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去留肝膽兩心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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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大的宿敵——無雙城已經滅掉,餘下的小幫小寨早不礙事,要攻陷這些幫派,步驚雲與秦霜簡直遊刃有餘,聶風對雄霸雖仍有利用價值,但必要之時,雄霸亦未必不敢幹掉聶風!
這就是殘酷的江湖!一切黑白不分,一切以利以害為先!
“不——”斷浪驚叫:
“風……他是無辜的!你怎可如此挑斷他的手筋腳筋!”
雄載險惡的笑:
“呵呵!真難得的兄弟情!斷浪!你既然如此在乎聶風,你就乖乖的給老夫供出一切吧!究竟鐵屍雄蠶在哪裡?”
斷浪道:
“不……!我真的沒幹過!你再逼我千次萬次,我還是不知道……”
用盡威逼利誘,斷浪還不是如此口硬,如此矢口否認,雄霸登時笑臉一沉,驟變怒容,他真的可随時随地轉換臉上顔色,他勃然道:
“不識擡舉!”
“斷浪!你真的令老夫讨厭到了極點!你若再口硬,你明晚子午就預備扶聶風這筋脈全斷的廢人,往你的馬槽做洗馬賤仆吧!”
“滾——”雄霸怒吼一聲,登時重腿一揮,攔腰便把賤如地上爛泥的斷浪重重踢飛,直破出天下第一樓的巨門,滾下樓外天階!
斷浪本已新傷未愈,如今又再受雄霸一記狠腿,委實吃得不輕,更是傷上加傷,他簡直已到了寸步難移的地步!
然而無論如何寸步難移,斷浪還是忍着滿身的創傷,咬緊牙根,狠狠站了起來,一步一步、緩緩的蹒跚前行!
隻因為,他一生最好的兄弟聶風,明晚便要面對筋脈盡斷、淪為廢人的厄運,他一定要想辦法救他!
還有,他亦要成全玉兒一雙眼睛,更有要将作得更重的玉三郎平安運出天下!他一直向前行!
那管整個江湖都殘酷黑暗,他亦絕對要向前行!既然無法怨天尤人,隻好挺起胸膛!
這才是報答他最好的兄弟聶風一番期望的——
最有力方法!
可是,無論斷浪如何向前行,他的路,又再次出現了令他讨厭的人!
當斷浪蹒跚地回到他的馬槽,正欲好好想清楚該如何辦的時候,馬槽之外,又站着兩個他不想見的人!
秦甯!
秦佼!
秦甯與秦佼乍見斷浪蹒跚回來,秦甯不由狡猾的道:
“呵呵!斷浪,你終于也回來了?我們已在你這個狗窩等了許久了!”
斷浪雙眉一皺,問:
“你們,還在這裡幹什麼?”
秦佼笑道:
“嘿嘿!斷浪!你真是‘不識好人心',我們來此,隻因為要告訴我一件事呀!”
“什麼事?”
秦甯又道:
“一件對你來說十分重要的事!隻因為,我們知道偷鐵屍雄蠶的不是你!其實是另有其人!而我們更知道……”
“究竟是誰偷了鐵屍雄蠶?”
“什麼?”斷浪大喜過望,隻因這真的是一個天大的喜訊,他不由問:
“你們知道是誰偷了鐵屍雄蠶?那……到底是誰幹的?”
“别急!我們縱然知道,但,我們為什麼要告訴你?除非……”
“你能向我們下跪,爬過我們胯下吧!”
“你……”斷浪一時間不知所措,這秦甯與秦佼,分明是前來折辱他,但,若他們真的知道鐵屍雄蠶所在的話,那聶風與玉兒便有救了!
聶風尚可為斷浪受三百鞭,如此情深義重,斷浪又為何不可為他而蒙此胯下之辱?
斷浪本已傷疲不堪的身軀,赫然滿是大汗,他霍地狠狠咬了咬牙,咬得牙縫迸血,道:
“好!我……應承你!”
語出同時,又傳來“噗”的一聲,他的人已向他一直最憎恨的秦甯父子下跪,更即時在他倆的胯下——爬過!為了聶風,他……他……天!
秦甯意态若狂的道:
“呵呵!真是樂極了!連天下第四天王的候選人,亦向我父子倆下跪!還有什麼事能令人如此大快人心的呢?好吧!佼兒我們就即管可憐可憐這條搖尾乞憐的狗種,告訴他究竟是誰偷了鐵屍雄蠶吧!”
秦佼也附和獰笑:
“好呀!”
“斷浪,其實,那晚聶風與那群天下精英,甚至你也一起昏過去,并非因你酒中有迷藥,而是因為聶風在喝過你的酒後,縱然不醉,身心也松懈了許多,于是,他便一時未有察覺,同時間有人從天醫閣頂上吹進一陣——”
“可以令人昏迷徹夜的——銷魂香!”
“而送進這陣銷魂香的人,哈哈!我可以坦白告訴你,就是……”
秦佼忽地一腿踢了踢在他胯下爬過的斷浪小腹,,踢得斷浪隐隐作痛,接着便一字一字的宣布道:
“就是————”
“我們兩父子呀!”
“傻瓜!哈哈哈……”
“什麼,是…你們偷了鐵屍雄蠶?你們…為何要這樣做?”
“你們為何要如此加害我和風?”
斷浪大駭之下,一邊已抽身而起,全力撲向秦甯父子要再問個清清楚楚,隻是他疊受重創,此時身形已較慢,輕易便給秦甯父子閃開,而秦佼此時卻忽地抽出腰間佩刀,狂笑:
“斷浪!我們陷害你及聶風又怎樣?如今鐵屍雄蠶已落在我們手上,我們必會叫你如——
——”
“這匹馬一親的——死!”
秦佼說着,瞿地刀光一閃,白刺刺的刀光,已當場将馬槽内一頭無辜老馬一劈為二,可憐的馬兒登時身首異處,血肉橫飛!
“畜……生……”
眼見與他共渡五年艱苦的馬朋友一刀兩斷,斷浪更是恨得怒火中燒!可是,如今鐵屍雄蠶落在這秦甯父子手上,他與聶風,甚至玉兒的命運……
已經無法想象……
夜叉池仍在靜靜等待着。
等待着吞噬另一顆熱得滴血的心……
等待着吞噬另一顆熱得滴血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