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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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吉是兇?” 龍如飛哈哈大笑道:“夫人方才還責老朽不是,如今夫人也傷感起來了,人生自有命運安排,得過且過,夫人後福無窮,不似老朽老來孤獨,有什麼想不開。

    ” 柳鳳薇幽怨說道:“我的心事,大叔難道不知麽?” 龍如飛不禁默然。

     此時湖心忽現出,一葉扁舟,箭駛而來,行行近了,隻見船首卓立一白衣少年,負手凝立,吟哦出聲道: “十裡丹楓紅欲醉 凄怨箫聲不忍聽 載酒穿荷何須甯 直教明月下西冷。

    ” 歌聲铿锵,可扣金石。

     龍如飛不禁一怔,兩道炯然神光逼射在那隻小舟上。

     小舟行駛正速,轉眼一掠而過,但龍如飛卻将白衣少年形貌攝入眼簾。

     隻隻這少年氣宇非凡,鸢肩蜂膠,人如玉樹臨風俊美如玉中顯露出粗犷豪放神态,尤其兩眼英華内蘊,分明是一内外雙修,身負過人武學的後起英傑。

     那艘小舟向平湖秋月駛去。

     柳鳳薇那隻遊艇亦是緩緩往平湖秋月蕩去。

     舟抵岸際,柳鳳薇棄舟離岸迳步亭中。

     “平湖秋月”為西湖勝景之一,三面臨水,後接孤山,畫檻曲欄,直抱波際,小坐其間,湖光山色,一覽無遺。

     龍如飛見亭中阒無一人,不禁心中暗疑道:“這白衣少年小舟明明見得是向此處駛來,為何不見?” 他因為白衣少年舟身擦掠之際,少年竟沖他展齒一笑,龍如飛老於江湖,隻覺此少年似是有為而來,不禁對少年留下了神。

     此時不見白衣少年,心頭暗自納罕。

     他們甫自落坐,突聞亭後兩聲陰沉冷笑飄送入耳,其寒如冰,令人神悸魂飛。

     龍如飛臉色一變,倏地起立,右手五指疾扣著腰間軟鞭鞭柄,兩道冷電神光凝注亭後。

     隻見亭後現出兩條瘦長人影,邁步迳向亭中走來,虛飄如風,神速絕倫,眨眼,既行入亭中。

     所來兩人均是瘦骨嶙峋,削頰無肉,枭目深陷,暴射xx精芒,黑色長衫在夜風中瑟瑟飄飛,乍睹之下,不啻山魈木客,猙獰惡鬼。

     柳鳳薇徐菁不由花容失色,何小雄人雖幼,卻膽子甚大,雙眼平視這一對怪人。

     左側怪人望了龍如飛等人一眼,陰恻恻冷笑道:“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死鬼無福,到成全了我兄弟平白得這美貌嬌娥。

    ” 龍如飛聞言大怒,暴喝道:“兩位把話說明白點,沖著老朽等來意欲為何?” 左側怪人枭目一瞪,冷電逼射,道:“我不是把話說明了,那隻怨你兩耳皆聾,洪步雲已死了,死得極慘。

    ” 柳鳳薇一聽,玉容慘白,淚珠簌簌順頰流下。

     龍如飛聞言心神猛震,大喝道:“洪步雲可是兩位害死的麼?” 右側怪人冷冷說道:“他自己翻車墜崖,慘遭非命,燕京九城,無人不知,怪我等何事,但洪步雲欠我兄弟一筆巨債,如今人雖死,但前債未償,隻有向其美貌嬌妻身上索取。

    ” 龍如飛冷笑道:“有道是欠債還錢,可有字據麽?” 左側怪人兇睛一瞪,道:“龍老師,這事你管不了,八九玲珑神鞭可吓不了我呂梁雙判。

    ” 龍如飛聞知眼前一雙怪人就是名震關中呂梁雙判,不禁面色大變。

     這呂梁雙判乃孿生兄弟,長名北希言,弟名北希滇,武功怪詭,心辣手黑,與其為仇者無一幸免,關中黑白兩道,莫不談虎色變,但想不出洪步雲怎麼會與雙判結有過節,遂冷笑道:“龍某主人怎會與兩位結有過節,莫非是借故生事。

