柄,振腕一繞,直如快刀切豆腐,登時在一寸多厚的鐵門上劃開一個圓孔。

     一擡腿,踢去鐵闆,拖着驚駭莫名的莫師爺,雙雙閃身掠出了鐵牢般的敞廳。

     廳外院落裡一聲呐喊,十餘名精壯堡丁抽刀圍了上來,刹時間,全堡警鐘亂鳴,近百堡了飛奔而至,将去路堵得水洩不透。

     桑瓊卻傲然一笑,反将飛龍劍插回鞘内,五指輕扣莫金榮肘間“曲池”穴,輕笑道: “老前輩大約不願在下除了毀物之外,再殺傷人命吧?那就多多借重了,請啦!” 莫金榮黯然歎了一口氣,舉步向前行去。

     百餘名堡丁目睹莫師爺與桑瓊把臂同行,都不期面面相觑,誰也不敢擅動。

     桑瓊顧盼自若,笑語不絕,兩人步履所至,神機堡門下紛紛退讓,一路暢行無阻,直抵堡門。

     到了堡門前,卻見少堡主鄧化平面罩寒霜,和一個身着錦裘的瘦削老人并肩屹立而待。

     莫金榮一見那瘦削老人,臉色頓變…… 那瘦削老人大約有七十多歲,鷹鼻鹞目,滿頭白發,左右肋下各挾着一柄金光閃閃的丁字拐,一襲錦衣直掩過腳背,乍看起來,使人感覺他身量特别高,更有一種陰鸷攝人的威儀。

     桑瓊似覺身旁莫金榮微微震顫了一下,直認為那瘦削老人可能就是西堡堡主“璇機秀士”鄧玄,連忙也提高了警覺,凝神傾注,在相距丈餘外停步。

     瘦削老人情擁而立,一雙冷電般灼灼眼神,筆直投注在桑瓊臉_上,薄唇緊閉,不言不動。

     四人面對着面,好半晌,竟誰也沒有先開口,堡門四周雖然聚集了二三百名莊中弟子,大家也都屏息靜氣,鴉雀無聲。

     這情形瞧在桑瓊眼中,越發認定當前這陰沉老人就是西堡堡主無疑了。

     但是,久聞西堡堡主璇機秀士鄧玄精通上本消息,卻沒有聽說過鄧玄使用雙拐,難道他竟是個殘廢人? 桑瓊心念疾轉,正欲開口,不料那瘦削老人舉手一指,恰好搶先出聲,冷冷問道:“你就是桑震寰的兒子?” 一開口,便直呼東莊故莊主的名諱,神态倔傲,語氣托大,顯得頗為矜持自傲。

     桑瓊大感不悅,也冷冷還了一句。

    道:“不敢當,聽你口氣,大約就是璇機秀士鄧玄了?” 瘦削老人殘眉雙剔,竟吃吃笑了起來,搖頭道:“錯了!老夫曹克武,現為本堡總管。

    ” 弄了半天,原來隻是西堡一名總管,桑瓊越感不悅,冷笑道:“曹總管如此托大,想必跟北宮劍魔甘老前輩一樣,也是武林中出類拔革的高人?’” 曹克武又搖頭曬道:“老夫向少履足江湖,高人二字更屬謬譽,隻不過癡長幾歲,當年曾與令尊桑震窘有過一面之緣,至于北宮劍魔甘道明,嘿嘿!隻好算他是個後出道的晚輩罷了。

    ”一桑瓊冷冷道:“原來如此,難怪江湖中從未聽過曹克武這份名号,敢情閣下成名太早了些……” 話猶未畢,鄧化平忽然厲聲斷喝道:“狂妄小輩,竟敢侮慢尊長! 桑瓊笑道:“他是你的尊長,可不是我桑瓊的尊長,少堡主最好收斂一些,體要贻笑大方。

    ” 鄧化平氣得臉色連變,忿忿地道:“曹老前輩,您看這小輩有多狂?今天萬萬不能放過他……” 曹克武卻不生氣,含笑道:“不錯,狂傲之态,頗與桑震頗有幾分類似,可是,桑震寰傲了一輩子,最後落得負氣而死,堂堂卧龍莊,年餘之内瓦解冰消,隻不過徒留武林笑柄而已……” 桑瓊怒目道:“曹總管,請你口裡放幹淨些,休要口口聲聲辱沒先父,桑瓊一日未死,卧龍莊就有重振聲威的一天。

    ” 曹克武仰面向天,哈哈大笑道:“好志氣,請問憑藉什麼?” 桑瓊厲聲道:“憑掌中寶劍,胸中豪氣,艱困挫折,不改此志!” 曹克武滿臉不屑地道:“恐怕還漏了一句:憑今天這段挾脅人質以保性命的英雄行徑! 哈!哈哈哈……” 這話分明是譏嘲桑瓊不敢仗劍闖關,挾持莫師爺才能保全性命,桑瓊聽得心血沸騰一陣燥熱,連頸脖子也紅了! 羞憤之念,人所難免,何況當此衆目睽睽之下,更何況少年氣盛,甯折不彎的桑瓊。

     桑瓊激怒之下,便想松開莫金榮肘間穴道,不惜冒死血戰,憑武功突出重圍。

     心念甫動,忽生警惕,暗忖道:“曹克武阻路相激,分明懷着陰毒詭謀,如今劍魔和三燕下落猶未查出,西堡數百弟子環伺近處,我若徒逞血氣之勇,即使能以一敵百突出重圍,至少須滿身血腥,萬一失陷,豈非更不值得? 常言說:“大丈夫能屈能伸”。

    煮酒論英雄,還得看什麼對象,與這種奸詐虛僞的小人,不能以常情論榮辱,更何必争什麼匹夫之勇? 想到這裡,惱怒頓消,淡淡一笑道:“我本來有意單身隻劍,試試神機堡有什麼驚世絕學,隻可惜……” 鄧化平搶着道:“隻可惜你不敢!” 桑瓊充耳不聞軒眉笑道:“……隻可惜我已經答應貴堡莫師爺,今天我是他的客人,不便使作主人的為難……” 莫金榮一直沒開過口,這時忽然脫口接道:“老朽并沒有說過為難的話,你如有膽量,盡可挺身應戰,不必拿老朽當作借口。

    ”—— 幻想時代掃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