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小五

關燈
每對父母總認為自己的兒女最好。

     同樣道理,每個鑄劍師亦總認為自己所鑄的劍,是天下間最完美的絕世寶劍! 就像“百劍居”這片小劍鋪的老闆“馮通”,也是夜郎自大,認為他自己所鑄所賣的劍,可以媲美世上任何絕世好劍! 不過,他的劍鋪某日發生了一件怪事…… 終于改變了他對自己所鑄的劍的看法! 那日,馮通又如常在自己的劍鋪門前,向光顧的客人誇耀自己所鑄的劍,然而,就在他正向一名客人,展示一柄他認為已鑄得無懈可擊的劍之時,蓦然間,那個人竟怔怔的看着那柄劍,良久良久,方才略帶懷疑的目光道: “馮老闆,你不是說這柄劍鑄得無懈可擊的嗎?為何它竟有暇茲?” “暇……茲?”馮通聞言先是一愕,不由道: “怎會?不可能!我鑄的劍絕不該亦不會有暇茲!你一定是看錯了!” “不!我沒有看錯!你不信的話,就自己看個清楚吧!” 那客人一把将劍回馮通,馮通一看,隻見在劍鋒之上,竟真的有一道——裂痕! 但,他清楚記得,他鑄這柄劍時,劍并沒有任何裂痕!而且此劍自鑄成後,從來也沒有用過,那,到底劍鋒上的裂痕因何弄至? 就在馮通百思不得其解之間,翟地,更令他震異的事發生了! 隻見那柄劍上的裂痕在不斷延伸,愈變愈長;且不但這柄劍在嶄露裂痕,甚至他劍鋪内擺的千柄利劍,竟亦同時齊現裂痕! 霎時整間鋪内,“裂勒”之聲不絕于耳,恍如千劍哀鳴!而就在同一時間…… 鋪内複又傳出“崩”的一聲動人心魄的恐怖巨響!鋪内那逾千柄的利劍,竟同時迸為——寸碎! 天!馮通簡直連心也差點跳了出來!千劍同裂同碎,這到底是什麼一回亭? 難道……他所鑄的劍并不如他想像般堅硬鋒利?而隻是一堆易碎的廢鐵? 當然——不! 他鋪内逾千利劍在頃刻間化為寸碎,并非因其鑄劍工夫仍未到家!而是因為…… 劍,太傷心! 于就在适才馮通向客人展示他所鑄的劍之際,在距其劍鋪百丈之外,正有一以男女經過,他倆似在尋找可以給他們住下來的安居之所…… 而這雙男女中的那個“男”的,更是一個可以叫天下所有劍傷心的人! 一個可能是後無來者的萬劍之神——“他”! 可惜如今這個“他”,光芒已暫時殒落;正因如此,所以馮通鋪内的千柄利劍,亦不禁為……這柄神話一樣的劍而惋惜傷心,甚至…… 斷腸!斷劍! 殉…… 劍! 隻不知道個足教千柄利劍傷心得同裂同碎的萬劍神者,又能否與身邊的那個她,找着暫時可作安身的地方? 大概在半個有吧?其實村民們亦已不大記得清楚了。

     他們那條平靜的“田心村”,忽地搬來了一個人! 一個得怪很怪的男人! 說那個男人怪,其實一點也不為過。

     這個人的臉上,終日都團團圍着一條很長很長的布條,将“他”的臉深深藏在布條之内,令人無法瞧見其真正面目。

     不過這還不是其最怪之處!“他”最怪的地方,便是并沒與任何村民為鄰;“他” 的小屋,距離村民衆居的地方,至少也有數街之遙,伶伶仃仃的立在河邊! 仿佛,“他”有許多事情,都不想村民知道。

     不但如此,“他”搬進的那個石屋,本業荒廢已久,石屋内外部滿布蛇蟲鼠蟻,隻是不知為何,自從那面纏面條的怪男人搬進去後,所有蛇蟲鼠蟻居然走個清光! 仿佛,蛇蟲鼠蟻也怕了“他”不得不退避三舍! 但,坦白說,村民們每次見“他”,除了感到“他”以布包臉的行為有點怪異外,又不感到“他”有何可怕! 那,蛇蟲鼠蟻們又為何對“他”怕得退避三舍?是否因為,“他”有一些可怕的特質,是尋常人無法感受得到的?隻有具備敏銳觸覺的蟲蟻,方才懂得害怕? 村民們盡皆不知道!隻知道“他”每日都足不出戶,還有,就是這個破舊的小石屋,原來并非“他”一個人住! 在每日日落西山之後,都有一個女孩回來! 那也是一個很奇怪的女孩! 這個女孩之所以奇怪,全因為她那一身的——髒! 這個年代,人們大都先敬羅衣,即使是穹得沒好吃的村女,好歹也稍作裝扮;誰知道自己的如意郎君會否突然從天而降?故窮家女孩亦必須經常“整裝待發”! 但她…… 她似乎從未注意自己的衣裝!更從不計較自己是髒是美是醜! 她的身上仿佛背負着難以推卸的諾言與責任,重得她無法透得過氣,故她亦無暇理會自己的将來與幸福!她隻是每日日出而作、日入才——“歸”! 就像今夜,那些好奇的村民,又遠遠看見她很夜才回家,而且她甫回來,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