    ” 北希言一聲怪笑道:“你不過是護院豪犬,怎知道洪步雲來曆,閃開些。

    ”說著身形一欺,五指疾如鬼魅攫向柳鳳薇而去。

     五指撲近柳鳳薇右腕,柳鳳薇聽得尖叫一聲。

     龍如飛大喝一聲,軟鞭霍地揮出,一樓急風點向北希言腹結重穴。

     何小雄疾彎腰拾起兩顆石子,雙手齊揚,向呂梁雙判打去。

     準頭恰如分寸,一向北希言“曲地穴”打去,一向北希滇心逾重穴電飛疾射而至。

     北希言五指方欲觸及柳鳳薇肩頭,龍如飛鞭梢電飛點來,冷笑一聲,五指一沉,斜翻變式望鞭稍抓去。

     變式之快,出手之奇,無與倫比。

     忽感一縷急風打向自己曲池穴,心中一驚,急撒身飄後五尺。

     龍如飛一條軟鞭欺風閃電卷至,雷厲無俦。

     北希言措手不及,被逼出亭外。

     高手過招,端在搶制機先,龍加飛老於江湖,深明此理,又知北希言武功比自己高出太多,若不搶快逞險,今晚兇多吉少,鐵腕一振,揮起漫天鞭影,銳嘯破空,排山倒海向北希言攻去。

     那面北希滇見何小雄投石擲來,不禁冷笑一聲,目泛殺機,右掌虛空一揮,無形勁力将石子震飛半空,左手五指抓向何小雄。

     徐菁不由驚叫一聲,玉容慘白。

     亭外忽一條白色人影箭射而至,落在北希滇身後,道:“心黑手辣,饒你不得!” 北希滇心神微凜,撤身斜飄,旋面隻見一個白衣少年,兩道湛然眼神怒視自己,不禁氣往上撞,厲喝道:“無知小輩,膽敢在我呂梁雙判面前生事架梁,你是嫌活得不耐煩了麽?” 白衣少年冷笑道:“我不為得你們呂梁雙判,還不至於趕來咧!” 語聲并不高,卻傳入北希滇耳中,震鳴欲聾,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面色一變,道:“閣下找北某弟兄何事?” 他知白衣少年是一内家高手,不覺狂傲之氣一收。

     白衣少年朗聲大笑道:“你們近日所為,令人發指,究竟何因,你心中有數,用得著明指麼?哼!” 北希滇目光森厲,滿面殺氣,喝道:“大哥,住手!” 北希言正搶得一招扳回先機時,忽聽老二喝聲,急穿閃而至,兩道奪人寒電逼射白衣少年,厲聲道:“你是何人?” “我麼?”白衣少年微微一笑道:“武林末學,無名小輩,但呂梁雙判,尚不在我眼中。

    ” 北希言狂笑道:“你既敢與我呂梁雙判為敵,想必武功不差,隻接得下我兄弟‘天雷五式’,老夫饒你一條性命就是!” 白衣少年冷冷一笑,道:“你尚未聽清呂粱雙判不在我眼中麽?什因天雷五式,你盡量放手施為。

    ” 北希言厲喝一聲:“小輩,真不知死活,接招!” 兄弟連心,身形一分,四掌同推,逼出奔雷勁風,疾撞向白衣少年。

     這“天雷五式”乃呂梁雙判仗以震懾關中掌法,一經施為,綿綿不絕,向對方撞去,一式比一式沉重,将敵手擠壓撞炸得四分五裂粉骨碎身,屍體無存,端的厲害已極。

     但見四股如山勁力交叉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