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太陽神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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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大的鼻端,茹小意衣服就像魚的衣服,在水裡活得使人看了也感覺到觸手的滑膩,所不同的,風在此時變成了水,感覺還是相同的感覺。

     茹小意的衣衫下還有衣衫,在山影下看不見什麼,但衣袂掀揚處,令樊大心裡空挂挂的,好像一直校在卷軸裡的一幅畫,現在空蕩蕩的隻剩下了卷軸沒有了畫。

     然而還有一種比少女還有韻味的風姿,讓人在一刹那問清清楚楚地省悟到青實的澀比不上熟果的甜,一個清純的女子像一粒珍珠,可以讓人失去愁傷,得到今人喜悅,但這樣一位婦人卻救人像寶石一般捧着,得到了在變幻的豔光裡融為一體,失去了乒地一聲打碎,也割得手傷腳破。

     樊大先生紅了臉,茹小意本來正竭力想把雙手掩在腰間,見他臉紅通通的,心裡頭像長在胃裡頭,胃裡像灌下了什麼甜滋滋的東西,倒不忍明快地做出令樊大尴尬的動作。

     樊大愣愣地道:”對不起。

     茹小意的手指尖端觸及他的衣襟,很希望能借助一些什麼來使這個人孩子不要太腼腆:“你無意的。

    ” 樊大嗫隔道:“我……我有意的。

     茹小意倒是給這句話吓了一跳。

     樊大紅透了臉,結結已巴地道:“我……忍不住要看…… 茹小意這才了解他的意思,知道這綠林豪傑卻是情感的大孩子,微微笑道:“我知道,走吧。

     樊大先生如奉玉旨綸音,抱着茹小意前馳,很快便追上了前面的孫祖、黃彈、項笑影。

     五人到了山頂,山頂上有一口大銅鐘,巨鐘是在一個大廣場的前端,場上還有數十支旗杆,上繡着各種不同的旗号,有的繡龍。

    有的畫鳳,有的繡棵大樹,樹上有枝無葉,有的畫了誅顔色翠豔的罂粟花,更有奇者,繪了隻夜壺,總之千奇百怪,各形各色都有。

     樊大先生一走上山,不少人有前來恭迎,以手臂交叉為号。

    恭敬地叫:“總舵主。

    ”樊大先生一一點頭示意,并問候大家,又問山上山下這幾天可發生了什麼事? “禀總舵主,托您的福,這幾天山上山下,都沒有發生什麼大事,隻雞毛蒜皮幾樁小事,都給兄弟們打發掉了。

     樊大先生笑道:“很好,很好。

    ”又向項氏夫婦引介道:“這兩位是我義兄義嫂,遭無恥小人暗算,暫不能行動。

     忽聽一個女子語音說道:“總舵主,不知這兩位大哥大嫂中的是什麼樣的迷香。

     茹小意道:“我們隻聞着香味,不虞有他,始終未曾見過那香。

     樊大先生卻揚眉道:“林左使,你回來了,那放迷香的家夥呢?” 那女子笑道:“已給右使宰了,屬下卻取了那小王八蛋的解藥來。

     說着拿了一隻玉蜀黍似的物件,發出一種濃烈的古怪味,仔細看去,那每一粒玉米似的東西竟微微在動,原來是活蟲,放到茹小意鼻端,茹小意強忍煩惡之心,用力吸了口氣,登時全身漸複元氣,再吸多幾下,手腳已能活動。

     茹小意這才看見那女子。

    那女子長得很纖細,瓜子口臉,五官纖秀,纖秀到連那麼小的一張臉也嫌筆劃勾潤似略少了些,而她臉蛋兒也在那麼伶仃的身子對襯下仍嫌小。

    她眼是眼,眉是眉,鼻是鼻,眼睛裡黑是黑,白是白,分明得就像正邪這兩個字。

    眼眉彎彎勾撇上去,眉毛根根清晰見底,服服帖帖,眉上眉下。

    都沒多長一根毫毛,雙眉之間的印堂所在,也是平滑光鑒。

    鼻子像畫家慣常忽略了輕輕一筆,嘴巴隻是一點縫紅,隻在笑起來的時候特别豔媚。

     這麼清秀的一張臉,這麼清秀的五官,加起來的總結居然是豔媚。

     可是這麼一個清秀的女子,說起話來,粗啞難聽,走動起來,跟市場裡賣菜的女人沒什麼分别,膚色又濁又黃。

     那女子見茹小意似是不着意地打量她,笑道:”我是林秀鳳。

    是樊大先生的左使,大嫂真美。

    ”盡管她看來稚氣未脫,但豔起來更令人犯罪,聲音粗濁得更與她全不對襯。

     她笑着把那玉蜀黍似的東西交給茹小意道:“這是專解七悶香九流迷藥的’玄劄徐’.你給大哥聞聞,即可恢複。

     茹小意拍拍她肩膊,覺得她很伶仃,膚色很黃,心中卻很感謝:“謝謝你,小妹妹。

     這時那孫祖對樊大先生道:“總舵主,剛有警報,有兩個人,武功高強,似乎想強行搶上山來。

    ” 樊大先生眉毛一揚,道:“哦?過去與孫祖及黃彈密議着,似不想騷擾茹小意與丈夫的相見歡。

     茹小袁正想把“玄牧徐”遞到項笑影鼻端去,忽然有人從裡大喝一聲:“吠!姓項的,還我哥哥命來!” 人随聲到,一刀向項笑影當頭砍下。