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三章 技高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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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大哥’,敢情你就是常跟曹克武作對的桑瓊,是嗎?” 桑瓊喝道:“你算猜對了,接招!”長劍揮動,唰唰唰一連攻出三劍。

     蘭花娘娘手中劍揮灑格拒,口裡卻笑道:“其實,你何須與他作對,隻要你肯依我的話做,我敢保證……咦!” 一聲“咦”!劍勢蓦地一振,黑衣拂動,疾然倒退了兩步。

     原來桑瓊三招快攻之後,趁她分神說話,突然劍招一變,攻出一式“飛龍射日”。

    蘭花娘娘果然識貨,驚呼聲中,旋身疾退兩步,一隻衣袖,已被劍尖洞穿。

     桑瓊一招搶占先機,豪念頓發,一聲輕嘿,全力展開了龍劍三式,更将風刀三式,一并融在劍招中,着着進逼,反複施展,一口氣攻出九招之多。

     武庫絕學畢竟不同凡響,劍氣彌漫之下,蘭花娘娘始而驚,繼而怒,臉上笑容盡斂,默然揮劍應敵,腳下更連連後退,繞室閃避,早已失去先前輕敵的狂态了。

     恰在這時,守在回廊外的麥佳鳳忽又急聲叫道:“大哥别再戀戰,曹克武已經快到蓮池邊了!” 緊接着,風聲飒然掠向房門,原因回廊上無法藏身,麥佳鳳業已退回屋内。

     桑瓊忖度形勢,不禁大感焦急。

     此時他雖然仗着武庫秘學扳回劣勢,但蘭花娘娘一柄長劍依然飄忽詭秘,毫無破綻可尋,看情形,勝負之數,猶難逆料,假如時間充裕,能纏她半個時辰,待她“劫期”開始,或許有得手的希望,偏偏曹克武恰在這緊要關頭趕來,勢機近促,别說制敵得手,恐怕想全身而退,也難辦到了。

     早知如此,剛才實在應該先行忍耐,不該冒冒失失撞上樓來。

     心神微分,蘭花娘娘長劍翻飛,攻勢陡又轉盛,日裡卻陰森森笑道:“姓桑的小輩,如今你唯一的活路,便是棄劍投降,你家娘娘可憐你年輕無知,曲予呵護,咱們彼此知心,隻瞞那曹克武一個人,否則的話……” 桑瓊突然把心一橫,沉聲喝道:“鳳妹妹盡快先退,愚兄随後就來。

    ” 麥佳鳳焦急地問道:“你能對付那賤婢麼?” 桑瓊道:“愚兄自能對付,你快些走吧……” 一語未畢,忽聽麥佳鳳驚呼道:“不行了,曹克武已上了石橋,大哥快走,再遲就來不及啦!” 随着呼聲,麥佳鳳竟撞開房門,提刀奔了進來。

     當她一見房中實情,才知桑瓊正屈居下風,根本無法勝得那醜陋淫兇的蘭花娘娘,心裡一急,也顧不得後果利害,鳳刀一抖,便向蘭花娘娘撲去。

     蘭花娘娘冷哼一聲,身形暴退,長劍突然脫手擲出。

     桑瓊大驚,急叫道:“鳳妹快躲!”聲出人動,也脫手擲出了太阿劍。

     麥佳風聞聲猛然刹住嬌軀,隻見寒光耀目飛旋,兩柄劍淩空相擊,“铮”地一聲脆鳴,其中更傳來桑瓊一聲沉重的悶哼聲 滿室寒芒一斂,定神再看時,蘭花娘娘長劍仍在手中,而桑瓊卻睑色鐵青,正橫擋在自己身前,他那柄太阿劍,則巍顫顫倒插在樓闆上,距離兩人腳下,不過數寸光景,劍身猶自劇烈地晃動着。

     但僅此伸手可及的距離,桑瓊竟似無力再将它拔取到手,隻顧氣喘咻咻,站在那兒調息呼吸。

     麥佳鳳不解原因,連忙替他把劍拔了起來,隻問道:“大哥,你受傷了嗎?” 桑瓊木立如癡,不言不動,生像是并未聽見。

     麥佳風又把大阿劍遞向他手邊,道:“這是你的兵刃,喏!快拿着……” 一句話沒有說完,蓦地寒光又現,一陣尖銳的破空之聲入耳,但聞蘭花娘娘怒叱道: “好小輩,也會駁劍之法,你再接我這一劍。

    ”麥佳鳳猛覺桑瓊身軀一震,右掌前揚,左臂反兜,陡然一聲大喝,自己竟被他左臂向後一圈,推向房門,室中立時爆起一記震耳欲聾的霹靂巨響。

     刹那間,人影,劍光,驚呼和塵埃随起,整座樓房,竟成了浪中小舟般搖擺不止,梁柱格格作響,磚瓦紛墜。

     麥佳鳳情知樓快塌了,吓得沖進房内,從塵上彌漫的樓闆上,扶起渾身僵硬的桑瓊,飛快地向地下石室掠去。

     兩人堪堪跨進石室鐵栅門,“轟”地一聲,整座“瓊樓”已轟然倒塌…… 口口口 天地在旋轉,在搖晃,一夜過盡,又是一夜,一天逝去,又是一天……好像永遠沒有休止的時候。

     就在那永無休止的旋轉和搖晃中,忽然加上一陣陣車輪辘辘的聲音,由模糊而漸趨清晰。

     桑瓊訝異地睜開眼來,眼前漆黑,什麼也看不見,但那搖晃的感覺和辘辘車聲,卻告訴他,此時正躺在一輛駛行的馬車中。

     他一挺腰,想坐起來,忽然覺得渾身骨骼關節奇痛難忍,不期呻吟着重又跌倒。

     馬車倏地一頓而止,接着,車門“呀”地啟開,一縷陽光,直射了進來。

     桑瓊連忙舉手掩住被陽光刺激得疼痛的雙眼,頓時,他明白了,同時也泛起無限悲哀之感。

     記得當初因為毀家喪妻,一時頹廢,自己點破了真氣,在合肥悅來店清醒過來,第一件事,也是掀開窗峽,被那逐然射進來的陽光,刺痛雙眼。

     前後情景,依稀相近,不幸的曆史終于重演,自己一身恢複未久的真氣,如今又散破了。

     心念及此,不覺頹然又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