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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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倉管人員彈了下手指。

    「我還以為歌蒂到巴黎去了,原來她和汪迎铠還有來往。

    我最近是滿常看到他在春城出出人人的,難道就是為了她嗎?」 「那種名流豔事跟我們無關,我們還是去拿貨吧。

    」班尼迅速瞄了她一眼。

     琬琬的嘴角一緊,沒有多說什麼。

     場面頓時有點冷。

     「哈哈,你說得也對,那種大人物的豔福我們是連想都不敢想的。

    」 班尼似乎對她無動于衷有些意外,在點收玻璃杯時,算了好幾次才算對,從頭到尾琬琬隻是面無表情地站在旁邊等而已。

     終于點完了貨,班尼抱着一箱杯子,她抱着那隻水晶花瓶,兩個人走向停在路邊的車。

     琬琬讓他把瓶瓶罐罐收好,自己開了車門坐進前座。

     氣氛比剛才來的時候更詭異了,不過這次換成班尼試圖打破僵凝的氣氛,而她并不領情。

     回到旅館,班尼停下車卸貨,她經過他身邊時,隻是冷冷地丢下一句—— 「你以後有什麼話直接跟我說就好了,不必那麼辛苦安排這一幕。

    」 ***鳳鳴軒獨家制作***bbscn*** 琬琬一個人靜靜的坐在窗台前,雙手抱着自己的腿,望着窗外的夜景。

     斑斓的沙漠之珠,在寂寂的夜幕下,也掩不去一城的空虛。

     她的心思是單純一點,卻不蠢笨,該注意到的事她一點也不會錯過——包括班尼和倉管握手時遞給他的綠色鈔票。

     班尼會玩這些小人步數來打擊她,她并不意外。

     汪迎铠擁有她所不知道的那一面,她也不意外。

     整件事最讓她意外的是,當她真的看見時,竟然有心痛的感覺! 她一直以為自己對汪迎铠隻是比朋友更親密一點的友情。

     當初他勸她留下來,她迷迷糊糊就被說服了。

    他勸她搬進來,她又迷迷糊糊搬進來了。

    他提議他們可以結婚試試看,她最後覺得好像也沒什麼太大不同,就同意結婚了。

     他總有法子讓一切聽起來是那麼的理所當然,于是她告訴自己,她的接受隻是因為天性不擅于拒絕别人。

     看到汪迎铠從春城走出來的那一刻,她的心重重一擰。

     十分鐘前,他可能正和那個男人享受着歌蒂或某個女人豔麗的服侍,一想到這點,她開始有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班尼确實太狡猾了,可是汪迎铠卻不是一個容易讓人家掌握行蹤的男人;如果他出入的次數已經到可以讓人「安排」撞見,那就表示他真的常去。

     那種喘不過氣的感覺又出現了,她按着胸口,用力揉了兩下。

     我最近比較忙,晚上妳不用等我,自己先睡吧。

    他說。

     然後有好幾個早晨,她起床了他都還沒回來…… 「你就是去了這些地方嗎?」寂寂夜色裡,她輕聲自語。

     汪迎铠是個健康正常的男人,精力旺盛,他當然有他的需要,而且他們結婚至今三個月,過的一直是有名無實的生活。

    如果他另外找管道發洩,一點都不令人意外。

     她舉高手,看着中指的那圈戒環。

     竟然,除了這圈小小的金屬,她和汪迎铠的婚姻就沒有其他實質的支撐了。

     「反正,本來就不以為他是認真的啊……」她繼續抱住雙腿,喃喃地道。

     既然如此,為什麼還會有痛楚的感覺? 「琬琬?」 她像從夢裡一般,茫然看向聲音的來源。

     汪迎铠全身隐在黑夜裡,站在幾步之外,長毛地毯吸去了他的足音。

     那雙鷹利的眼眸,如今顯得柔和。

    但在她腦中交錯而過的,是他下午像看着陌生人一樣從她臉上掃過的冷淡目光。

     她的神情暗澹,原本清亮明淨的雙眼,終于出現了愁緒。

     汪迎鏡突然覺得自己該死,讓一顆清明晶透的心蒙了塵。

     「琬琬,妳想談談嗎?」他溫柔地将她抱進懷裡,自己坐回她原先的位置上。

     「不用了,其實,我本來就不應該過問太多的。

    」即使坐在他懷裡,她仍然将自己縮成一顆小小的球,仿佛盡量不要碰到他。

     「為什麼?妳是我的妻子,妳當然可以過問。

    」 她默默搖頭,茫然地看着他。

     汪迎铠輕歎一聲,俊顔貼住她的臉頰。

     「琬琬,我的工作免不了必須出入一些複雜的場合,聲色場所是賭城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但是我一定會有分寸的,請妳相信我,好嗎?」 她仍然默默無語。

     她沒有結過婚,甚至沒有跟任何男人交往過。

    她不知道所謂的「關系」要維持在什麼樣的标準下,才是對或錯。

     他們從一開始就不是典型的婚姻關系,她不知道自己應該要求什麼,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要求的權利。

     「無論妳對這樁婚姻有什麼期待,我會遵守一個做丈夫應有的責任,如果妳無法信賴我,這個婚姻就沒有意義了。

    」汪迎铠認真地望進她眼底。

     責任?嗯,責任确實是婚姻的一部分。

     「……嗯。

    」琬琬輕輕點一下頭。

     「琬琬,我的寶貝,一切有我,不要太擔心了,嗯?」汪迎铠溫柔地吻住她。

     于是琬琬知道,她對這個男人的心情,再不是那樣無動于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